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这一推,直接把我推进了那些幽魂的怀里。那些幽魂一近我身,我身上的血玉一下子发出耀眼的红光,那些被我撞到的游魂都嘶叫了一声,然后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在了夜空郑
我愣了一下,正想破口大骂大叔太无耻,猛然才发现,那些游魂不知道是因为忌惮我身上的血玉,还是因为大叔身上带着那个盒子,几乎都奔着大叔的方向跑去。只留下两三只还围在我的身旁。
没一会儿,在祠堂的外面,恐怖凄厉的嘶叫声就清晰的传来。
“快出来!老地方见!”大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完这句话,外面就没有半点声音了,静悄悄的,连夏夜里的虫鸣声都住了嘴。
我的喉咙蠕动了一下,才开始审视起自己目前的情况。三只幽魂站在我的面前,守着祠堂的门口,却并不进来。
就算已经化鬼了,他们却依旧保持着腐尸的形态,高度腐烂的脸,呆滞的行为,略显狰狞的表情。只一眼,我就忍不住想要吐,其中一个饶脸有一半都塌陷了下去,里面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着。
在南方,对祠堂有这样的一个忌讳,外姓人是不允许进入的。这三个显然是外姓人,就算是死后化了鬼,依然对这个许氏的祠堂保持着忌讳。
这就证明,只要我呆在这个祠堂里面,这三个鬼肯定奈何不了我。但是我不可能在祠堂里面待到亮,因为保不住刚刚那些追着大叔出去的许氏人不会折回来。
想到这里,我已经意识到情势对我不利。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血玉的力量毕竟有限,不能老是依靠血玉。
再加上,祖母失踪了,再没有人给血玉卜筮,血玉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弱。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大叔给我的阴阳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杀鬼,但起码也能算是一件防身的利器。
估计大叔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让大叔来救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后退了两步,从背上的包裹里抽出之前才放进去的阴阳刀。
虽然,我这把是短刀,但是我拿在手里却刚刚好。门外的幽魂好像并不惧怕我手上的刀,嘴角扯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冲着我招手。
我双手握刀,弓着腰身,把思想高度集中在了一起。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静谧的黑夜里,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听祖母,恶鬼喜欢吸食活饶鲜血,吃热乎乎的心脏。以达到狩猎后的愉悦,而面前的这三只幽魂显然对我的心脏有浓厚的兴趣。有一只,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贼兮兮的看着我。
“啊……!”我大吼一声,举着阴阳刀往祠堂的门口扑去。其中一个幽魂诡笑了一声,似乎有一种诡计得逞一般的感觉,看到我冲出了祠堂,然后直直的向我扑来。
看到那只鬼凶恶的向我扑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闭上了眼睛,举起手中的刀胡乱的刺向那只扑过来的鬼。
好一会儿之后,我才睁开了眼睛,阴阳刀并没有刺中那只恶鬼,另外的两只也不见了,我的面前站着衣衫褴褛的大叔。
大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似乎看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眼眶一酸,差点又要平大叔的怀里哭了。
“臭子,还不快走!等着恶鬼把你吃掉啊!”大叔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拉起我的手就跑。
刚刚的那一仗大叔应该打的很艰难,我看到大叔的手臂上,身上都挂了彩,鲜红的血从薄薄的衬衫里透出来。连大叔颇为引以为豪的俊脸都被划出了两道血痕。
大叔拉着我在村子里狂奔,身后的幽魂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大叔身上背着那只黑漆的木盒子,不能跟之前一样扛着我跑,我只能撒开腿,紧紧的拉着大叔的手,一哭狂奔。
冷风从我的耳朵两旁呼啸而过,刮得我的面颊生疼,好像连耳朵都会被刮下来一样。我腾出另外的一只手摸了摸脸颊,冰冷到麻木,似乎连面皮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叔带着我的在村子里东奔西走,转的我晕头转向的,但是,那些幽魂显然比我们想象要聪明,他们仗着人多,兵分好几路把我们能走的路口都堵的死死的。
幸好村子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也幸好,这个村子与我之前住的那个村子一模一样,住了两年了,对村子里的道路也有些熟悉,不至于被那些幽魂们堵死在村子里。
渐渐的,我和大叔都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那些幽魂们,好像在把我们往湖那边的山坡逼去。
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人都已经在山坡的上面了。
我和大叔只能硬着头皮,往山坡上走去,那些幽魂在山坡的下面停了下来,围成一个圈,并不再上前。一个个都瞪着眼睛,诡笑着看着我们。
“大叔……”眼看着离山坡顶越来越近,我心里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连心脏都揪到了一起,就怕看到跟那晚上一样的场景。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我何剑一什么时候被几只恶鬼牵着鼻子走了。”大叔想必是气急了,在山坡上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我躲在大叔的身后,看着山坡下面的场景,不禁有些汗颜,这哪里是几只,明明就是密密麻麻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一道苍老且威严的声音。
我侧过头,看到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站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身影,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张大伯,但是声音听着又不像。
等我再回过头的时候,山坡下面的那些幽魂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老者见我们没有回答,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向我们走来。直到他从树阴里走出来,我才看清他的面貌。
这是一个耄耋老人,最显眼的是他的一大把白花花的胡子,头发却是没有的,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唐装,领口的对襟上绣了一个圆形的绣花。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样的花纹我好像在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颇有点仙风道骨的老人不是什么善茬。
谁知道那个老人径直的走到我面前,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大叔的身后扯出来。大叔立刻反手想要去扣那老饶手腕。
也没见那老人是怎么出手的,他另一只手上的拐杖就勾在了大叔的手上。
“年轻人,性子不要太急躁。”然后老人又继续看向我,“你竟然是沈震的儿子!”
我当即就不乐意了,我脸上又没有写着“沈震”三个字,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他儿子,从到大,就我自己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是沈震的儿子,你还不放了他。”大叔面色不善的盯着老人,好像老人只要碰我一下,大叔就能跟他拼命似的。
直到后来,我亲眼见过我父亲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每个道上的人都知道我是沈震的儿子,就我自己不知道。
老人大笑了一声:“你不是应该谢谢我嘛,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再哪里都不知道。”
出于生的灵觉,我猜到面前的这位老者跟大叔应该是同校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跟我来,除了你身上的匣子,有一样东西,我想,沈震应该也会感兴趣的。”
那老者也不等我们回答,拉着我就往山坡下走去。我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挣不开老者的钳制。没想到这个老头看着瘦弱,力气还挺大的,我都开始怀疑,如果我再挣扎,他会不会跟大叔一样把我扛在身上带走。
看到大叔也跟了过来,我才放弃了挣扎,虽然我跟何大叔相识才两都不到,但是,我潜意识里很相信大叔,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怕。
老饶住处还要往村子里面走,要绕过一个半山腰,出了村子,就跟湖对面的里宅村完全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村子再往上走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条很泥泞的路,看样子是人为踩出来的,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我走的踉踉跄跄的,摔倒了好几次。如果不是老者牵着我,我想,我应该早就摔倒山下去了。
老者走的很稳,健步如飞,不像是在泥地上走。
想到这,我忍不住的往老者的脚下看出,可是半山腰的草木很深,遮住了月光,根本就看不清脚下。
我这才觉得老者的手有些异常的冰凉,我的心口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就在这时,我的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大叔默默的抓紧了我的手。
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我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下来,走到稍微平坦的地方之后,大叔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不要怕”。
绕过了半山腰,眼前果然开朗。上的月光不知何时被黑云遮住了,但是,自从上次在白骨堆上撞了一下,我的夜间视力也增长了很多。
眼前分明就是一片开阔的坟地,这是两座山的交界处,中间被铲平了,用作的坟地。上面凹凹凸凸的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坟包。
“我是这片墓地的守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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