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和客户打交道的经验,白粒算是个谈话高手,知道如何投石问路,怎样让人放下戒备,但她没把这些用在这个姑娘身上,只是心翼翼,充满善意的询问,当然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
“你怎么没有上大学?”白粒问。
罗渔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只上了职校,不过我从学习很好,我和我大哥,三哥,还有二姐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前三,家里一面墙,都贴着我们的奖状,时候,大概七八岁时,我妈妈得了一场重病,大哥三哥,二姐,同时辍学去工厂打工赚钱养家为我妈看病,我和我四姐被送到我舅家,那时候我妈病情不乐观,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计划让我们跟着舅舅舅妈过。”
白粒像在听社会新闻似的神情凝重。
罗渔继续:“很得时候,我妈就嘱咐我们兄弟姐妹,让我们出去少话,不让我们惹是生非,我们村得那些人,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欺负我们,有很长时间,十岁到十三岁吧,这三年我几乎不话,也很不开心,那时候我就常想人为什么要活着。”
白粒感慨:“十岁你就有这么重的心思?那十三岁你是经历了什么事,就突然想开了?”
渔依然微笑着,缓缓的:“什么都没经历,就突然想通要赚钱,赚好多好多钱,我们家实在太穷了。”
渔眼睛突然一亮,道:“你能想到吗,我十四岁的时候,书包里都是钱。”
“怎么赚的?”白粒觉得自己像在做一个访谈节目。
渔:“做生意。”
“做生意?”白粒很吃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怎么做生意,盯着渔眼里泛出的一丝精明,她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
渔:“我偷偷去批发市场拿货,在学校门口摆地摊,初中三年吧,我就存了有两万。”
“两万?”白粒很吃惊,她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初二的时候为了让父母给她买一台两百多的随身听,大哭大闹了几,作为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两万绝对算一笔钱。
渔眼里透露着精明,是一种打着算盘的精明,她微笑着:“刚开始做的时候,没有资金,也没有门路,为了摸到批发市场,每和我们学校附近摆摊的阿姨聊,慢慢的熟了之后,就拿着攒的五十块去批发了一些玩具,在夜市卖,第一次就赚了三百,就这样和滚雪球一样,钱越滚越多,后来我妈知道,就和我一起卖,初中三年,我从来没缺过钱。”
“你攒了那么多钱,怎么没上高中和大学。”
渔:“我是考上了高中,但我大哥因为生意的事缺钱,我就把钱都给了他,其实,我当时满脑子生意,也没心思读书了。”
“后来呢?”白粒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渔:“后来我去浙江工厂打工,干了三个月,因年纪,被抓回来念书,我随便选了个专业就去上了,那两年,我也在跑货做生意,突然的,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对赚钱失去了热情,那个时候我哥哥姐姐都开始打工赚钱,家里情况也慢慢变好,我就无所谓了,毕业后,我在外边漂了一年,漂到了厦洲市,因为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找个地方打工。”
白粒沉吟了会儿,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渔脸上又浮起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轻飘飘的:“赚点钱继续漂,其实来厦洲市我准备找个寺庙出家,可查了发现有很多条件,还要考试啥的,就没去,现在我也不想去了,以后就一边打工,一边流浪。”
白粒觉得“流浪”这连个字好酷,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这种仗剑走涯的梦,可谁又真正的能肆无忌惮的去走,渔可以做到,因为她对名利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欲望,可这种洒脱背后,也隐藏着一种呛饶悲伤和孤寂。
渔又了很多她做生意发生的事,比如遇到变态,被其他摆地摊的霸凌,还有很多江湖中匪夷所思的故事,她,那些年她身上永远带着一把刀。
白粒细细的打量着她,穿着蓬蓬裙,一头细软的头发垂到胸前,一看就是个萝莉,可在这个娇玲珑的身体里,却藏着那样一个沧桑的灵魂,
渔发现她在看她的穿着,微笑着:“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公主风格的东西。像JK,洛丽塔风格,我都很喜欢。”
白粒笑了笑,:“这风格很适合你,你本身长得就有点像洋娃娃。”她摸着手上的订婚戒指,钻石的棱棱角角都像刺一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觉得自己是悲剧的女主角,至今任然觉得,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不同的方式和原因,同病相怜着,不同的境遇,同样的悲伤,她看着玻璃房外的白墙,此刻正被夕阳晒得发光。
渔尽管笑着,但她依然是个内向的女孩,她嘴很甜,声音也很甜美,但伤都那些看不见的伤都是是向内生长,她好担心有一等体内全是毒瘤,她会不不会承载不下,她不知道她怎么就对自己突然这么信任,把自己摊开的这么多,或许她早不在乎,不在乎秘密,不在乎评价,不在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这个世界,她很惊讶与这些衰败的东西是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身上看到的。
薛长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远处拐角传来,白粒情不自禁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她马上刻意的翘起来,并哼起曲,像在为一场暴风雨做开场奏乐。
薛长安推开门,看了一眼她们:“门口的落叶没看到吗?今的花都浇水了吗?”
渔马上从椅子弹起去找扫把扫落叶,而白粒不情不愿的起来,嘴里嘟囔道:“这哪里是前台该干的活,明明是杂工,你该付两份工资才是。”
薛长安:“我招的是管家,店里的方方面面都要顾及。”
“知道啦,知道啦,每就这两句罗不罗嗦!”白粒翻了个白眼出去找花洒。
想不到薛长安一直跟在她屁股后边:“这整个山头都是花花草草和树,你拿花洒浇到何年何月去,那里有管子,直接用水管浇。”
白粒又不情不愿的去接水管,而薛长安双手插腰,十足的监工范,她看着生气,直接走到高出的地段,假装不是故意的把水管一扬,水从高处直接落在薛长安身上,白t恤瞬间变得透明。她咯咯直笑,摆出一种“和我斗,你还嫩点”的架势。
喜欢负债女神的海岛奇遇请大家收藏:(m.trxsw.com)负债女神的海岛奇遇唐人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