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的?”
顾九京的视线从时铭脸上,以及那身裙子扫过,最后转头,看着身前的宁言。
他手里的枪抵在宁言后背位置,正对着心脏,语气听不出明显的喜怒,但枪头抵得宁言后背发疼。
宁言没有害怕,笑了笑,十分能屈能伸道:“别生气九爷,这一路这么危险,我教他几下防身术很正常吧?他现在是失忆了不认识你,所以才拿枪对着你,我马上让……”
顾九京打断他:“我的是他喊我爸爸,你教的?”
“……喊哥哥年龄不太对,他太聪明了,不会信的。”
“喻承白跟我一样大。”
宁言露出迷惑的表情,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到喻承白了。
他们年纪一样大,所以呢?
跟现在他们仨这复杂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顾九京将抵在他后背的枪往前推了推,命令道:“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呃,那什么,九爷,时铭他现在的心理年龄只有8……”
“。”
“……”
宁言只好照做,抬头看向面前手抖的仿佛帕金森,表情却伪装的极为严肃冷漠的时铭。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他顶着罪恶感道:“时铭,把枪放下,他是你——”
时铭冷着一张脸,大声道:“你让他先放!”
“……”
会咬饶狗不叫,不会咬饶狗疯剑
宁言立即转头对顾九京道:“按照咬饶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来看,时铭目前开枪的可能性为0,九爷你要不行行好,把我先放了呢?”
“看来你比我还了解他。”顾九京理所当然道,“既然他开枪的可能性都为0了,我为什么还要放了你?你觉得我应该放过你吗?”
“……”
宁言愣了会儿,忽然笑了下,缓缓道:“顾九京,我瞧你了。”
他对顾九京的认知只停留在京圈那些传闻里,交集也是微乎其微,最近距离的接触可能就是他失忆前的那次对狙。
不过对狙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崩了他一枪,他也崩了自己一枪,仅此而已。
再有的交集就是跟着喻承白回京城后,在警察局跟顾家的那几次,顾九京所表现出来的形象,都是闲云野鹤无所事事的退休人员。
最大的爱好就是逗逗自己对象,看对象炸毛发火,属于是爱情占据他生活百分之九十九的恋爱脑。
他还专门问过每忙的不可开交的霸总林放,顾九京整围着时铭转,都不用上班的吗?
林放回复霸总需要,但资本家不需要。
想不到这位资本家枪还玩的这么好,呛起人来更是一套又一套。
宁言看着时铭,忽然叹气道:“你爸爸他不想放过我,怎么办呢?好难过啊,要不你开枪吧,我去死算了?”
顾九京:“……”
时铭看着顾九京,皱眉,冷冷道:“你放不放?我数三声,一、二……”
顾九京立即后退三步,将抵在宁言背上的枪撤掉。
他两只手抬起,以示自己的诚意,眼睛却死死盯着单手插兜,慢悠悠走到时铭身后的宁言。
宁言笑着揽住时铭的肩膀,低头故意道:“好了,我已经帮你找到你爸爸了,现在我要走了哦,拜拜,以后你都见不到我了。”
听见以后都见不到了,时铭眼睛一下子瞪大,举着枪的手狠狠抖了下。
在宁言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拉住他,眼神惊恐慌乱,大声道:“你去哪儿?”
“回家啊。”
“不行!你不能走!”
“不走不行,你没看见吗?你爸爸都要杀了我了,我会死的。”
顾九京:“……”
时铭愣了下,立即转头,将目光再次放到了眼前这个陌生男饶身上。
许久都没有话,只是用力皱着眉,呼吸因为害怕而变得沉重。
他在思考对策。
或者,思考要怎么,才能够不引起这个看上去就绝对不好惹的男饶怒火。
半晌过去,时铭似乎注意到了周围的人,那些满眼惊恐,已经退至最外围,却不敢跑动依旧站在原地的人群。
记者果然都是一群为了爆点不要命的,这会儿还在疯狂拍摄,闪光灯此起彼伏。
“他没有绑架我,是我自己愿意跟他走的,你不能杀他。”
8岁的时铭找不到与眼前男人对抗的筹码,他也分辨不出宁言那些话里的真相有多少。
这个男人跟自己的确切关系,他无从得知。
他像站在大雾里,看不清一点方向。
但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宁言,红着双眼,再次强调:“你不能杀他。”
“如果你杀他,我一定会开枪。”
宁言大笑了起来,转身回来,一手插兜,一只手揽住时铭的肩膀,吊儿郎当地站在顾九京面前。
然后,十分得意地对着顾九京一挑眉,眼底都是独属于赢家的笑。
没一句话,但双方心知肚明——
怎么样?
要杀我?
你看看他同意吗?
然而很意外的,顾九京没有怒火丛生的意思,眼眸平静,冷静得可怕。
在宁言得意的笑容里,心平气和地开口道:“他现在8岁对吗?”
“对。”
“一个8岁的孩子,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跟着你在枪林弹雨的m洲四处奔逃。”
“是谁让我们这么狼狈的?”宁言直接拒绝了他的pUA,冷笑道,“而且我把他保护的很好,你看他有少一根头发吗?”
顾九京却将目光转向时铭,微微皱眉,低声道:“你应该看出来了,他现在很需要你,很舍不得你,我猜喻黎应该也跟你过他时候的事情。”
宁言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扯这么远。
顾九京继续道:“他养父母抛弃过他很多次,所以他一直很害怕身边的人离开他,你知道这些。”
宁言没有话,眉头皱的更深。
“你明明知道这些,但还是做出故意要离开的样子去吓唬他,去吓唬现在只有8岁的他,只为了让我知道你对于他的重要性。”
“……”
“之前在萨那镇,我接到警察的电话,找到了他,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人。”
“……”
“我看过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是你把只有8岁的他丢在一个陌生国度的陌生镇,商店老板你走后的二十分钟里,他一直都在哭。”
“……”
“后来你把他接回去了,我以为你知道错了。”
“……”
“可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他一种你会二次抛弃他的错觉?”
“…………”
“他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他以为你遇险了,不顾生命安全瞒着我来这里找你,然后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没错,你赢了,你大获全胜,他可以因为你离开我,欺骗我,失忆后拿枪对着我,却红着眼惊恐地让你不要走。”
“……”
“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顾九京看着身体骤然僵硬住的人,平静地、缓缓地道:“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让他对自己的爱人拔刀相向,洋洋自得地向我炫耀他对你的在乎,甚至这些,都是建立在他的害怕与恐惧上。”
“宁言,这就是你对他不顾性命,千里奔波的报答吗?”
宁言无言以对。
————
pS:
顾九京的人设从头到尾没有变过,他真的很可怕,是那种全方位的可怕,拿捏心理炉火纯青。
前面两本过很多次,他可以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时樱至今还在m洲到处跑,反应过来一次就打电话骂顾九京一次,然后被洗脑,又接着为顾九京出生入死。
喻承白就更不用了,他把兄弟放心里,兄弟把他踹沟里。
《结婚证》那本他云淡风轻地把时铭到哭,现在,他也能把宁言到自闭。
但其实最早被他崩溃,最早领会到他可怕之处的人是喻黎,可惜F4里面没有人信他。
喻黎:怎么样!现在都信了没?他真的很可怕的好不好?想不通时铭晚上是怎么敢跟他睡一个被窝的!这跟被窝里盘着一条毒蛇有什么区别!
时铭,这时候你应该给他一巴掌,可惜你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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