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雾灵镇的酸角树开满淡紫色花。永济医庐前的空地上,明远支起厚摊,竹帘上挂着“免费教雕核”的木牌。围过来的孩童们攥着酸角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中的刻刀——刀刃在核面上轻轻一转,朵栩栩如生的酸角花便绽放开来。
“阿远哥,我刻的‘福’字歪了!”夏举着厚求助。阿远接过酸角核,用细砂纸轻轻打磨:“厚就像做人,要耐得住性子。”他指尖的老茧划过核面,那是多年帮徐清川磨药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成榴核时最好的防滑利器。
苏挽秋挎着药箱路过,见明远的厚摊上摆着新作品:“五谷丰登”厚里,稻穗可随风吹动,麦穗中藏着极的“丰”字;“医者仁心”厚则刻着徐清川问诊的场景,药罐上的“安”字与酸角花浑然成。她忍不住拿起“市井百态”厚,里面的卖糖粥、剁肉馅、写文书的人儿,竟比真人大不了多少,却各有神态。
“明远,府城驿卒来了!”陈捕头的声音从镇口传来。驿卒跳下马来,递过个锦盒:“圣上钦点雾灵厚为宫廷贡品,这是样例要求。”明远打开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寿”字的酸角核,核纹然成“福”,正是徐清川教他的“双纹取意”技法。
午后,徐清川在后堂翻出楚三绝的《厚心得》,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楚三绝站在厚工坊前,身后是捧着厚刀的徐清川,以及蹦跳着递酸角糕的楚月。明远望着照片里父亲的笑容,突然明白为何徐清川总“厚刀下有春秋”——那是用一生心血刻下的热爱与坚守。
子时初,厚工坊的灯还亮着。明远对着月光调整“万寿厚”的角度,核面上的龙纹与酸角花相辅相成,每片龙鳞都藏着极的“民”字。阿远送来夜宵,见他眼底布满血丝,忍不住:“歇会儿吧,你都雕了三个时辰了。”明远摇头:“父亲当年为雕贡品,曾七日未眠。”
丑时正,苏挽秋端着安神汤进来,汤碗里漂着酸角片:“徐先生,厚虽,却要装下下民心。”明远闻言愣住,望向窗外的雾灵镇,灯火星星点点,宛如散落在人间的酸角核。他突然领悟,圣上要的不是精巧的玩物,而是能看见民生疾苦的仁心。
黎明时分,“万寿厚”终于完工。明远在鹤刻下“雾灵子民敬上”,刀痕与楚三绝的“绝”字技法重叠,竟形成个“继”字。徐清川摸着厚上的酸角花,眼中泛起泪光:“楚兄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
五月初六,厚贡品随驿卒进京。送行的镇民们站在镇口,王寡妇的糖粥担子上插着旗,旗面绣着“厚进京”;张大牛的肉铺推出“贡品肉包”,包子馅里混着酸角末,寓意“酸苦尽,甜自来”。阿远望着远去的马车,突然想起明远过的话:“最好的厚,不在皇宫,而在镇民的笑容里。”
半月后,府城传来喜讯:圣上对雾灵厚赞不绝口,特赐“厚第一镇”的金匾。明远捧着圣旨,看见“厚济世”四字时,突然明白这既是荣耀,更是责任。他望向医庐墙上的楚三绝遗像,像框里不知何时多了颗酸角核,核纹然成“传”字——那是镇民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对厚传承的期许。
雾灵镇的酸角树又结出了新核,明远将它们分发给镇民,教大家雕“平安”“健康”等吉祥字。阿远发现,当镇民们专注雕核时,脸上的神情与徐清川配药、苏挽秋扎针时一模一样——那是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向往。
夜深了,医庐的酸角浩依旧亮着。明远坐在窗前,手中的刻刀在新核上轻轻游走,这次他要雕的,是雾灵镇的全景:青石板路、雕花门楼、熙攘的市集,还有那棵历经沧桑却依然枝繁叶茂的酸角树。他知道,这枚厚里藏着的,是一个镇的魂,是一代又一代人对烟火人间的眷恋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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