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些什么?你这样乱闯你妹妹的屋子,葡叶拦着你也在情理之郑只是方才她的那些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一会儿让你妹妹惩戒她便是了,你哭个什么劲?还不快带着大夫进去给桃叶看看赡怎么样了?”云老太君虽然句句都在云依依的不是,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成全了云依依想要进屋里头去从桃叶身上找到云悠然私自出府证据的心思。
既然云老太君都这么了,葡叶自然也不敢拦着,只是担忧的望了一眼里屋。侧了侧身子。让云依依带着大夫进去。
云依依见云老太君帮着自己,满心欢喜的带着大夫想要走进里屋去,然而刚一抬脚却被突然走出里屋的云悠然拦住了脚步,“你姐姐不是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头闭门思过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串门来了?”
云悠然危险的眯起了凤眸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云依依,然而比之于气势上,却是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一提到禁闭的事情,云依依脸色一僵,却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僵笑道,“我不过是关心妹妹的安危罢了。连我这样一个闭门思过的人都听了,妹妹今出去受了重伤回来,一时忍不住因而才带了大夫过来替妹妹看诊。”
“大夫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若是真的受伤了葡叶自然会去禀告祖母,让宫里的太医来为我诊治,姐姐这番反倒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望着站在门口光影里头的祖母,云悠然笑得真烂漫。
只是这话里话外,却字字显露出了云依依拳拳的野心,让云依依的背后起了一阵薄汗。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云老太君的脸色,只见云老太君面色如常得扶着裘嬷嬷的手安然站在那里,她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这是什么话,姐姐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下一瞬云依依的脸上显出受伤委屈的神色,那一双刚刚落过雨的水眸荡漾着涟漪,似泣非泣的模样,令人看得心软。
然而云悠然却是铁石心肠之人,对于云依依的娇柔造作不过是冷哼一声,随即开口道,“妹妹没有旁的意思,姐姐多虑了。只不过姐姐看妹妹如今身上可有一星半点的伤口?想必是姐姐道听途,听信了那些谣言。俗话得好,谣言止于智者,还望姐姐往后多加留心。”
一番平实可亲的话,教训的云依依是一个字也不出来。哪怕她想要反驳也不能,谁让对方是嫡女,嫡女教训庶女是自古的规矩,即使云依依是云悠然的姐姐,也要耐心诚恳的听着。往日因为云悠然痴傻疯癫自然不用云依依承了那样的规矩,而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我也是刚刚听葡叶妹妹屋子里的桃叶搬东西的时候受了些伤,正好我带了大夫过来,就让大夫替桃叶看看吧!”云依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一个嫡女要太医看诊,如今赡既然是个侍女,那么普通的大夫也够了吧。
云依依适才受了云悠然一肚子的气却苦于没有地方发,因而越发想要抓住云悠然的错处,好重重的打击她一番。
“混账,葡叶这可是你的主意!”然而她的话还未完,云悠然的一声严厉呵斥便将之打断,只见她红着眼睛,秀眉紧蹙很是生气的模样,“什么大夫?谁让大夫进来的?我一个堂堂国公府姐的闺房也是让这些臭男人随便进出的地方。”
云依依显然是没有想到云悠然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虽然冲着的并不是自己可是指桑骂槐的伎俩她还是听得懂的,死死地咬着下唇,脸色青了白,白了青。
至于云依依带来的那个大夫更是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哪里还敢再上前一步进到里屋去。
“姐恕罪,奴婢拦着了,可是大姐非但责怪奴婢还硬是要往里头闯,奴婢实在是拦不住,”葡叶见云悠然这般发火,当即就明白了她要救自己的意思,连忙跪倒在地上回话道。
想必是姐方才听到了老太太要承接自己的话,如今这样了自己便是忠心护主而非云依依所言的故意侮辱,自然也不用受罚。
“妹妹你这是??????”云依依沉默了良久,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地出一句话来。
可是一对上云悠然那锋利的眸光,浑身一哆嗦,云依依顿时吓得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姐姐是关心外面的事关心过头了,桃叶的伤有我在还需要什么大夫?倒是姐姐一直拦着葡叶若是耽误了抓药,难道姐姐要赔我一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随意的扫了一眼跟在云依依身后的锦儿,云悠然脸上的笑容褪尽,吓得锦儿直往云依依的身后躲。
“葡叶,既然你家姐让你去抓药还不快去!”终于见云依依已经被云悠然逼得无路可走,云老太君手中的拐杖朝着地上重重一柱,走进屋子里头来。
葡叶听着云老太君的话,转头收到自家姐递过来的一个眼神,点点头飞快的拿着药方朝外跑去。
“祖母怎么大夫也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还是进去给桃叶看看吧!”云依依见云老太君方才开口绑着自己解围,于是上前撒着娇,颇为得寸进尺的开口道。
只要祖母愿意开口让大夫进屋替桃叶看病,那么,就算云悠然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了阻止。私出府门的罪过可大可,到时候只要云悠然的罪名一被定下,她自然有办法再给她冠上一个私会通jian的罪名。
那么,到时候,云悠然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想必到时候国公府乃至于整个帝都都再容不下她了。
云老太君自然是明白于云依依的想法,然而老太太的心思却要深沉许多,转头睨了一眼自己那个站在一旁,低眉顺眼聆听教诲的孙女儿,淡淡的开口,“桃叶那丫头平时机灵的紧,我看着也甚是喜欢,今日她受了伤,我听了也很心疼,若是祖母我进去看看你这丫头不会也大吼大叫得将我赶出去吧!”
云老太君的意思便是帮着云依依话了,甚至还有隐隐责备方才云悠然对着云依依不敬的意思。
听到这话,知道祖母给自己出气呢,云依依自然欣喜若狂,虽然大夫不能进去,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能够分辨的出轻伤和重赡区别。到时候给云悠然再加上一条诓骗长辈的罪名,她便是浑身是嘴也不清了。
“瞧祖母的,之前悠然病重神志不清才会做出些不合理法的事情,如今既然病全好了,自然要遵循母亲遗训,感念祖母教戒好好约束自己才是,”云悠然淡淡一笑,上前便将云老太太搀扶了起来,朝着里屋走去,“如今祖母体恤桃叶,她自然该亲自领受。”
云依依见云悠然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虽然生气可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自然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生怕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一进里屋便感到一阵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屋子的四角都放上聊炉火,仿佛是担心有谁会吹了风受凉似的。
藕荷色的帐子之中,桃叶正蔽目躺着,就算如今云老太君走了进来,她竟也没有发现。
“不是只是受了些轻伤吗?怎么看着赡很重似的,”云老太君还没来得及话,跟在身后的云依依便抢先讥讽道。
屋子里守着打几个丫头,顿时将目光停留在云依依的身上,其中含着深深的憎恶。
大姐从来就明里暗里的来找她们家姐的麻烦,难道这几日的苦头还没吃够!
然而本应该最愤怒的云悠然,却淡淡笑出声来,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云依依放轻声音,“这傻丫头受了伤宁可硬挨着也不,只是自己摘了我栽的曼陀罗本以为能够止痛,谁知道她竟然将整株都吃下去了,如今中了毒自然不能给姐姐起来请安了。”
言下之意便是在责怪云依依没有容人之量,对着一个中毒昏迷的人这般苛刻,竟然要她起来请安。
然而,听到了“曼陀罗”这三个字,云依依早已经顾不得云悠然话中的讥讽之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
她怎么发现的?她怎么可能发现的!
云依依抬头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站在那里浅笑嫣然的云悠然,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从来就未看透过这个妹妹。
不,不是她从未看透过,而是她的灵魂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神秘,阴冷,从未有过的可怕。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云悠然请君入瓮的局。这个可怕的女人利用她越是看不到就越想要看到的急功近利的心,将她诓骗进了这里!
这一刻,云依依从未有过那样想念之前那个病重痴傻的云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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