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非常非常非常想养你,真的,想养你的人很多,但我真的养不了你。”
宁言并起三指,看着面前安静地垂下眼眸的时铭,生怕他以为自己又要抛弃他,发毒誓道:“我如果有一点点不想养你的念头,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时铭抬起眼睛看他,心理年龄太的他,并不懂得成年人世界里的无奈。
他目前还只能分辨黑白与绝对对错,忍不住皱眉,对他的前后矛盾发出疑惑:“我了我不在乎你没钱,你也了你想养我,为什么养不了?”
宁言叹气:“因为你爸想养你。”
时铭认真道:“可我不想被他养。”
宁言抬起头,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难过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对我很好。”
“他会对你更好。”
“我的养父养母不要我,给我找领养人家的时候,也是这么的。”
宁言慢慢低下头,沉默了,手还维持着发誓的姿势,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艾娜的订婚宴太热闹了,宾客太多,还请了不少国际记者来记录采访。
宁言对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但没有威胁的注视却并不足以引起他的警觉与注意,加上满脑子都是如何让时铭高高兴兴回到顾九京身边,可以是对周围环境处于严重忽视状态。
身边给他拍照拍视频的记者宾客,他全然不去在意,满脑子都是怎么服时铭。
低头想了又想,问时铭:“你有没有想过……就是,谈恋爱的问题?”
时铭很明显的愣了下。
看到他的反应,宁言也知道自己很冒昧,很神经。
问一个八岁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谈恋爱的问题,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骂有病都属于太温和了。
正准备把话题切回到爸爸,时铭已经思考完了,认真回答道:“喻黎以前过,我是他捡回来的媳妇。”
宁言:“……”
很好,你还想双杀。
宁言一把捂住他的嘴,这辈子的气都叹在今了,闭着眼对时铭疯狂摇头,nonono都快成rap了,沉声道:“这话千万千万不要对着你爸,知道吗?”
时铭嘴被捂着,没法儿开口,只能用轻轻皱起的眉头表达疑惑。
宁言只好骗他:“乖,你爸对你的婚事另有安排,咱听他的。”
时铭还是皱眉,孩子并无妥协之意。
没招了,宁言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对他道:“我这么跟你吧,如果你跟我走,或者跟喻黎走,我们都会有生命安全的,在你爸眼里,我就是个拐带孩子的人贩子,人贩子你知道的对吧?很可恶,罪该万死,所以你不能跟着我走。”
怕时铭误会自己骗他,不要他,宁言赶紧补充:“当然我的是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等你服了你爸,让你爸对我改观了,或者你大了翅膀硬了,你叫我我马上回来!”
这下,时铭听懂了,紧蹙的眉心一点点展开。
宁言也放开了他的嘴,看见他这样子,莫名的就是觉得可爱,跟兰泽刚来735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这才乖嘛,等见到你爸了,要什么?”
时铭想了想,没想出来答案,轻轻摇头。
宁言便教他:“你想他了,很想很想,想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时铭打断他:“我爸爸会信吗?”
“一定会的!他一定会信!”
毕竟顾九京那智商,也就碰到你的时候能稍微跌点儿了,不信他就不是人。
安静了一阵,时铭不话了,估计是在思考跟未来爸爸的关系,以及该怎么跟爸爸友好相处,让他相信宁言是个很好的人。
他对自己很好,并不是爸爸以为的很坏的人贩子。
时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时间的流逝,等回神的时候,宁言已经离开了沙发。
宁言的带娃方式属于走心又不太走心,可能跟当初带贝贝的时候丈夫是喻承白有关,喻承白过于面面俱到,他就会稍有粗心。
见时铭低头思考后半生去了,他就被舞池中心的那架钢琴吸引住了目光,情不自禁走过去。
然后不出意外地手痒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梦想,那就是成为音乐家。”宁言曾经坐在‘玫瑰之约’的顶楼平台上,伴着红酒星光,对还是学生的喻黎诉着自己的郁郁不得志,“但我一直碰不到一个好老师,我的赋就这样被埋没了,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伟大的音乐家。”
彼时的喻黎正当少年,钱包尚鼓,于是大方投资了宁言的梦想。
在半年后的琴房里,他眼神呆滞地听完了一场酣畅淋漓催人尿下的演奏,从此决定不能太惯着兄弟。
以及梦想可以有,但还是适合放在梦里。
搁现实里这杀伤力实在有点儿太强了。
喻黎连夜找人把送给宁言的七位数钢琴给偷了,然后挂二手市场买了六位数,就怕脱手太慢宁言杀过来。
而宁言弄丢了兄弟送的七位数钢琴,自己也是很愧疚,每次喻黎问起,就自己现在不喜欢弹了,绝口不提钢琴被偷的事。
他一个连北大陆皇室都偷过的人,现在自己被偷了?
宁言丢不起这个人。
今,喻黎正好不在,他可以放肆地弹奏一曲了。
美人如云,灯红酒绿,俊美的青年穿着一身洁白西装,在轻柔洒下的灯光里,生动形象地演示了什么叫做颜值哐哐往地上砸。
一砸一个寒毛直竖,一砸一个心惊胆战,没有人能预判他下一个音在哪儿。
原来千万级别的钢琴,也能被弹的鬼哭狼嚎,身价暴跌。
原来不止唱歌能跑调,不止尖叫能破音,弹琴也可以。
一曲落,万物惊。
离他最近的那位女士,手里的酒杯掉在霖上,手还维持着一个僵硬的拿杯子的动作。
宁言满意地做了个优雅的收尾动作,万俱寂里,没有等来雷鸣般的掌声。
时铭站在他旁边,微微皱眉,思考了几秒,犹豫道:“要不你让我试试?”
宁言一脸如遇知音的惊喜:“你也会?”
他大概是忘记自己兄弟在演戏前是干什么的了。
“不知道,就觉得你刚刚弹的曲子很耳熟,好像在梦里弹过。”
“没事,试试。”
宁言起身,将他带到钢琴前坐下,自己则双手抱胸,靠在一边颇为期待与好奇地看他。
时铭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钢琴,犹豫了下,将双手放了上去……
第一个音出来的时候,刚刚仿佛被冰冻住的人群,瞬间活了过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原本没个正行的宁言,也收起了脸上的玩味笑意,眼神里露出惊讶。
在看到他灵活跳跃于黑白琴键上的手指时,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当场击中,他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时铭,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世界在瞬间变得模糊,时铭成了他眼中唯一清晰的一点,一袭长裙坐在水晶灯下。
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浩大,而震撼。
宁言愣愣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
笑容里充满了欣赏,以及自豪。
琴声停下的时候,四周响起了雷鸣的掌声,闪光灯此起彼伏,伴随着几声时铭听不懂的老外的惊叹。
时铭第一时间去看宁言,他看上去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属于孩子的的不好意思的期待。
宁言没有夸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直接挑着眉,对着人吹了一声响亮的流氓哨。
给原本面无表情的时铭,脸都吹红了。
不过红了没一会儿,他忽然皱起眉头,宁言以为他不开心自己不夸他,立即鼓掌道:“宝贝儿,你弹的真是太棒了!我为你感到自豪!”
时铭没有话,警惕地盯着他身后。
犹豫了下,还是喊了出来:“爸爸。”
“?”
背后忽然一阵强烈杀意,宁言一下子睁大眼睛,浑身寒毛直竖。
还没来得及转身,时铭先一步起身了。
他三步上前,一把掏出宁言藏在衣服里的枪,抬手,直接对准了宁言身后的顾九京,威胁道:“放开他。”
看起来很冷静,很熟练,很无情。
简直将宁言杀人时的老练学了个九成九。
如果他拿枪的手不抖的像筛糠的话,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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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顾九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九京想杀宁言其实很能理解,毕竟从他的视角看,宁言跟时铭真的都快谈上了。
是不是见面了?是不是?!来,夸我!用爱发电狠狠砸死我!快点儿!我准备好了!不要怜惜我这一朵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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