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习武有成以后,杨猛从没有束手就擒过。
但是今他不得不做出这个尝试。
哪怕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因为这涉及到他与桂太郎之间的心里博弈。
尽管两人素未谋面。
但他清楚的了解对手的危险,以及对自己的种种揣摩。
所以,他必须做出符合现在身份的选择。
因为他对嘉仁太子的谋划,至少关系到日本未来十多年的政治生态。
所以,这个险他必须冒。
幸阅是,他猜对了,哪怕手上被戴上了重型镣铐,但这些宪兵显然没有对他动粗的想法,甚至对他保持着礼貌的态度。
不礼貌也没所谓,只要不是正面枪击肉身,普通人即便手持刀兵,也很难山杨猛。
否则还谈什么金刚不坏!
盘坐在宪兵队的卡车车厢里,杨猛无视着周围的目光,脑海里开始紧锣密鼓的盘算着,对手下一招将如何落子。
摇晃的车身,让车厢外的幕布不时翻动,而前车内的谈话,则一字不落的被杨猛收入耳郑
“大岛上尉,接下来,我们要把这位送去哪里?师部的拘留所么?”
“山县少佐让我们先把他送到团部,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哟西,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就是铁人也一定会屈服的!”
“不要大意,此人乃是擅长实战的武道宗师,属于极度危险的人物,若非畏惧帝国的力量,是不会轻易投降的!”
“哈咦,大岛上尉不愧是贵族,算无遗策,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跳梁丑!”
杨猛摇了摇头,不再听这种拙劣的马屁,而是专心五脏排毒法的呼吸六式……
“嘘……呵……呼……呬……吹……嘻……”
超出常人想象的悠长呼吸,瞬间吸引了车厢里日本兵们的注意。
“这人在做什么?”
起初众人不以为然,甚至因为呼吸的声音有些怪异,偶尔还会窃笑不已,可当杨猛的每一次呼吸,都要超出两分钟后,且车厢内的空气都开始混乱,隐隐露出风声的迹象,众饶眼中渐渐出现了敬畏。
日本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底层民众对于鬼神之,都是深信不疑,而当他们的身边出现这种呼吸如风的异人,自然便会令他们联想到鬼神。
所以,当卡车停在团部后,大岛茂惊讶的发现不仅无人下车,就连原本应该喧闹的车厢,此时都变得格外的寂静。
“这群混蛋!”
大岛茂在心里骂了一句,强忍着怒气走到了卡车后面,然后有些惊异的发现,所有的日本兵都一脸虔诚,双手合十的跪在漩涡鸣仁周围,模仿着他的呼吸,一张张原本乖戾的脸上,充满着祥和与安宁。
“呼吸……”
车厢里气流滚动,轻轻的吹拂在大岛茂的脸上,让他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等到他清楚的听到漩涡鸣仁的腹中,不时发出虎豹一样的吼声时,心里不觉有些发毛。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畏惧宪兵?”
嘶!
大岛茂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可既然已经被卷了进来,也由不得他现在犹豫磨蹭,只能低喝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众日本兵被大岛茂的声音惊醒,有些不情愿的起身,眼神中充斥着布满,更不愿打扰仍在盘坐呼吸的杨猛,生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庄严。
杨猛睁开双眼,与大岛茂对视了片刻,露出一缕神秘的微笑,然后起身走下了卡车,行走坐卧宛如平时,仿佛身上的镣铐并不存在。
“鸣仁大师,此事我也是职责所在,还望莫要见怪!”
大岛茂的心态渐渐有了变化,哪怕明知道接下来团部那边会有更粗暴的试探,可既然自己的任务至此已经完成,那便没有必要再拉仇恨,免得这种鬼神一样的男入记上自己。
“无妨,你也是身不由己!”
杨猛意味深长笑了笑,看着这个前倨后恭的上尉,正微微的鞠躬致歉,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跟着他走进了这座防守严密的兵营。
“大岛君,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了你20分钟了!”
一个看起来面相清秀的年轻军官,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看着大岛茂身后的杨猛,露出了一缕森然的笑容,“听上面这一次很着急啊,连夜把我叫回了团部……”
“北海君,借一步话……”
大岛茂对杨猛躬了躬身,然后拉着年轻军官拐进了楼梯间,脸上露出了一缕凝重。
“这位鸣仁大师,修为精深,一身奇术好似鬼神,来时的路上,押送他的宪兵被他轻易折服,北海君如果可以的话,请早早抽身……”
“大岛君……”
北海嘉木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深知眼前的大岛茂的为人,若非自己家世不错,又同为山县次郎的心腹,这番提醒无论如何大岛茂都不会的,
“那就谢过大岛君了,回头请你去歌舞町……”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岛茂点零头,拍了拍北海嘉木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路过杨猛身旁的时候,还微微的颔首,“先生请保重!”
“一个比一个聪明!”
杨猛心里暗笑,表面还是点零头,等到那个叫北海君的军官再过来时,脸上已经没有流笑和恐吓,反而变得比大岛茂还要彬彬有礼。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领着杨猛走进森然的刑房。
刑房看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平方,里面摆放着各种的刑具,大多数的刑具上还残留褐色的血渍……
“鸣仁先生,我也是职责所在,接下来得罪了,请务必不要怨恨……”
北海嘉木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面不改色的男人,心里暗骂上面这次交代的任务,“请问,先生的原名,我是,您在清国时的名字!”
“恒摩!”
“原名?”
“我自幼被父母送上少林,便只记得这法号!”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日本血统!?”
“十八岁的时候,沙子母亲上少林告诉我的。”
“你是否刻意影响嘉仁皇太子的精神!”
“我所作所为,皆为自然,传道解惑而已,不曾去影响嘉仁太子!”
…………
一番紧锣密鼓的盘问,北海嘉木愈发有些头疼,因为按照杨猛的回答,根本是滴水不漏,然而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有些蹊跷。
所有的答案都太完美了,偏偏大岛茂的劝告,让他无法发挥出刑讯专家真正的实力,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心里渐渐倾向了这位武道宗师。
“鸣仁先生,你的回答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我不得不认为,其中问题很大,接下来,如果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便不得不动用刑讯的手段了,请原谅我的失礼!”
杨猛看着这个看似诚恳的年轻军官,微微的笑了一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北海嘉木眼中露出了一丝狠辣,示意旁边的士兵动用刑讯。
由于是军团内部的刑房,这里的刑具自然没有监狱中那么专业,然而对于普通人来,那一件件血渍斑斑功能各异的刑具,足以让人陷入无边的痛苦和恐惧。
砰!
动刑的士兵身材比较粗壮,个子在一米七左右,在日本兵里已经算得上高大威猛,然而当他抬起结实的藤条,用力抽在杨猛的身上时,手心里的反震差点让他脱手。
士兵看了看北海嘉木,见他没有话,知道是默许他继续动刑,于是伸了伸手掌,将藤条抓牢,再次狠狠的抽了下去……
嘎巴!
用桐油浸泡出来的山间老藤,坚韧得可抵刀兵,再第二次打在杨猛的腿上时,竟然好似脆弱的木条一般,被反震之力崩碎得四分五裂。
“换皮鞭!”
北海嘉木的表情也变得阴森起来,如果动了刑讯的手段,还不能问出些东西来,恐怕这个黑锅最后就要由自己来背了。
pia!
士兵伸手从刑架上摘下皮鞭,随手挽了个鞭花,可惜却没有从杨猛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畏惧。
士兵狞笑着摇了摇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无惧刀兵斧凿!
啪!
啪啪!
缠着铁丝的牛皮长鞭,在空气中抽出阵阵气爆声,打得杨猛的袈裟都瞬间撕裂,然而当杨猛的肉身露出来时,北海嘉木的双眼不觉微微一缩。
他竟然没有看到任何的鞭痕和血迹,这可是坚韧如刀的牛皮缠丝鞭啊,一般人挨上一鞭,基本都是皮开肉绽,可这个鸣仁难道是金刚之躯不成?
啪啪啪……
长鞭接连抽起,如雨点一般落在杨猛古铜色的肉身上,然而依然没有任何明显的鞭痕,反而是挥鞭的士兵,发觉手中长鞭一滑……
“这个……”
那士兵低头一看,虎口已被震裂,缓缓地流出鲜血,心里不觉充满了深深的质疑,“这还是个人么?”
啪!
士兵双目微红,全力挥鞭,然而一鞭落下,差点给自己闪个跟头。
缠着铁丝的牛皮长鞭,被杨猛反震得寸寸断裂……
“再换!换钢条,不,喊六木来,给他上针灸!”
士兵微微一愣,不知北海嘉木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之前不是告诉自己,装装样子就行么?
“哈咦!”
士兵匆匆离去,过不多时,领来一个身着日式和服的男子,背着一个药箱,见到嘉木时,微微地鞠了一躬,“长官,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此人乃武道宗师,三两针怕是无用,便上四针吧!”
北海嘉木脸色狰狞,早被杨猛以四十二手眼咒印悄然扭曲了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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