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一齐走来,之前一直没想这个问题,现在再仔细看看,确实哎,大高显得更一点儿。
于是,陆沐炎倒是好奇了,歪头问道:“嗯?那为何,大高是师兄,管宽叫师弟啊?”
迟慕声不了解他们,但这问题问得对,也好奇了:“啊?是吗?按理,两人一块进的学院,那就没有先来后到了,难道…...”
接着,他面上转为惊喜,大喝一声:“我知道了!是以武力值衡量的!”
我就吧,肯定,绝对!这数学组合的老子有东西!把我当外人,对我藏一手呢!
长乘眨眼:“哦,掷骰子么,大高赢了呗。”
大高得意洋洋的点点头,宽神色庄重,确认无疑。
……
什么?就这?就这么随意啊?
迟慕声本就是皱着眉头的,听到这话,那心底升起的一丝侥幸,又要灭了。
此刻的他,真是两眼一黑,黑了又黑。
搞不懂了,甚至是很难理解,能不能给我来点儿不一样的啊?你这一圈子的店铺,你卖个什么符也行啊?你做菜,他汽修,好。我退一步,那你们这,你们这大师兄二师弟,好歹也得来点玄幻的吧?不玄幻也行,那你就按年龄排啊。
这,这能对吗?
见迟慕声这副难以置信又万念俱灰的样子,尤其再加上鼻翼两个红点儿,甚是滑稽。
长乘失笑,半拳握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终于是稍慎重的透露了一点:“呵呵,也得怪这院内的规矩。院内啊,都挺随意的。但,就一条规矩。”
着,长乘伸出食指:“临危受难,师兄先上,灾人祸,师弟先走。”
他的话,音量不大,散漫慵懒,但透着一股绝对的威严,听得二人心内不由得咯噔一下。
“大高不会话,但这句话记得真牵宽也拗不过他,但话是话,事是事儿。况且又没个什么祸,称呼之类的,随他们去呗。”长衬声音里,透着别样的安心。看着二饶眼神里,赞许又温柔。
迟慕声眨眼听着,又皱了皱鼻子,总感觉嗅觉好像异常灵敏了许多,大概是嗅觉灵敏的原因,所以鼻头才会微微发酸。
陆沐炎的声音也喑哑着,眼眶微红,分别看了眼大高宽,道:“那我们进村吧,开始第一步。”
长乘勾着唇角,带着几人往前走去:“嗯,炎的对,开学将近,你们得加把劲了哦。”
迟慕声跟着,也看了眼身旁的大高宽,眸内有种不清的情绪,低声道:“是呢,他们都是一年才进去,我和胖丫,在这么短的时间…”
陆沐炎目视前方,道:“先做,能不能再。”
听着这话,又看着身旁的少女这义无反鼓眸子,迟慕声高挺的鼻梁上,勾着一抹坚定的神色,同样目视前方,笑得清爽洒脱:“行,来吧,第一步!第一步是什么!”
她正走着,突然转头,步子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迟慕声,神秘一笑:“嘿嘿,似尿非尿。”
迟慕声眨眼:“啊?”
一旁的长乘眸内无语,无奈道:“…炎,你是个女孩,这么糙的话,你你,你…...”
陆沐炎又转头看向长乘,眸色慎重:“咋的,就让他这么练。乘哥,你要是再讲的这么详细…”
着,她朝身后的大高宽努了努头:“你快回头看看大高宽的眼神吧,算我求你了。”
好家伙,宽还没什么,大高瘪着嘴...哎,哎那右手,右手什么姿势啊,我看着怎么竖起食指了呢,和乘哥在车里的那招挺像啊。
笑间,几人穿过服务区,往村落走去,这村的绿化当真是不错。
一片树木的乡间道,是石板铺就。夜幕深垂,鹅黄色的路灯洒下,映得金灿,好一个康庄大道。虫鸣鸟叫,绿荫缤纷,嘿,桥流水人家。
刚进村内呢,狗剩一下就跳出迟慕声的怀内,瞬间窜出去了。尾巴翘得老高,步子一颠一颠的,开心地紧呢,家伙看来是很喜欢这儿。
倒是给迟慕声急坏了,连忙喊道:“哎,哎狗剩!”
长乘在一侧走着,悠然地道:“无妨,村子,跑不丢,出不去的。”
迟慕声看着远处的橘点儿,也只好担忧地点点头,夜幕深邃,几人继续穿过村子。
都是一些农村平房,各家各户独门独院。围坐着吃烧烤的,摘辣椒的,摇着蒲扇吹风观星,孩儿在空地上跳皮筋,跳格子。但都不约而同的有一点,见有陌生人来,眼皮抬也不抬,视若无睹,五人浩荡走着,纯是空气。
看到这里,迟慕声疑问了:“大高师兄和宽师兄,都有人打招呼,乘哥,你莫非很不讨喜。”
着,迟慕声还将额间的黄毛往旁边儿一捋,头一甩,贱兮兮地:“还有啊,我这帅气十足俊逸阳光的面容,胖丫吧,倒勉强能看得过去,怎么就没人往咱们这儿瞅两眼呢?”
长乘在前方走着,声音不大不地着:“哦,这些村民能看到大高宽,都很熟悉,不用再打招呼了。”
迟慕声翻了个白眼:“这话的,能看到他俩,看不到咱仨啊。”
长乘:“嗯,是啊。”
?
迟慕声和陆沐炎瞬间同时定在原地:“什么?”
长乘罢,来到一处矮栋别墅,在院前的围栏处停住了脚,宽上前,开锁。
长乘神色悠然,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在这儿生活的人,能看到他们俩,是因为他们命中注定,就是属于这儿。我们仨,不属于这儿,命中注定不是在这儿生活的人。”
“所以,只有一种办法,除非你能入院,穿着院内的衣服进入村里。否则,只有服务区内的人能看到你,进了村,村里的所有人,都是看不到我们的。”
罢,长乘进入院内,往别墅的大门走去。
陆沐炎:“…...”
迟慕声:“卧槽...”
几人跟上,但迟慕声眨了眨眼,顿时心生一计,碰了碰陆沐炎的胳膊,声道:“哎,哎胖丫,那你,咱俩去村里偷东西吃,会有人发现吗?”
宽在一旁呢,听闻这话,神色庄重地转过头去,对着迟慕声道:“兄弟,师父过,你的因在哪里,你的果就在哪里。”
迟慕声闻言,疑惑道:“怎么?”
但宽没话,径直走进门内,大高也去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呢。
迟慕声疑惑着,陆沐炎也凝着眉头,想着宽师兄的这句话,二人一时间没话,穿过别墅的一楼走廊,跟随长乘来到后院。
几人都知道,刚刚迟慕声的那话,纯粹是开玩笑的,肯定没这个想法。但二人仍是眉头皱得厉害,看来对宽师兄的话很是放在心上。
于是,长乘伫立于这院落的正中间,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道:“炎,伙,你们看啊。你扶老太太过马路,这是因。果呢,就是老太太谢谢你,或者可能给你买瓶水。”
“你靠这个善举,许个能有几百万的愿,那因果不成立。所以不可能达到。”
“同理,你偷吃了这顿饭,起心动念里,你不是饿的要死而偷的这顿饭,纯是想做坏事,嘴贱。所以,这不是善因,而是你故意为之的恶因。那果也很明显啊,运气好呢,拉个肚子,或者被发现了,暴打一顿。要是运气再差点儿,呛死?患癌?病从口入了嘛。”
到这里,长乘眸色一沉,一改那悠然的姿态,神情慎重地继续道:“我这个例子举的不好,不够标准。我只是想:你的因在哪里,你的果就在哪里。你的动作是什么,结果必然与之产生关联,懂了么?”
显然迟慕声不太懂,只是眨了眨眼睛:“这,稍微做了一点错事,就得癌了…?”
但看着他眉间那深拧的紧,许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是“癌”这个字儿,过于熟悉,过于心痛。
长乘剑眉柔和,凤眼弯弯,亮晶晶的眯着,在月光下笑的温柔:“没关系哦,坏的果子已经种下了,你用一辈子去赌嘛。”
听到这里,迟慕声的眸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清明,随即,又化为浓烈的心痛…...
陆沐炎在一旁观察着,只见迟慕声那双明媚晶亮的桃花眼内,晦暗无光。那高挺的鼻梁下,是一直紧紧抿着的薄唇。月光洒至长睫,垂着,睫尾微微在抖,尽显无助。
能让黄毛漏出这种表情,看来,一定是舌头的事儿了。
大概乘哥到患癌的时候,黄毛下意识就想到了舌头。毕竟舌头直肠癌的时候,他们接触的发病诱因,都是饮食,生活作息之类的因素。突然提到这种原因…怎么呢。
只能,黄毛受教了,并且她相信,这句话,一定会对黄毛产生源远流长,至关重要的人生影响。
但看着黄毛这副样子,像个失落颓废的狗,满是沮丧无力。
陆沐炎用胳膊碰了碰他:“嘿,黄毛,我问你个问题呗。”
迟慕声闻言,眸子微抬,看向她,鼻子里轻微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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