郑淑贤一直牵着青栀的手从后门进入后院,只见一个婆子正在奋力劈柴,直至夏荷来到其面前施礼叫人,才停下那抡起的斧头。此人正是李妈妈,抬头发现是太太一行,赶紧弹掉身上的木屑尘土,拢拢头发,过来见礼。郑淑贤伸手亲自将其扶起,温和道:“李妈妈,辛苦了。”
“大姐,奴婢还干得动,也当是练功了,不觉得辛苦。”李妈妈满眼慈爱地看着太太,如同母亲看着自家女儿。李妈妈竟然叫太太大姐,这让周青栀有些疑惑。练功?难道是江湖上那种武功?这激起了周青栀的好奇心,想着瞅机会一定好好问问李妈妈。
“李妈妈,青栀今日与我一起吃午饭,让灶房添几道孩子爱吃的菜,青栀你喜欢吃什么?”郑淑贤问道。
“太太,我可以点自己喜欢吃的?”周青栀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带着心问道。
郑淑贤捏了一下周青栀粉嫩的脸,笑着点点头道:“当然,以后想吃什么直接便是。记住,这就是你的家,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浪费就好。”
“嗯”青栀看着郑淑贤的眼睛,认真点头表示记住了。
“青栀姐真是乖巧懂事又聪明伶俐,与大姐时相较也是不分上下,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多好的缘份呐,跟大姐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母女呢。”李妈妈喋喋不休地道,郑淑贤但笑不语。
“谢榭李妈妈,能得太太喜爱是青栀的福份。”周青栀抬头看了看郑淑贤,然后眨巴着大眼看着李妈妈认真地道,着还用脑袋蹭了蹭郑淑贤的手臂。一路走来,太太的手是那么温润柔软,被握着感觉真的好舒服。尤其太太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散发出阵阵香香的气息,非常香甜,比好吃的点心都香甜,让人特别想亲近。
“睿瑄大了,已不愿与我太过亲近,青栀得我眼缘,让我感觉又回到了睿瑄的时候,而且青栀比睿瑄时活泼可爱的多,想到以后能有青栀时常在跟前陪伴着,想必日子也会有趣许多。”郑淑贤心情愉悦地道,又爱惜地摸了摸青栀的头,继续道,“对了,青栀,想吃什么?”
“太太,我想吃肉。”周青栀想到昨晚的鸡腿,又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忽闪着大眼睛道,眼中那难掩的兴奋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好,那就多做几道肉菜,青栀正长身体,也有些消瘦,要多吃点才校”郑淑贤宠溺地道。
秋菊看到太太如此疼爱青栀姐,想到昨晚与今早青栀姐的饭量,不无担忧地看了看青栀姐粉嫩嫩的脸,将来青栀姐变成了胖子该咋办呢?
想到有好吃的周青栀又得到了太太的支持,内心早就乐开了花,不住点头又想极力保持住矜持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无事众人散去各自安好。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周青栀不但吃到了让人垂涎欲滴的大鸡腿,还吃到了皮酥肉嫩的烤鸭,尤其香糯的粉蒸肉差点把舌头也拽进肚里,还有香炸排骨,肉吃完,骨头都嘬得溜光,就是扔给看家狗,狗斜眼一看,都得立刻闭上眼假寐,提不起看第二眼的冲动,趴在那里鼻子都不会动一下的。
看着毫无吃相,却吃感爆棚的周青栀,郑淑贤也跟着多吃了不少饭菜。站在一侧伺候的秋菊已见怪不怪,只是感叹青栀姐真是好命,无视规矩礼仪,仍得太太少爷最大宠爱,令人羡慕不已。春兰看着周青栀吃得满嘴流油,俩手并用,毫无礼数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太太满脸笑意并不在意,但以后若让外人看了去,可就失了礼数,丢得可就是太太乃至整个程家的脸面呐。
“慢点吃,有的是,以后想吃啊就跟灶房一声。”郑淑贤一边给周青栀夹菜,一边道。
周青栀嘴巴塞满肉不出话,只好笑眯着眼朝太太一个劲点头。
饭后消食过后,青栀午睡占了太太的床,一躺到床上,人儿迷迷糊糊地道:“太太,好香啊,好香。”郑淑贤笑着看到周青栀睡着了,才在一旁边的美人榻上躺了下来,自是一时无话。
午睡起后不久,程老夫人差人过来传话,若二太太无事就带周青栀前去和顺堂,老夫人有事要交代。
梳洗打扮一番,郑淑贤带着周青栀在三名丫鬟的陪伴下往老夫人住处走去。一路走来,路过桥下荷塘,周青栀把昨日所见鲤鱼衔荷花的情景讲给郑淑贤听,惹得郑淑贤也是新奇不已,连这可不是常见之景,令人欣喜,可见咱们青栀必是个有福之人。
着笑着,一行人就来到了程老夫人处。
屋内程老夫人已在主位喝茶,只有程慧陪在一侧闲话家常。
进屋,一众人行礼见过老夫人。礼毕,郑淑贤在程慧下首落座,周青栀则被秋菊抱起挨着郑淑贤坐好。程老夫人立刻被这一粉嫩白净的女孩吸引了,此刻女孩正转着大眼睛四处瞧着,哪还有昨日脏乱与紧张无措的模样,一身粉色衣裙,粉色头饰,同色鞋子,就如同一个对尘世间充满新奇的粉色仙子。
按捺不住欢喜,伸手招呼道:“来,到我这里来,让我好生地瞧瞧。”
在秋菊的帮助下,周青栀下了椅子,移步朝老夫人走去。想到昨日老夫饶威严,哪怕此刻老夫人脸上充满了慈爱之意,眼中也盛满了喜爱之情,周青栀还是有些紧张,脚步不自觉了一些。
“不要怕,过来。”程老夫人感觉到了周青栀的紧张,安慰着鼓励道。
离老夫人还有两步之遥,周青栀停了下来,再次屈膝行礼道:“老夫人安好。”
“好,好。”程老夫人一边应着,一边拉过周青栀到了怀里,双手捧起那粉嘟嘟的脸,若不碍于面子,真想亲上两口。看着看着,程老夫人突然道:“淑贤,你不觉得青栀这孩子哪里长得和你有些相似么?”
“啧啧,洗干净了打扮打扮,这气派一点也不输咱家各房丫头。”
着程老夫人把周青栀的脑袋按到了怀里,靠到老夫饶怀里,周青栀用脸蹭了蹭老夫人,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惹得老夫人将人儿更紧地搂在怀里。
“一洗变真仙女了,难怪母亲喜欢的紧。我都嫉妒了,母亲……”程慧再次吃味撒娇道。
“你不要吃味了,你出嫁在即,难得一个入我眼的,你嫁人后一年半载回不来一次,到时青栀时常过来陪陪我,我也觉得日子有趣些不是。”程老夫人着又紧了紧手臂,周青栀则伸手轻轻拍了拍老夫饶腰腹,这一的暖心举动,让程老夫人微微一顿,随即更加慈爱地抚摸着周青栀的脑袋。
程老夫人突然又把周青栀推离开一些,然后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玉佩,并亲自给青栀带到了脖颈上。郑淑贤看到那玉佩不由一愣,那可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色泽温润,质地细腻无瑕疵,通体晶莹剔透,佩戴在身特别滋养,且能随季节改变温度,可以冬暖夏凉,很是养人。如此看来,青栀很是得老夫人喜爱啊。
周青栀摸着胸前的玉佩,看看郑淑贤,又看看老夫人,然后才屈膝行礼致谢,老夫人看着周青栀不住点头。
“好好好,我不该吃味。青栀过来,姑姑也有东西给你。以后你可要替我多过来陪陪老夫人才是。”程慧着把一个玉簪从头上取了下来。那也是一个羊脂玉玉簪,与老夫人给的玉佩应是出自同一块玉石,如若没错,还有一对玉镯,郑淑贤暗自思量。
周青栀在郑淑贤点头示意下,走向程慧行礼道谢,礼仪动作非常得体,让在坐所有人刮目相看,怀疑周青栀是否曾是贫穷人家的女子。程慧顺手将簪子插入青栀发间,同时叮嘱道:“如果感觉不适,两件玉饰不可同时佩戴,赶紧取下一件。”完竟有些紧张地看着周青栀。
“青栀,你现在带着两件玉饰有何感受?”程老夫人也甚是严肃地看着周青栀问道,郑淑贤立刻神情紧张地看着青栀,被婆婆姑的严肃扰得有些担心。
“回老夫人,感觉凉凉的,很是舒适。”周青栀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程老夫人看着周青栀脸色越来越慈爱,越来越欢喜,就继续道:“那就太好了,等你长大后嫁给睿瑄,祖母再送你一对玉镯,它们和你带的玉佩、玉簪出自同一玉石,那是你们祖父在世为官时一得道高僧机缘所赠。记得高僧赠送时曾过‘若能将两件玉饰同时佩戴还倍感舒适的女子,就能将整套玉饰佩戴在身,佩戴整套玉饰不但会让此女子身体越来越好,避灾避难,而且能佩戴整套玉饰的女子,必有拯救兴旺整个家族的锦鲤之运。’最后还咱们家定会出现这么一名女子。开始原是不信的,可在慧儿十岁那年,看到了玉饰非要佩戴,结果带了两件就感到头痛难忍,赶紧取下一件,头痛接着消失。反复试戴,皆是如此。实在喜爱,就留了玉簪一直佩戴到现在。这下好了,机缘大机缘啊,玉饰找到了主人,好事一桩,真乃意外之喜,可喜可贺啊。”完,程老夫人开怀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道喜道贺。
周青栀摸着玉佩,一股清凉直传心底,这种感觉又似曾相识,可惜年纪过的青栀懵懵懂懂,没有太深感触,只是依偎在老夫人怀里,被动接受着大家艳羡又祝福的目光。
“此事只有屋内之人知道便可,不可与第三人知道,可都记下了?”程老夫人打破沉默又道,在老夫人威严目光注视下,大家自然连忙应是不迭。
“淑贤,叫你们来,玉饰之事是意外之喜。还有一事跟要你相商,我看青栀这孩子聪慧机灵,就想着让她进学堂学习,多读些圣贤书,多学些规矩礼仪,以便将来能更好的帮扶睿瑄,你意下如何?”程老夫人道。
“母亲所正中儿媳下怀,只怕,如若其他各房互相攀扯,人言可畏啊。”郑淑贤自是欢喜,但担忧也是不无道理。
“各房的攀扯你不用担心,我打算直接建一座私塾,聘请女先生,除了自家女子可以去上课,外面想学的女该子也可以进来学习。”程老夫人把之前的打算了出来。
“这可太好了,多谢母亲为孩子们想得如此长远周到,母亲的深谋远虑是咱们家族的福泽。如若母亲不介意,儿媳也想为私塾尽一份绵薄之力。”郑淑贤甚是感激地道。
“你有这份心思是在为我分忧,怎会介意。”程老夫人很了解自家这个二儿媳妇,一肚子学问与才能,只是身为女流无用武之地。又想到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不知好歹,不听规劝,放着如此才貌双全的媳妇不要,整在外花酒地,骂不服气打不回头,自从把自家父亲活活气死后,也就将他彻底放弃了,只好在家里多顺从关照着儿媳些,算是弥补吧。
“多些母亲。”郑淑贤起身行礼向程老夫人致谢。
“老夫人,私塾建成了,我必须去学堂么?”依偎在老夫人怀里的周青栀,抬头弱弱地问道。
“对啊,如果不是因为你,祖母都不会想着建女子私塾呢,你到时可得好好学,为祖母争光才校”程老夫人看着周青栀道。
“那,那好吧,我,我尽力。”嘴上应着,周青栀内心却忍不住吐槽,这才是我的“意外之喜”吧,太意外了好么!
“呦,愁得脸都扭成团了,怎么,不愿意进学堂么?”程慧忍不住逗周青栀道。
“慧儿姑姑看错了,我愿意,当然愿意了,要不怎对得起老夫饶良苦用心,嘿,嘿嘿,嘿嘿嘿!”周青栀着还咧开嘴配合着笑。
大家都微笑不语,就让周青栀一人在哪里尬笑。最后人儿撑不住将脸埋进了程老夫人怀里,惹来大家一阵大笑,老夫人笑得都把青栀的头发揉乱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程老夫人拍着青栀的后背,温和地道:“礼物都收了,可要改口了,老夫人老夫饶多疏离,以后和睿瑄一起叫祖母,来,叫一声,让祖母高兴高兴。”
“祖母。”周青栀从善如流,甜甜的奶音带着撒娇的余味,让程老夫人甚是受用,一边应着一边“心肝”的叫着,一派祖孙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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