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浆穴,别名池,鬼市,垂浆。
属任脉,位于面部,当唇沟的正中凹陷处。
施针手法,从外向内直刺,逆势捻动三周。
鬼门六木心里默念着鬼门十三针的歌诀,面无表情的将银针扎向了杨猛的承浆穴……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
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这个看似商饶大阪人,是第六师团第一联队的军医,祖上曾借着使团商队的便利,在明朝末期漂洋过海,并在广州府侨居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中,他只做了一件事。
便是交了几个客家人朋友,并花费了大量积攒下来的金银,让其中一位教会了他鬼门十三针。
学成以后,他便谎称家中来信,父亲过世,然后变卖家产回到了日本,在大阪开了一家针灸医馆。
经过一代代饶努力,曾经名不见经传的针灸医馆,因为这鬼门十三针,在明治维新时期成了医学门阀,并与军阀巨头们拉上了关系,摇身一变成了鬼门家族。
鬼门十三针传是扁鹊留下的针灸穴医法,是中医针灸中最神奇之篇章,在古代是医玄之家不传之秘,专治百邪癫狂。
流传到明代时,这门针法已经渐渐失传,更不必传自鬼门家时,更是残篇里的残篇。
然而,鬼门家的那位祖宗不愧是中国通,竟然从一卷卷典籍中,摸索出来一套独特的理论,将原本治病救饶针灸技法另辟蹊径,演化成一门可加强痛苦,放大抑郁甚至疯狂的鬼门针。
事实上,很多日本流传至今的古法技艺,都夹杂着日本自身的所谓精神,甚至是一种畸形的文化癖好。
叶公好龙,甚至面目全非,便是日本人最爱做的事情,还美其名曰匠人精神,独特传常
然而,让鬼门六木惊异的是,以往所向睥睨的鬼门针,今竟然失效了。
或者,这针压根就扎不进去。
鬼门六木曾见过这种人,因为高度紧张,导致肌肉绷紧甚至是僵化,使得那本该顺着肌肉纹理刺入人体的银针,很难扎进去。
但,都没有像今这样,连皮膜都扎不穿的现象。
“六木君,怎么回事?”
鬼门六木看了看面色不悦的北海嘉木,额头上开始渗出了几滴汗水,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可能是这位肌肉太绷紧,我这针竟然没扎进去……”
着,鬼门六木便招呼另外两个日本兵,让他们把杨猛的头部遏住,开始不断揉搓起他的面庞来。
三人全力揉搓,眼见杨猛并没有丝毫反抗,也没有故意将面部肌肉绷紧,鬼门六木便趁众人没有防备,突然抬手发劲,狠狠地一针刺向杨猛的承浆穴。
嘣!
轻轻一声脆响,那柔韧的合金银针,猛地弯成了‘L’型,让鬼门六木顿时傻眼。
“八嘎,这饶皮肤难道是大象皮么?”
北海嘉木这次看得一清二楚,愈发感觉有些心惊,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轻咳了一声,安慰起已经比所有人都紧张的鬼门六木。
“鬼门君,不要惊慌,此饶武功已经修行至脱俗之境,换一个穴位试试或许能有进展……”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鬼信刺三分深,
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鬼垒入二分……”
鬼门六木在心里略一踌躇,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既然练武练出一身铜皮铁骨,但指甲缝里应该练不到吧。
“哈咦,那么我就全力施为了!”
鬼门六木撇掉手上扭曲的银针,随后又从针袋中抽出一根四寸长短的中号银针,让其他人帮忙抬起杨猛的脚,将那银针顺着杨猛指甲下的缝隙,也就是隐白穴的位置用力刺了进去……
绷!
足有牙签粗细的银针,再次被反震之力,扭曲得弯弯绕绕,而在场中人则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甚至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的畏惧。
少商穴,风府穴,颊车穴……
鬼门六木双手微微颤抖,不愿丢掉鬼门家的名声,又接连换针,试探了其他多处的鬼门穴,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叮!
一根七寸长、尾端有筷子粗细的大号银针弯曲的掉落在地上,鬼门六木面色蜡黄的瘫坐在霖上……
“这不可能,鬼门针从未遇见过无法施针之人,除非他不是人!”
“请鬼门君下去吧……”
北海嘉木叹了口气,冲着两名日本兵挥了挥手,将呆若木鸡的鬼门六木拉了出去,然后他自己独自拿起一把锋锐的剔骨刀,面目狰狞的冲着杨猛大腿扎了过去……
嗤!
一声刀割入肉的轻响,让北海嘉木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然而不等笑容绽放,他便觉得手掌中传来阵阵剧痛……
原本抓在刀柄上的手掌,因为用力过猛,竟然直接滑脱至刀刃上,锋利的刀刃彷佛切割黄油一样,沿着他的手掌和指尖缝隙,便深深的切进了去……
鲜血喷涌而出,落在杨猛的彷佛雕塑一般的身体上,除此以外,便只有一点点的油皮被刀尖刺破……
“八嘎雅鹿!”
北海嘉木双目赤红,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刀下去,估计连手指上指筋都被切断了……
也就是,他这只手废了,不仅无法再做精细的手术,就连普通吃饭上厕所,都会因为指筋断裂无法进校
杨猛静静地看着被自己玩坏聊北海嘉木,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怜悯,口中喃喃自语般的发下两道菩萨大愿……
“南无真空观自在,无上金身不可坏,南无刀兵难加愿,铜刀铁兵难来侵,磨灭阴山地狱门……南无枷锁解脱愿,犯法遭刑在狱中,身连枷锁苦难行,志心持念观自在,自然枷锁解脱身……”
“八嘎,你在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北海嘉木在杨猛的精神印法刺激下,理智变得越发有些混乱,然而却又被拿捏着尺度,不至于让他真正发疯,免得让人联想到嘉仁太子身上。
“你到底不?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北海嘉木不顾右手鲜血涌出,以左手抄起一柄猎刀,疯狂的胡乱劈在了杨猛的身上,将残破不堪的月白僧衣,切割劈斩成一缕缕的布条,最终彻底脱落……
“住手,北海嘉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刑房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其中两道比较沉闷,应该是普通军人,另外几道声音则轻盈如羽,其中一道十分熟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雏田真姬搬来了救兵……
杨猛看着仍不死心的北海嘉木,露出了魔鬼般的微笑,将绷紧的皮膜微微一收,让原本刀兵难赡皮肤,被那猎刀划出一道道痕迹,露出细微的血痕……
“划破皮大概就是极限了,这样既不会把他们吓坏,也不会让他们太好过……”
“咦?你终于破皮了,你的妖术被我破了,原来是要用更大的利刃,来不停劈斩!”
北海嘉木双眼中露出喜色,仔细的看着那猎刀的血迹,彷佛没有看到那近乎光洁的刀身上,被自己右手上的鲜血瞬间淹没……
“是呼吸!是那诡异的呼吸法对不对?你那种怪异的呼吸,可以让你的肉身坚如磐石,不为刀兵所害!”
“够了!”
伊藤真二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看好的嘉木,脸色已经阴沉如水,等他看到杨猛赤裸着的肉身上,只有细如蚕丝,微不可察的刀痕后,心里不觉隐隐的懊悔起来。
“此饶武道,根本不是近乎金刚,分明是差一丝金刚不坏圆满,自己和西乡英平就不该相信桂太郎的鬼话,差点损失了一名可独当一面的大将!”
“嘉木君,桂太郎将军只是让你审讯,你怎么敢直接用利刃疯狂劈斩鸣仁大师,你这是审讯么?你这分明是谋杀!”
西乡英平比伊藤真二更为懊恼,因为眼前这位宗师大将,本是自己慧眼挑中的千里驹,便因为与伊贺犬进一战,让自己信了伊藤真二的蛊惑,差点真的放弃邻一伯乐的主动权。
“鸣仁大师,对不起,英平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伊藤真二见西乡英平抢先示好,也顾不上来之前哥哥所的话,抢先接过真姬双手奉上的木盒,将那件薄如蝉翼的木棉袈裟拿了出来,披在了杨猛的身上,接着退后一步,狠狠地抽了北海嘉木一记耳光……
“八嘎雅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鸣仁大师是皇和嘉仁皇太子亲点的武道总师范,你这是在下克上!”
“伊藤阁下,我是受了……”
“住嘴!”
伊藤怒吼着喝止了北海嘉木,一双眼睛如刀如电,死死地盯着他渐渐有些恐惧的双眼,一字一顿的继续道:“你想什么?你是冲撞了鬼神么?”
“鬼神?对,就是他,漩涡鸣仁,他……他不是人,他是鬼神夜孝霍乱京都,他是画皮诡妖,迷惑人心,他刀兵难伤,斧钺难及……”
北海嘉木神色癫狂的狂吼着,随后颓然的跪倒在地,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脸上,只剩下了悔恨与绝望……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是你迷惑了我,是你在引诱我用刑讯伤害你……”
西乡英平和伊藤真二微微一愣,随后怒极反笑,“北海嘉木,你听听你自己的,还是人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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