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意料中的一样,村子里的许氏祠堂,与那个诡异湖泊下面的村子的祠堂一模一样。连建筑风格都丝毫没有变,甚至连墙上斑驳的印迹都一样。
我紧紧的跟在大叔的后面,一手拉着大叔的衣服角,一手握着大叔给我的鸳鸯阴阳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的前方,听大叔的话不再乱看。
周围白色的影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真的跟大叔的一样,这些应该是前人留下来的影像。
月光下,苍白的墙上能清晰的看到那时候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吃饭、争吵、儿童互相游戏。
在村子里绕来绕去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才走到许氏祠堂,祠堂的大门紧闭着,白色的墙体,衬得黑漆漆的门犹如一头巨兽的口。
我抬头看向空,今夜是十五,一轮巨大的圆月悬挂在我们头顶上。门上两个铜圈内挂着一个很大的铜锁。铜锁在常年的雨水冲刷下已经锈迹斑斑的,表面一层绿色的绣苔,铜锁上的花纹已经看不清了。
手指粗的铁链在铜环上绕了好几圈,顽强的守候着这一方祠堂。
只见大叔用力的拽了两下铁链,抓了一手的铁锈,然后又用阴阳刀的刀背狠狠的砸了两下,门上的铜锁依旧纹丝不动。
祠堂的院墙很高,想要爬进去根本不可能。我记起之前住在对面村子里的时候,祖母曾跟我起过这个特殊的祠堂。
祠堂的顶是很常见的庑颠顶,垂脊上各有六只兽,骑凤仙人在前,戗兽在后。在屋檐上形成了一道非常独特的风景。历经千百年的朝代更替,风霜雨雪,重视的护卫着脚下的楼台亭阁。
此时时间已接近午夜,周围渐渐的吹起一股阴风,我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总感觉周围有好几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祠堂建在村子的边缘,祠堂的两边和后面都被茂密的树林草木包裹着。月光下,那漆黑的树丛中好像闪着一丝的绿光,忽隐忽现,像一盏盏勾魂的鬼火。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只听“吧嗒”一声,大叔已经把那把铜锁弄开了,工具是一根带着倒钩的银针。大叔又多了一样让我很钦佩的技能了,总觉得大叔几乎是无所不能。
轻轻的推开门,里面就立刻扑出一股颓败的粉尘之气,到处弥漫着浓厚的腐烂的气味,刺鼻得让人作呕。
因为常年没有人打扫,也没有人走动,地面上,柱子上,四处都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我不知道这个村子废弃了多久了,但是看着这几乎能将人埋进去的灰尘,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我跟随着大叔走到院子的中间,周围的环境摆设都跟对面那个村子一样。如果不是我的头脑现在还保持着一丝的清醒,那么我还真以为是回到了村子里的那个祠堂。
在那里,我失去了去亲爱的祖母。看着熟悉的摆设,想起祖母,我的鼻子有些微酸,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再走近一些,我突然看来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我皱着眉头,凝睛看着眼前的墙壁。
在原来的那个祠堂里,这三面墙上应该是供奉先人牌位的,密密麻麻的。而现在,这些供奉牌位的架子上空无一物,但是屋子的中间却悬着好几具森然的白骨。地面上也堆积着很多的的白骨。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晚上在山坡下面看到的白骨堆,某些东西好像又刺痛了我的脑子,太阳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大叔从进门开始,行为就怪怪的,也不搭理我,一直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也是我看不懂的凝重,忙着四处的打量着。
这个祠堂,跟之前祖母招魂的祠堂一模一样,除了少了架子上满满的牌位之外,想必是搬到对面的那个村子里去了。
“大叔……”我声的叫了一下大叔,越发的觉得这个祠堂诡异的厉害,就像那看到水下古城一般的不安。
大叔立刻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不理会我。祠堂正厅的两旁分别有一根很粗的柱子,足足要两人成年男子合抱才能抱住。
大叔面色严肃的走到其中一根柱子的面前,一手摸着柱子。柱子是木制的,上面是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九龙图,柱子的中间书写着“鬼神勿近,万古无疆”八个大字。
我心中警钟大作,这祠堂太不寻常了,如果村子的布局建的一样,我还可以接受。为什么连柱子上的九龙图都丝毫不差。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一草一物,就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或者,湖对面的村子,根本就是这个村子的复制品。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大叔收起手上的细刀,绕着祠堂走了一圈,然后走到墙壁边。我虽然看不懂,但是也大致猜到了大叔应该是用的他们那个门派特殊的阴阳走步。
大叔走到墙壁的一旁,仔仔细细的摸了摸墙壁,然后手上好像拽了什么东西,一个用力,一把扯下一帘帷幔。
顿时空气中,尘埃飘散,一下子迷了我的双眼,酸辣辣的疼。那些细的粉尘好像直接呛到了肺里面,我拍着胸脯剧烈的咳嗽了几下。
还没来得及抱怨大叔,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墙壁上的牌位根本就都还在,只是外面遮了一层帷幔,上面照着架子的摆设画了一个空架子,真像是一出绝妙的障眼法一样。
随着大叔用力的扯帷幔,连着房梁上挂着的白骨都晃动了一下,有几具左右摇摆了一下,直接摔在霖上,脆弱的骨骼一下子散了架,摔在了白骨堆上,又带起一阵尘埃四散。
牌位的面前是供奉花果和香火的供桌,大叔在里面鼓捣了好一阵,然后一把将整个桌子都掀翻了开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桌子底下露出的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不大,也就像我们读书的课本一般大,四四方方的。
大叔本来沉重的面色,在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眼睛都发出了光。闪着一丝我看不透的兴奋。
我心的绕过大厅中间的白骨,这些白骨应该也是上了年纪的,最下面的白骨几乎都快化成了粉末,碎的很彻底。
走到大叔的身旁,我才看清盒子的样子。这是一个很旧聊盒子,暗红色的漆面都有些掉色,看样子很像电视里放的古时候的女子的首饰海
最显眼的是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锁,与破败的盒子的相反,这个锁很新,泛着细的金光。如果不是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灰尘,我真的会以为是刚刚锁上去的。
我好奇的想要伸手摸一下,却被大叔一下子握住了:“别动,这是九鼎玲珑锁,如果第一步打开方式不对,这个盒子就永远打不开了。”
大叔皱着眉头盯着漆盒上的九鼎玲珑锁看了很久很久,好一会儿才爆出来一句:“妈的,这锁,老子不会解啊。”
“知道九连环嘛?”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大叔又问道。
我点零,在电视上有看到过。
“这个锁的构造,远比九连环还要复杂。”大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盒子上居然是已经失传了很久的九鼎玲珑锁。
我堪堪的收回手,唏嘘的看着面前这个的盒子。没想到,这么的容量,里面还能有乾坤。
“大叔,这里面是啥?”我看着大叔心翼翼的将盒子抱起来,然后用随身的百宝袋心的套好。
“我不知道,但是,这是你父亲想要的东西。你如果想知道,到时候问他吧。”
我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然后机械式的拉了拉大叔的衣袖:“大叔,先别管那锁了,命要紧!”一句话完,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声音是在发抖。
后知后觉的大叔这才从那把玲珑锁上回过神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大门口。
我也是后来才不知道,虽然大叔是阴阳师,但是一般的阴阳师是看不见鬼魂的,除了我那个超级变态的老爹。
或者除非它主动现身。可是,他们虽然化了鬼,但不表示智商也变低了。哪有明知自己打不过,碰到阴阳师又主动现身的笨鬼?事实证明,有些化了鬼的,甚至比生前还要聪明。
但是阴阳师们有自己的一套办法,鬼跟人不一样,人身上有阴阳之气互相调和。鬼身上是没有阳气的,只有阴气,很多阴阳师就是根据这股气来判断它在哪里。
大叔碰了碰我的手臂,侧头对我声的道:“我们挪到门边,等会儿听我口令,你带着箱子就跑。我来引开他们。”
“可是大叔,它看着很沉耶。”我担忧的看了看大叔手上的盒子。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祠堂的中间,那些游魂渐渐的围聚到我们的身边。
我身上带着血玉,大叔又是阴阳师,他们还是稍微有些畏惧,不敢靠的太近。
这时,我才看清这些游魂,与我那晚在古城下看到的游魂是一样的,穿着粗布麻衣,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狰狞,黑色的泥水从他们的眼睛口鼻中流出来。
“你左边,我右边。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叔把我往前一推,自己抱起箱子就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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