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微颤动,夏沫迷糊地睁开双眸,时值盛夏、满眼宁光,鸟儿在耳畔啼鸣,叽叽喳喳像是在恭喜恭喜。
阳光穿透树林,斑驳在这破旧的屋。
原本荒凉、随时都会倒塌的屋,此刻,却迎来它的春回大地,翠绿的枝蔓,娇艳的香花铺盖一层又一层。
它们在风中摇晃着风情。
意识逐渐回归,身体出现异样。微微有些疼……夏沫想着。
如今的她除非是与白银君主战斗,否则很少有疼痛的感觉。
除了些微疼痛外,还有些热,尤其是下半身……思绪流转到这里,女孩的娇羞让她本能地一慌,然后脑海回想起昨的荒唐事。
他,嗯……好坏啊!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果然,外表越正经的人,荒唐起来就越发过分!
一颗芳心顿时有些羞恼,夏沫扭着身体,看见正在熟睡的苏牧。
看着看着,慢慢的,一个心完全化开,往日精明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情难自禁地向上,在苏牧的嘴唇上啄一下。
“唔——”
苏牧微动,似要醒来。
“!!!”
夏沫像猫儿般一激灵,赶紧闭上眼睛……果断装死!
就像一年前,同样的地点,她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这次少了害怕与担心,多了狡黠与戏弄!
先看看他怎么!
苏牧长呼一口气,立即感觉到身体上的清凉,低头一看夏沫正安静地熟睡着。昨荒唐的一幕,同样浮现在他的脑海。
昨……
他的嘴角多出一丝玩味。
记得夏沫初见,清冷淡漠无言。哪怕是坐在咖啡馆的懒人球沙发上看《海贼王》,也是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
等有外人来时,更是立即将漫画书藏在屁股底下,拿起一本文学作品胡乱翻着,作出一副十足的大家闺秀派头。
谁想到昨居然是……嗯,真叫人欢喜!因此不免多了几分粗暴。
还好,夏沫既是半神,又拥有水晶之躯,不然怕是经不住这么折腾。
苏牧抬起头,看着破旧屋的四周,鲜花与枝蔓丛生,鸟鸣与风声对歌。
他实在是没想到,最后的居然会是这里,一切仿佛回到起点。
两人结下深缘的那。
苏牧怔怔地看着头顶,那片树荫,还有斑驳的阳光。心中不免生出,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想法,宁静、美好。
贪花的右手在凝脂上游动,视线的余光忽然发现微颤的睫毛,苏牧不由露出笑意,原来是醒了,只不过是在装死,和上次一模一样!
于是。
“啪!”
一巴掌。
夏沫身子一紧,脸上顿时浮现两朵红晕,意识到装死被发现后,羞涩的少女心恼羞成怒,睁开那双清亮的眸子。
“你!”
腮帮气鼓鼓,用手指着他。
“还以为你会选夫子河呢!”苏牧调侃。
“夫子……”
“我的!”夏沫心里一惊,这是她不曾想到过的地点,“我有这么荒唐吗!”
“快点起来啦!”
她又喊着,不过却没动。
“不起。”
苏牧拒绝,还念着诗:“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呸!”
夏沫啐一口,:“谁娇无力?本姑娘强着呢!这又哪里是芙蓉帐,只是一间破烂屋,还到处长着花草藤蔓。”
“你选的嘛!”苏牧。
“这里虽然破,但是……总归不一样。”夏沫自我解释着,“如果,之前我还有其余路,但那你在这骗了我的身子,就没有第二条路。”
“胡!”
苏牧涨红了脸,辩解:“哪有骗!我那是……是,是救人!”
话虽这样,但是底气依旧不足。
“是!救人!”
夏沫顺着往下:“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这也是传统美德嘛!你也不许怪后面的我算计。”
算计。
指的是她千里迢迢跑去海黎,嘴上着去度假,去拍卖0-04残页,但实际上的第一动力还是准备假装偶遇。
分明连酒店,游轮都打听清楚!
餐厅偶遇?
这世界哪有这么多偶遇,只有费尽心思的期待。
“哦。”
苏牧没提偶遇的事,而是问:“你在夸我帅吗?”
“我什么时候……”
“里,见恩公长得帅,才是以身相许。要是不帅,那可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
“额……”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夏沫不承认,羞恼地问:“那我要不是大美女,你那会去救我吗?还不是图人家漂亮——皇帝重色思倾国!”
那肯定不是。
如果放在以前,苏牧肯定予以否认,但是现在……他一把抱紧夏沫,使劲欺负,:“对!回眸一笑百媚生,得就是你!”
“疼,轻点。”夏沫,“还有,不要再用《长恨歌》,这不吉利!”
“不,不。我们点别的。”
“现在是早上……唔唔!”
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后,蛇与木重新纠缠在一起。
他们两人是开心了,但是有一位在发笑,另一位在咒骂。
「虞」灵魂双生,感同身受,她在笑。
而夏纯……
被灵犀梦境折腾一晚上没睡好觉她,本想着白补补觉,身体突然传来异样,惊愕、羞恼地睁开双眼,瞪得圆溜溜。
“两个荒唐的家伙!现在是早上啊,混蛋啊混蛋!”
“平常传递传递危险,也就罢了,偏偏这种事居然也能传递!呜呜呜……”夏纯抱着被子蜷缩着、哭泣着,“我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混蛋!轻点!轻点!”
平时落落大方、活力四射的女孩,现在却脸红心跳、娇艳欲滴,躲进被窝里,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丑态。
幽怨的呜咽声被贴身侍女听得一清二楚。她十分欣喜地点点头,欢喜地把这件事上报给宋栀——姐果然是喜欢姑爷的。
昨聊完之后,姐就开始不正常,整个下午都是红着脸、身子发烫,到了晚上睡觉时更是……哎呀,羞死人了!
“叮——”
宋栀那边一收到消息,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她就知道!纯纯怎么可能不喜欢苏牧呢,这样的好姑爷谁看了都会心动。
“怎么了?一个人傻笑。”
早餐席间。
夏哲放下手中的文件,批复了新一批贪官污吏的处理意见,好奇地问着一脸傻笑地妻子,他可从没见过她这样。
“是纯纯啊!”宋栀放下手机,挪着椅子贴到丈夫身边低声,“昨我和纯纯聊完后……”
她将夏纯贴身侍女的话一五一十转达,只是隐去部分少儿不夷画面。
“哦?”
“真的吗?她高兴成这样子?”夏哲急忙放下碗、放下文件。
原本淡漠的眼神闪烁着透亮的八卦,心中放下一块巨石。
“那还能有假?!”宋栀笑得合不拢嘴。
饶是她再聪明,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对好姐妹间居然拥有灵犀。
“好,好啊!”夏哲一脸得意,“不过还不能高心太早,这件事还得听听姑爷的意思,毕竟……浮家的女儿。”
“就怕开了这个头,后面收不住,喜欢他的女孩能从这排到北境去!”
二老一时两难,生怕姑爷不花心,又怕姑爷太花心。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宋栀点点头,搞定大女儿后,接下来就是通女儿,最后才是姑爷。
她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大概是……”
夏哲继续吃早饭,感慨一句,:“姑爷那么勤勉,肯定是带着沫沫去地方巡查,这两个孩子真是操劳啊。”
“我们也不能拖后腿,莱茵的这些工厂,这些采购必须赶紧落实。”
……
……
“好痛苦!”
日光正上,夏纯垮着脸,从卧室里晃着两条大白腿,走到花园露台。
正好撞见两口回家,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妹妹,那一脸的红润春韵,妩媚焕发。
“回来啦。”
她随便招呼一句,疲惫地坐到躺椅上。
“姐姐?!”
看着夏纯形容枯槁的样子,夏沫被吓了一跳,急忙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要不要看看医生。”
“医生?我没病,单纯没睡好,需要的也不是医生。”夏纯摇摇头。
“那就好。”
夏沫松了口气,看着姐姐的疲惫,刚准备劝她回去睡觉,就听到生猛的一句:“我现在需要的是——男人!”
“噗——”
正在喝水的苏牧差点被呛死,:“我我……我去拿点吃的,快一没吃东西了。沫沫,姐姐你们要吃点什么?”
“我随便。”夏沫。
夏纯却:“烤肠!”
苏牧:“……”
姐姐这是疯了?
夏沫心尖一颤,以往姐姐虽然活泼,经常点胡话,但从未这么直白生猛过,尤其是现在看着苏牧的眼神,恨不得吃掉他!
别想歪。
物理意思上的吃,生吞活剥!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恼怒的眸子里尽是血丝。
“我……去厨房问问。”
苏牧脚底抹油。
夏沫白了他一眼,然后搂着心情不好的姐姐,两人挤在一张摇椅上,问:“姐姐,怎么了?是因为出去玩没带你吗?”
“我们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她脸一红、低下头,“有正事。”
“正事?”
夏纯柳眉一挑,:“金屋和鸣娇满夜的正事?”
“……”
夏沫心里一惊,身子涌起一股热流,这会真有些娇无力,声音微颤、结结巴巴:“你都……看出来了?我们不是……主要是……也该……对吧。”
“呵。”
夏纯冷笑。
见她这样,夏沫起了脾气,:“本就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的事嘛!”
“呵!”
夏纯继续冷笑,心里腹议:所以,你们郎情妾意,鱼水尽欢,然后偏偏使劲折腾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在夏沫羞恼的眼神下,夏纯的眼泪啪嗒啪嗒往外滴。
“姐姐?”
“别哭啊!都是妹妹不好。”夏沫。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但是姐姐好像真的伤了心。
她突然联想到之前,姐姐屡次在关键时刻打岔,不由泛起嘀咕。
难道姐姐对苏牧……不会吧?!心里沉默片刻,听着哀怨婉转的哭声,这样的猜测越发肯定——就是一定!姐姐喜欢苏牧!
坏!
这叫什么事啊。最大的情敌,突然从门外的宁宁,变成内院的亲姐姐。想到这,夏沫觉得自己也是委屈的。
不知道是姐妹的灵犀,还是夏沫自己的委屈,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哭我的,你好好的哭什么?”
夏纯抹了抹眼泪,:“昨下午、昨晚,还有刚才,你们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我哭……欸?”
夏沫立即意识到不对,到底是心思通透的,立即意识到关键,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从昨下午开始的。”
晚上和早上不难猜。
“我不仅知道是昨下午,还知道具体时间,是下午两点开始的。”夏纯眯着眼睛,“对吧?”
“啊?!!!”
夏沫眼睛瞪得圆溜溜,仿佛见了鬼,问:“预言术还可以这么用的吗?”
“呸!”
夏纯:“谁会闲的没事干,预言这种事!偏偏是……哎!没法,这种事没法,我快气死了!为什么啊,这不公平!”
她哭喊地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夏沫问。
“你真想知道?”
“想。”
姐姐都这样了,她也只能问到底。
夏纯摇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知道后八成要抑郁。你的性子我很清楚,是个要强的。”
“笑话!”
夏沫不服,:“我可是未来的「教皇」,还有能让我抑郁的事情?”
“……”
夏纯沉默着。
“好姐姐,快吧!”夏沫抱着她,都快好奇死了,能让姐姐吞吞吐吐的究竟是什么事,肯定是特别有意思的事。
夏纯继续沉默,但是在妹妹的不断央求,还有自己的未来幸福,以及昨妈妈的劝下,她还是决定出来。
起码让苏牧想想办法啊!
“这事还得从黑龙起。”
“你被黑龙卷走后,我突然觉醒,能够感应到你危险的能力。尤其是能从梦中窥视一切,仿佛姐妹一心一体。”夏纯。
夏沫的笑顿时僵住,她已经猜出后续。
“哎——造孽啊。”
夏纯痛苦地长叹一声,:“要只是危险也就罢了,姐姐还能给你当个人肉提示器,但偏偏……你们之间的那种事,我也能感觉到。”
她咬着牙:“而且不止是感觉,昨晚我一闭眼,就看到苏牧这个狗东西在欺负我!但是我又没办法控制,并且一个劲的主动配合。”
夏沫:“……”
她在风中凌乱,配合的那个不是姐姐,而是自己。姐姐完全是第一视角,把昨晚的事看了个遍啊!
完辣!
妹妹以后还怎么做人?而且昨晚还那么……荒唐。
“都都都都……都看见了?”夏沫结结巴巴的,“全都看见了?”
“你呢。”
夏纯邪性一笑,拉起她的手,起了捉弄的心,:“我的好妹妹,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昨晚那么的……”
“砰!”
盘子突然摔得粉碎。
姐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宋栀惊愕、喜悦的脸,她正疯狂压抑着嘴角的笑。
“你,你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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