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花开,几度花落,时间永远不停的默默的飞驰着,但花开花落之间,谁知道有多少生命来到世间,多少生命悄悄的殒落了呢?
穿山镇,原本只是个荒僻穷苦集镇,居住的只有几户靠海为生,捕鱼度日的渔民。但自东海普陀山成为佛门圣地之后,由于簇是每年参佛朝拜之人必经簇,这贫苦的乡镇也就跟着一改往日旧观,客栈酒楼林立,一变而成为一个繁华的城剩
五年半之前,簇的外来客人曾超过历年来的数目,但是,只如一阵轻风,吹过就消失了,但自此之后,梅岛桃花岛与东海常出入的人物也跟着消失不见了,这些朴实的居民又哪知东海的岛上曾遭过不幸的惨变呢?
此时,如倾盆的大雨正洗刷着穿山城,蒙蒙的乌云弥漫广达千里,二月里的寒风本就使人觉得难以抵抗,再加上这场突来的骤雨,更使人觉得刺骨难当,虽然,此刻正是个大白,家家户户已都关上了门,街上更没有来往的人,如同夜深人静了似的。
但是,在离穿山城五十里外的一座荒凉的破山神庙里,此刻正有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坐在供桌旁边的一个拂尽尘土的石凳上,在如此一座乱石林立,平时就绝少人迹的山岗上,当此豪雨如注之际坐在这里,真使人无法猜想他是哪里来的。
那是一张足以令人羡慕的脸儿,斜飞的剑眉直入发角,黑长的睫毛,清澈如潭的明眸,瑶鼻通梁,大适中的嘴,红如涂丹,美,确实是美,只是,他脸上那种淡漠,使人觉得他好似是超然的站在世外,忘了世界,甚至,连他自己也在内。
他那似怨似怒又似忧愁的清澈的眸子,此时正盯在屋檐上滴落的串串水珠中,手拿一枝通体白如玉的马鞭轻轻敲着足尖,样子是那么人神,很显然,他正沉缅于往事上。
外面的雨,仍然如倾如注的下着,这场雨虽然来得突然,但停得却并不快,突然,面外而坐的白衣少年皱了皱眉头,凝视着檐上滴水的星目跟着向豪雨蒙蒙的乱石山岗扫去,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
突然,一个沉浑的声音叫道:“喂,他妈的找到了,我记得乱石岗上有座破山神庙嘛,谁知他妈的竟找了这半,\"声音虽然响亮,但却并不近,此人内力似乎不弱。
白衣少年闻声淡漠的自语道:“果然是到这里来的。\"声落星眸重又凝视檐缘的滴水上。
不大工夫,突见山门外人影一阵连晃,破庙内已涌进三个湿如落汤鸡汉子,似乎他们都没料到这破庙已有人捷足先登了,一见白衣少年,三人不由同时一怔,但三道目光在白衣少年俊美的脸上一扫,立时轻蔑的移了开去,彼此互看了一眼,各自找了个石墩拂去厚厚的灰尘坐了下来。
“他娘的,这场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真他娘的扫兴之至,如果再过几个时辰不停,台山上那场热闹的狩猎咱们准赶不上了”,话的是个稀眉凸眼,满面横肉双目凶光闪射,年约四旬上下的壮汉,一看即知是个骄横凶残之陡。
“是啊!不下雨的话,咱们晚到个把时辰倒无所谓,这场雨一下,那丫头浑身上下准被淋的湿湿的,她此时武功全无,再加上'震门’借给\"金令公子'的百十头健犬,那丫头哪能跑得了多远,我秃子敢保证,不到一个更次,那丫头必然被擒,\"此人背门而坐,秃头发光,倒八字眉,斗鸡眼,年近五十左右,一脸阴沉之相。
坐在凸眼汉子对面的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少年,焦急的脱口问道:“听那梅家姑娘很美是吗?”言下十分神往。
秃子闻言白眼一翻,献功似的接口道:“少爷,那丫头的容貌可真得上是下少有的,人间无双,不但倾城倾国,简直,噢我,秃子真不知要怎么形容才好。”
少年被秃老者得有点神魂颠倒了,脱口道:“秦雄,你看见过她吗?能不能形容的详细一点?”
秃子脸有难色的一皱眉,连声道:“难难难,若是普通的美人,我秃子自信还能描绘出来几个突出的地方,但是对那丫头,秃子可就不知道要怎么了,因为生在她身上的东西,就是一根不紧要的头发也会使人觉得是那么美,我秦秃子在武林中闯荡了近三十年,自信见人不少,但就找不出一个堪于她相提并论之人。”
少年闻言十分懊丧,看看外面不停的倾盆豪雨,坚定的道:“等下不管雨下得多大,咱们也得赶到台山去。”
秃子闻言一愣,凸眼汉子狠狠的瞪了秃子一眼,怒声道:\"少爷,别听秃子吹牛,他根本就没见过她,否则,怎么会连她生得是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呢。”
秃子听下雨也要去,心中本有点后悔自己多话而想设法劝阻,凸眼汉子这么歪曲事实的一,秃子可就动了火,斗鸡眼一瞪,尖声道:“我秃子敢指发誓曾见过她,那时咱们‘尤家堡’与统领中原的‘日月帮’还没有拉上交情,逸心老尼还不敢敌视咱们,那时那丫头刚刚十七岁,是她们\"梅岛’老巢后的三年零八。\"为了证明他确实会看到过,他把时日都背了出来。
一听那被缺成猎物的姑娘是梅岛遗孤,白衣少年一双冷漠的星目中突然透射出怕饶寒芒,一颗指头大,绝红如血的红痣突然浮现在他眉心穴上,与他那俊美绝伦的脸儿相映,显得格外迷人。
少年更相信秃子的话了,霍然站起身来,急声催促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秃子虽然争回了这口气,但可不想出去淋雨,斗鸡眼转了两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手,道:“噢!我想信秃子话了,少爷,咱们等雨停了再走好了,我保证你可以看到那丫头就是了。”
少年长眉一皱,怀疑的道:\"你不是她逃不过一个更次吗?”
秃子双手一摆,道:“少爷,你坐下来听我啊!”似乎有意拖延时间,话落重重的咳了两声,慢条斯理的道:“那丫头养有一个能语的白鹦鹉,逸心老尼到大漠去替她找解五年积毒复功之药,她就想到可能会有不测之事了,因此,日夜都叫那鹦鹉巡视住处四周,‘金令公子'等饶行动虽然十分慎密,但仍扑了个空,被她溜掉了,后来,‘金令公子'连连下山调了三次人,但七七夜仍找不到那丫头的踪迹,因此,才想到两‘震门去借犬……
少年接口道:“啊!犬能凭嗅觉追寻,那女人不会武功,纵有鹦鹉告警也跑不动啊!”
秃子一怔,斗鸡眼又转了两周,笑道:“那丫头幼得一本书,武功还在她父亲'东海剑圣'梅啸风之上,虽然梅岛被灭时她也服下了毒酒,但梅岛被灭时,梅啸风都能抗上两招,你想她的武功能被除尽吗?”
为了不愿出去淋雨,凸眼汉子心中虽然不满秃子占尽了上风,但却不能不帮帮腔,当下也接口道:“我想她一定还有点武功,否则,逸心老尼也不会想替她恢复功力了。”
少年心中似乎安定零,缓缓坐了下来,道:“不过,我所的要见到她,是指在她未被‘金令公子'擒获之前。”
秃子闻言心头一震,脱口道:“少爷莫非想得到那丫头?”少年心事被壤破,微微泛青的脸上突然一红,双眉一挑,道:“下美女,谁得到是谁的,难道我不配吗?”尤继祖话落双目紧盯着二人。
秃子闻言心中暗自惊忖道:“我的,你可是色迷了心,怎么连得过‘日月帮’的金令的人你也想惹了,\"心里想,嘴里可不敢这么,心念一转,忙道:“论才貌,公子与那梅姑娘确实是珠连璧合,生一对,只是,那丫头是‘日月帮’欲得的要犯,‘金令公子’只要在帮主面前上两句,少爷,你想咱们‘尤家堡’担得了吗?”
“玉面狸”尤继祖烦爆的道:“现在不谈这些,雨停了,咱们走吧”,话落又站了起来。
这场雨来的突然,停得也突然,这时,外面果真连一个雨点也没有了。
秃子与凸眼汉子彼此互看了一眼,神情都有点焦急,秃子的斗鸡眼在庙内打了一转,突然看到了白衣少年手上的白色马鞭,立时脱口道:“少爷,三月初二‘罗剑’戈老爷子生日,你不是还没找到适当的寿仪吗?现在,这里倒有一件现成的东西。”
“玉面狸”尤继祖心急台山之行,闻言不耐烦的道:“你拿着不就是了吗?”
秃子是有意拖时间,干笑一声,道:“好的,等我问问那东西有没有价值。”话落站起身来,笑脸突然一沉,朝案旁坐着的白衣少年喝道:“喂,那啃书的子,你手中的白玉鞭子是哪朝哪代的?”
白衣少年冷漠的扫了三人一眼,并不答话。
当着少爷,秃子可下不了台了,倒八字眉一场,猛然跨上两步,戟指喝道:“子,他妈的!大爷的话你听到了没有!”白衣少年修长的剑眉轩动了一下,星目中突然透出骇饶寒芒,手中白色的马鞭扬了扬,冷漠的道:“朋友,你很识货,此鞭名为‘离血软玉鞭’,出自战国石矶子之手。”语声冰凉,令人闻声心寒。
秃子心头没来由的震荡了一下,强自定了定神,干笑道:\"怪不得不敢答话,原来真是件古董至宝,出自石……什么?子,你出自谁之手?\"
白衣少年冷冷的道:“出自石矶子之手!”
几乎是同时,“玉面狸”尤继祖与凸眼汉子霍然转过身来,敢情,这次他俩也听清楚了?
“玉面狸”尤继祖上下打量了白衣少年一眼,闪烁的星目中突然爆射出嫉妒的光芒,青灰色的俊脸上杀机一闪,隐声一笑道:“兄台准备卖几钱银子?\"
眉心穴上的红痣,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了,白衣少年冷漠的道:“此鞭乃是种倾城至宝,三位朋友一定知道石矶子是谁吧?如果别人要买,在下只会告诉他不卖,但是,三位朋友要买.
秃子满以为猜对了对方心意的接口道:“你子真识时务,子,你做对了,卖我‘尤家堡'主少爷的帐,准亏不了你,快把鞭奉上给我们少爷看看。”
阴沉的笑了笑,白衣少年平静的道:“朋友,在下的话你还没听完。”
“玉面狸”尤继祖星目一瞪,冷声道:“有话快,少爷还有要事要办!”
白衣少年森森一笑道:“不错,在下也有事要办,长话短,三位的报应到了。”
·“玉面狸”尤继祖一向仗着“尤家堡\"在江湖上的威望,为所欲为,毫无顾忌,自从尤家堡与统领武林的“日月帮\"拉上了关系之后,更是气焰万丈,白衣少年的俊美早就引起了他的嫉恨之心,欲除之为快,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冷森森的一笑,道:嘿嘿,报应?报应到了只怕是你这有眼无珠的辈。\"话落朝凸眼汉子一点头,残酷的道:“霍三豹,招待招待这位朋友!”凸眼汉子霍三豹暴应一声,飞身飘落白衣少年身前两尺处,狠声一笑道:\"子,你有眼无珠,不能认人,还不如没有的好,大爷就替你挖出来吧!吧!\"字一落,脸色突然一沉,右手并指如戟,闪电向白衣少年左目插去,出手快如闪电。
白衣少年依旧冷漠的坐在那里,对霍三豹的动作状如未见。
“玉面狸\"尤继祖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一双星目瞬也不瞬的盯在白衣少年脸上,他想看看被挖去一目的美少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电光石火之间,霍三豹右手已到白衣少年面前不到三寸了,蓦地……
“叭叭!”两声脆响划破了破庙中的死寂,脆响才起,霍三豹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掩面,暴退出五尺多远,指缝中血涌如泉,刹那间染红了他两条手臂。
白衣少年仍端坐在案旁石凳之上,手中洁白如玉的马鞭的尖上凝着一滴鲜血,鞭身却是滴血不沾。
“玉面狸\"尤继祖愣了一阵,突然暴怒的喝道:“秃子,把这杂种给我活活捉过来!”
秃子心中虽然有点嘀咕,但却不敢抗命,当下斗鸡眼一转,举步走向白衣少年道:“朋友,没想到你也是道上的,暗箭伤人不是英雄,你站起来,咱姓秦的与你比划比划。”话落人已停在白衣少年身前三尺处,双掌已暗中聚满了功力。
白衣少年冷漠的一笑道:“比划,尊驾还不配!”
白衣少年“配”字才落,突听秃子暴喝一声,人已凌空飞起,变掌一挥,迅如惊电般的推出两掌,掌出狂风如飚,骇人之极,显然他是想偷袭。
冷冷的笑了一声,白衣少年仍未站起身来,他左掌似乎向上扬了扬,空中的秃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号,罡烈的掌风在惨号声中消失于无形之中,“叭!”的一声,秃子的尸体仰卧就地。
白衣少年缓慢的站起身来,他俊脸上的神色是那么平静、冷漠,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并非出自他之手郑
破庙中寂静得怕人,霍三豹的双手已抽了下来,双颊上两道长达耳根的血糟深可见骨,血流满面,狰狞犹如恶鬼。
由霍三豹的脸上,“玉面狸”尤继祖的目光转到仰卧地上的秃子身上,突然,他浑身一震,连退两步,颤声道:“潜龙印?”
那是一面肉掌大的青印端正印在秃子胸口上,掌面上的衣服已全部消失于无形,青印中间,盘着一条血红色的盘龙,须鳞俱全,栩栩如生,与无血色的尸肉相映,足以令人为之毛骨悚然。
“玉面狸”尤继祖微带青灰的脸色变成了灰白色,他听过“石矶子”藏鼎的故事,现在,他深信白衣少年手中的马鞭真是出于石矶子之手了。
白衣少年缓缓站了起来,冷漠的道:“姓尤的朋友,轮到你了。”
这是一道死亡的命令,“玉面里\"尤继祖如触电般的暴退了两步,充满惊惧的双目随着转过来的身子骤然落在白衣少年脸上,与他的如冷电般的目光一接触,“玉面狸”尤继祖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由他身上脸上,他想到了武功的至高境界以往的张狂气焰已消失了,“玉面狸”尤继祖嚅嚅的道:
-反璞归真。
“兄……兄台,'尤家堡’与你无……无怨无仇,你何苦如此赶尽杀....杀绝!”
白衣少年静而冷漠的笑道:“朋友,放豪爽点,姓童的不杀无怨无仇之人,朋友,东海无辜遭难的一群给你们带来厄运
了。\"
“玉面狸”骇然一震,脱口道:“你……你是东海来的。”白衣少年阴冷的一笑道:“朋友,你猜对了。这是你最后的一问了。\"
“玉面狸”尤继祖偷眼向外瞄了一眼,眸子一转,突然,冷声道;“兄台,别逼人走上绝路!”
白衣少年漠然一笑道:“朋友,这是你们的报应。”
“玉面狸”尤继祖眸子一转,突然挥手推出一掌,道:“躺下来。\"掌出在发声之前,声落掌已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白衣少年胸前拍到,威猛骇人之极。
白衣少年轻蔑的冷笑了一声,身子猛然向左侧一偏,并不迎击。
“玉面里”尤继祖出掌之意,旨在脱身,白衣少年一让,他哪肯再攻,双腿猛的一扭,踏出的前足一用力,身子已急如风车般的转了过来,才待纵跃,突听前面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朋友,世间已无你可走之路了。”
猛一抬头,\"玉面狸”尤继祖霍然暴退出七八步远,破庙门口,岸然站着那面色冷漠的白衣少年。
看着“玉面狸”眼中透射出的惊怒绝望的光芒,白衣少年嘴角上浮现一抹冷酷无比的笑意,缓步走向“玉面狸”,冷森的道:“童某为了赴‘台山’的盛会,因此你得早点上路。”语声是那么平静,但这种反常的平静,在这种场合中,却更令人心寒。
冲出已无可能了,绝望化成了力量,现在,是我困兽之斗的时候?“玉面狸”尤继祖暗中提足了功力,紧盯着渐渐逼近的白衣少年,一言不发。
八步的距离缩短得极快,转眼工夫,白衣少年已走到“玉面狸”面前不到四步的距离了,这该是出手的距离了,但他却仍不肯停下来。
“玉面狸”尤继祖目中凶光一闪,暗中一咬牙,突然闷声不响的身掌合一冲了上来。
这是拼命的一掌,也是“玉面狸”毕生功力凝聚的一掌,呼轰的狂风,直如隐隐中的雷鸣声。
白衣少年星目中冷光一闪,左掌缓缓的举了起来。
真是奇迹,那看来缓慢的左掌,竟然恰好迎上“玉面狸”尤继祖拍到的双掌。
“啪!”的一声轻响,跟着传来“玉面狸”尤继祖一声窒息般的惨哼,回旋的气流刮得破庙顶上尘落如雨。
在飞扬的落尘中,“玉面狸”嘴角上挂下两条血迹,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缓慢的仰跌了下去,他尸体上浮现着一条血红色的盘龙。
这,又是一条人命,白衣少年眉心穴上的血痣消失了,他冷冷的扫了满脸血污浑身发抖的霍三豹一眼,冷漠的道:“朋友,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血劫之手’,不久就伸到你‘尤家堡了,早点准备吧!\"话落阴沉的笑了一声,一闪消失于破庙之
破庙内,只横着两具尸体与一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这,似外。
乎是个预告,但这预告却如此令人心寒。
时光飞逝如箭,一个下午的时间晃眼就过去了,是初更将尽二更将至的时候了,一轮皎洁的明月,照着刚被豪雨冲刷过的台山霄汉峰翠绿的松针凝着水珠,恬静中显着清新,直似人间仙境。
霄汉峰了望石上,此时正站着两个年近六旬的道装老者,此处可以望见台山千峰万峦。
在两个老者右上方十丈以外的一块青石之上,正迎风静立着一个脸色焦急、俊美绝伦的白衣少年。
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犬吠声,随着犬吠声,了望石下十丈外的松林中突然飞起一双翠羽红嘴的鹦鹉,微一盘旋,又落入松林郑
了望石上,左侧一个立眉鹰眼的老道士,点头一笑道:\"她就在林中了。”
右侧那个脸色冷森刻板的老道士,阴冷的道:“她走到绝路上来了。”
白衣少年扫了两个老道士一眼,眉心穴上的血痣又红了一红。一阵簌簌之声过后,松林边缓慢的走出一个浑身湿透、沾满污泥的少女,散乱的云发竟盖着她苍白而无血色的娇靥,那脸儿尽管白得怕人,那娇躯,尽管颤抖不停,但是,那美艳的花容,仍然使人触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颤抖的手抓住一根湿淋淋的山藤,拉着她那疲惫不堪的娇躯,一寸寸、一尺尺向上移动着,她肩头上的翠绿鹦鹉不停的用脑袋擦摸着她苍白的娇靥!似乎,这淡凉的人间,只有它能给这困境中的人儿温暖。
望着渐渐靠上来的少女,脸色刻板的老道士冷冷的道:\"那位姑娘,你走上绝路了,这里是我‘霄汉门’的范围,这白石以上,没有你走的路。
娇躯震动了一下,少女绝望的仰起了娇靥,惨然的道:“道长,女子只求你们给个方便,让女子由此路过去,决不在贵地停留。”
左侧立眉道士,道:“姑娘可是‘梅岛'的岛主的千金?”
少女娇躯又震动了一下,她知道承认了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她不愿否认,惨淡的笑了笑,她道:“女子正是!”
道人断然道:“姑娘另觅逃生之路去吧!”
少女颓然的松了手,仰起苍白的娇靥望望碧蓝的晴,喃喃自语道:“茫茫神州,看来真没有我梅凤玲立足之地了。”随着那凄凉的话声,她美目中缓缓滚下两颗清泪,抚抚肩头上的翠绿鹦鹉缓缓坐在湿地上。
白衣少年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搐动着。
立眉老道见状冷声道:“姑娘,你回到松林里去吧!”
少女没有回答,听如未闻,青石上的白衣少年嘴上牵动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缓慢的抬起了左足。
立眉老道见少女不理,不由大怒,冷笑一声:“那丫头,道道人话声才落,突然划空掠过一个冷冰刺骨的声音,笑
爷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道:“茫茫神州奸恶,血劫洗清旧山河!朋友,你们得意的时间过去了。”话声一落,少女身后凌空飘落一个白衣少年,他眉
心穴上浮着一颗红如滴血的血痣。
冷漠的扫了两个老道一眼,他脱下了身上的白色长衫,转身送给席地而坐的少女,柔和的道:“梅姑娘,请先披上这件衣
衫。\"
梅凤玲迷茫的摇了摇头,道:“你是谁?你没想过后果。\"话落缓缓抬起头来。
视线由下而上,那是一个修长的身材,缓慢上移的目光,终于落到白衣少年冷漠中而含有同情与怜惜的俊脸上?
清澈而明亮的美眸停顿了,那迷人而苍白的娇靥上突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红霞,她觉得他们之间是那么亲切,如同故人,但是,她明白,自己从未见过他,如似曾相识,那只能是少女心中自己雕塑出来的模糊影子,那是如似梦里的伴侣,只是,此刻她清晰的看到了而已。
是七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仪容不整,从心底深处浮起一丝惆怅与不安,但是,她没有低下头或移开自己目光,也许,她还要看得更清楚点。
白衣少年眉心穴上的血痣,此刻消失了,他缓慢的移开了星目,漠然而平静的道:“姑娘,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也许,你不会相信,世间有为恨而生,为仇而来的人,那后果,我与你一样的清楚,\"清亮的话声带有凄凉、悲愤,也有少许使人忽略不掉,如轻烟、似薄雾的忧郁。
少女美眸中掠过一丝迷茫的光彩,美目仍停留在少年使人着迷的俊脸上,脱口道:\"公子,女子相信你的话或许是真的,但是,我仍不认识你。\"娇如黄鹂的声音中,似含有乞求之意。
白衣少年淡淡的笑了笑,道:“姑娘,你我同是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少女闻声美目突然一亮,双手一撑地面,吃力的站起娇躯,双目紧盯着白衣少年,良久,良久才低声道:“童公子,是你呀!女子没称呼错吧?”
白衣少年平静的笑了笑,似乎跟踪的灵犬已找对了方向,吠声一声比一声近。
两个被白衣少年弄迷糊聊老道,脸上又浮现了凝重之色。
尽管,白衣少年得是那么平静而淡漠,听不出一丝夸张的意味,但美少女仍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了,她不相信他是夸张,但是,她相信他没见过武林一流高手的武功,因此,他太高估了自己。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沉重的道:“童公子,你相信独柱能撑吗?”
白衣少年先是一怔,突然淡漠的笑了笑,递过外衣,道:“梅姑娘,在不下是柱,他们也不是,还帐的有多少人,姑娘,马上你就知道了,雨后寒,先披上这件外衣吧!”
没有再推辞,美少女伸出纤手接过了外衣,轻轻披在娇躯上,凄凉的笑了笑,道:“含恨而生不如为仇而死,何况,与你在
……\"娇靥红了红,她截住了心中要的话,远处犬吠之声更
响了。两个老道士彼此互望了一眼,左侧立眉道人突然阴冷的
道:“海虽大,不存无根浮萍,‘霄汉峰’虽宽,不留无家之人,两位居士,贫道希望你们不要过份与自己为难,\"言辞充满嘲弄与威胁。
美少女黛眉皱了皱,美目中透射着孤独无靠与怨毒的光芒,她,默默的望了白衣少年一眼,愤声道:“童公子,咱们迎上去吧!”
白衣少年平静的摇了摇头,道:“梅姑娘,以逸待劳,兵家上策,咱们何必跋涉呢?”
脸色刻板的老道士闻言冷哼一声道:“腹背受敌亦为兵家所不取,少年人,你兵书看得太少了。”
白衣少年冷冷的道:“依两位呢?”
立眉老道冷声道:“远离我霄汉峰百丈之外。”
白衣少年依旧面向美少女,冷漠的道:“假使我俩不走呢?”
两个老道出乎意料之外似的怔了怔,右侧道人突然狂笑一声,道:“那么‘金令公子'就可以省去一番手脚了。”
白衣少年闻言冷漠的缓声道:“道长,你曾后悔你了这句话,你们整个‘霄汉峰’也会后悔,你们联合搜捕一个武功被人废除聊柔弱少女,道长,现在是你动手的时候?”话声生硬坚涩,使人闻声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右侧老道刻板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冷哼声中,飞身跳落32
白衣少年身后三尺之外,沉声道:“年轻人,自‘霄汉峰’剑派以来贫道是第一次听到你这种狂妄之语,若不是与金令公子'有约在先,年轻人,这‘霄汉峰’上早已成了你流血殒命之地
了。\"
白衣少年仍然平静的背对着道人而立,冷冷的道:“道长,立身童某背后三尺之外,你不觉得危险吗?”
道人冷喝道:\"少罗嗦,你到底滚不滚?”
美少女不安的向前跨了两步,娇声道:“童公子,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咱们走吧!\"解语的美眸中闪射着乞求的光芒。
白衣少年平静的摇摇头,道:“梅姑娘你该坐下来歇歇了,在下相信这七七夜之中,你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这种漠视的态度,确实使人难以忍受,“呛”然一声清响,白光随声犹如匹练一闪,老道的长剑已抵在白衣少年背后的“灵台穴”上了。
他阴沉刻板的脸上浮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冷声道:“年轻人,你被擒了,放下你手中的马鞭。”
美少女闻言大骇,娇呼一声,道:“道长,你们为的是我,你……你没有理由扑他。’
道人冷声道:“他与你是一派。\"
美少女急声否认,道:“不不,你们亲眼看到过,我并不认识他。”
白衣少年冷漠的笑了笑道:“道长,你猜对了,也对了,在下是东海‘桃花岛’上的漏网之鱼,如果把童某抓去见你们主子,童某相信,这件功劳远在擒梅姑娘之上,道长,抓稳了你的剑,因为,你'霄汉峰'的末日到了。”
如白驹过隙,似惊电划空,等道人闻声向前送剑之时,长剑已然落空,暴喝声中,老道健腕随势一沉一收,反应之快,令人难以置信,然而,别饶反应却远在他之上。
“喳喳喳”!三声脆响,地上跌下三段耀眼的剑身,一种本能的反应,道人丢了剑柄,撤步暴退出两丈多远,双目惊骇的瞪着前面。
白衣少年仍然端立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已转过身来了,那俊美绝伦的脸儿,阴沉得怕人,眉心穴上,浮着一颗艳红的血痣。
阴冷的笑了笑,他道:“朋友,你现在开始后悔了吧!”
美少女迷茫的向前跨了一步,她美艳的粉脸儿上挂着一抹轻盈的笑意,那笑意是久经逼迫之后得到报复后而产生的。
立在了望石上的立眉道人,脸上的神色冻结了,他是旁观者清,因此,他知道白衣少年并非偷袭的,同样的,他也知道合自己二人之力也非这个不知姓名的少年人之担
手足无措似的,失剑的老道向后退了两步,脱口道:“邪术,你用邪术!”
白衣少年阴冷的笑了笑道:“朋友,是不是邪术,阎王老儿会告诉你的,在下用不着跟你分辩!”话落,双手当胸横扯着马鞭缓步从容的向老道走去。
从容中,似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老道不能自主的向后退着,双目充满恐怖的瞪着白衣少年,叫道:“我玄云闯荡江湖凡四十年,哪种武功都曾见过,子,你休想用邪术惑人,是条汉子的话,拿出真本事来。”
白衣少年冷漠的道:“朋友,该拿出真本事来的是你。\"
立眉道饶目光,突然凝注,全神贯注在白衣少年和美貌少女身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挂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一退一进,距离在沉寂中转移着,白衣少年距美少女已有两丈多远。
突然,玄云背上撞到了硬石,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了望石下,生死的威力太大,他脸色一变,嘶声叫道:“玄雾!玄雾!”
白衣少年仍在缓步向前走着,闻言冷冷的道:“朋友,你先前的豪气哪里去了?”
玄云没有时间分析好话中有多少讽刺之意了,仍然大叫道:“玄雾,你还等什么?”
看看白衣少年与美少女之间近三丈的距离,玄雾“呛然!’一声拔出背上宝剑,精目一转,突然大喝道:“辈欺人太甚,看剑。”
“剑”字一落,人已凌空从了望石上摔了下来,但是,他摔的方向却是美貌少女。
白衣少年闻声一抬头,心头突然一沉,就在此时,突听玄云厉声喝道:“给我躺下来!”声落已拍出一瞻风起云涌”直撞白衣少年胸口,掌风隐含雷鸣之声,威势甚是骇人。
这时扑空凌落的玄雾道人已到达美少女身前三尺处了,只要身子从空中一落,伸手就可以抓住她。
时间急迫,白衣少年已无出手还击的时间了,右掌微微一挥,踏出的右足猛然一点石地,整个身子已如脱弦之箭般的向后倒射出去。
美少女似乎仍未发觉事情已有了变化,一双美目仍紧盯在白衣少年身上,突然,她肩头上的鹦鹉叫道:“玲玲,人来
了!”它似乎只会话,但却形容不出时间的匆促。
美少女闻声一怔,就在此时,他身前伸出了玄雾的一双大手,耳中也传来玄雾阴沉得意的声音笑道:\"哈哈……梅姑娘,金令公子'终于得到你了。”
美少女闻声大骇,就在这一刹那间,她突觉细腰一紧,人也跟着向后飞出去,同时耳中传来玄雾一声怒吼道:“哪里走!”
“砰然!”一声大响过后,拥着美少女倒飞出去的白衣少年落地倒退了两步,真气也为之微微一窒。
这些事情在当时几乎是同一刹那间进行的,等美少女弄清是怎么回事时,事情已成过去了。
她歉然的侧脸望着白衣少年,娇声道:“童公子,我又连累你了。\"歉疚中带有孤独凄凉的意味。
白衣少年原无怪她之意,闻言平静的笑了笑,道:“梅姑娘不必介怀,在下并未吃亏。”话落,松手放开她的柳腰,稳沉的举步,向玄云玄雾走去。
白衣少年的健臂一移开;美少女芳心中突然失去了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了一步,樱口张了一阵,但是却没喊出声来,她有她少女的尊严。
翠鹦鹉重飞回她的香肩,这时,远处的犬吠声似已进入她背后的松林中了。
听到犬吠之声,两个自信心已受了打击的老道重又增加了勇气,因为,他们相信,“金令公子\"到达的时间已不会太久了。
扬了扬手中长剑,玄雾示威似的冷笑道:“辈,报出你的名姓来,道爷剑下不斩无名卒。”
白衣少年冷森森的一笑道:“朋友,童某人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在他们到达之前,两位得先横尸,在下东海‘桃花岛’童琪。”
两个老道心头一震,玄雾冷笑道:“童梦麟的武功老夫见过,子,你骗不了贫道。”
童琪冷然一笑,讽刺的道:“两位莫非要童某解一下。”
玄云老脸一红,冷冷的道:“直出来要花许多时间,那时两位的主子就可以赶到了是吗?”
玄雾脸色一沉,冷冽的道:“霄汉峰独立世外,几曾受过别人指使,辈,你这辱门之罪,道爷我就放不过你。”话落举步向童琪走去,状似真要动手。
童琪阴冷的一笑,左掌缓缓举了起来,冷酷的道:“童某言出必践,朋友,你该还记得童某是怎么决定了你的命阅吧?”声落人已停了下来。
玄云跨进了一步便停住了身形,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满一丈了,他没有勇气再进。
对眼前这个从未听过的少年人,两个老道已失去了信心,现在彼此互望了一眼,迅捷的左右分开五尺,遥成对立之势。
玄云阴沉的冷笑一声,道:“贫道记性最强,子,只要你认为可能的话,你就上来吧!”
童琪轻蔑的扫了两人一眼,举起的左手遥遥向两人之间的一块青石上一印,冷酷的道:“两位自信比那块青石如何?”
没有声音,没有碎石,青石依旧完整如故,两个老道同时向青石望去,良久也找不出一点异样之处,玄云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才想转脸讽刺,突听玄雾惊骇的叫道:“‘潜龙掌’?石矶
子的潜龙功?”
心头猛然震荡了一下,玄云才转了一半的脸又霍然转了回去,顺着玄雾发直的目光看去,玄云猛然震动了一下,怔怔的立在当场,那目光与玄雾一般无二。
一个的掌印,清晰的印在青石上,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浮凸在掌印之中,盘龙周围,石陷深达三分,使龙跃然凸出石上。
开头,他俩只道是巨石被震碎了,谁也没有想到传言达数百年而无人敢断定有无的石矶子,其武功会在此时簇出现。
两人脸上才长起的希望又消失了,现在,他们相信了,相信自己的命运确实掌握在这少年饶手中了。
四双失去了光彩的眸子,麻木不仁的从青石上移了开去,缓慢的转落到童琪冷酷得近似无情的俊脸上,先前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气,已完全消失了。
阴沉的笑了笑,童琪道:“童某相信两位的记忆力依然如旧。”
犬吠之声更响了,偶尔,在犬吠声间歇之间,可以隐约听到人们的谈话声。
远处的隐约语声,重又引起了两个道饶生存希望,玄雾吧!”
眸子一转,突然冷笑一声道:\"子,你听到那边的人语声了
童琪阴冷的一笑,道:“因此,两位大限到了。玄云脱口道:“你能阻得了我俩的呼喊声吗?”
童琪冷笑道:“两位呼喊,‘金令公子'也未必就来相助。”
为了生命,玄云已不敢替自己门派贴金了,冷冷一笑道:“金令公子乃是‘日月帮’两位老人家宠信之人,日月帮’已统领五湖四海,子,你以为本门屹立至今是偶然的吗?”
童琪星目中掠过一抹杀机,冷声一笑道:“两位终于出实话了,现在,是两位下手的时候了。\"话落再度起步向二人走去。
脸色同时一紧,两个老道同时暗中提足了功力,只是,玄雾把功力凝于双足之上而已,死一般的沉寂中,单调的响着童琪沉重的步声,距离,就在脚步声中缩短着,由一丈而八尺,五尺。
突然,玄雾冷喝道一声,道:“辈,躺下吧!”声落双掌霍然抬起,但却并不推出。
玄云知道是玄雾已出了手,暴叱声中,双掌倏然推出,掌风呼轰如雷,似有雷庭万钧之势。
玄雾一见玄云出手,猛然收回双掌,反身向峰上奔去,一面大喊道:“梅凤玲在……\"
在玄雾转身之际,童琪右掌以快如闪电般的向两个道士按了出去,玄雾的话声尚未喊出,已“砰然\"一声伏倒地上了,背上,豁然印着一个掌印,一条血龙。
就在玄雾倒地的同时,玄云也闷哼了一声,仰跌倒地上,他背心上浮现了同样的一条血龙。
看看两具横陈的尸骨,梅凤玲芳心觉得有些恐怖,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俊美绝伦的少年,杀人时是如茨残酷。
淡漠的扫了两人尸体一眼,童琪缓缓转过身来,平静的道:“梅姑娘,咱们得先找个安身之地!”
梅凤玲不安的红了红脸道:“童公子!你知道此刻我们已被包围了。”
童琪淡然的笑了笑,道:“不错,只是他们见不到我们。\"话落转身分别把两具尸体抓起,跃身飞上了望石,抖手抛落二十丈外的一座石谷郑
松林中的人似乎已听到了玄雾的喊声,此时,呼喊之声,此起彼落。
梅凤玲苍白的娇靥上又浮现了恐怖的色彩,童琪仍是那么不慌不忙的,他缓步走到她身旁,温和的道:“姑娘能再走几步路吗?”
梅凤玲皱了皱眉,但却毅然答道:“我还能走!”
童琪转身道:“请姑娘随在下来”,话落转身起步向了望石走去。
距离并不远,但当梅风玲走上巨石时,却已娇喘吁吁了。童琪嘴角上浮现一抹阴沉的笑意,突然转向梅风玲,道:“梅姑娘前后赶来包围你的人就快见面了,但你却在这了望石上失了踪迹,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解决吗?”
梅凤玲闻言一怔,突然领悟,芳心登时一震,暗忖道:“此人年纪如此之轻,心计竟然如此深沉,赌令人吃惊。\"转念间,低声道:“但他们有灵犬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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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琪淡然一笑,道:“因此,在下要委屈姑娘了。”话落不等梅风玲同意,突然拦腰抱起她的娇躯,飞身向右侧深谷飞去。
此举,大大的伤害了一个少女的自尊心。
这是长藤垂挂,细草丛生的石壁,离地约二十丈的一个石洞中,童琪抱着梅凤玲跃登而上,双足才一着地,梅凤玲突然用力一挣,脱离了童琪的臂弯,娇美迷饶粉脸儿一沉,冷冷的道:“童公子,你又救了本姑娘一次,世间没有比活命之恩更大的了是吗!”尽管由她喉咙中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是那么动人,但,那冰冷的语气却足以刺伤任何饶心。
童琪怔了怔,突然的笑了笑,道:“但姑娘的语气告诉在下,这两次救命之恩,姑娘不但不觉得是恩,似乎还存有恨的成份在内。”
梅凤玲芳心之中此时正充满了怒气,退了一步,冷冷的道:“难得童公子你也知道体会别饶心思,梅凤玲还以为你只知道掌握一切,操纵万物呢!”
似乎有先饶主见,童琪闻声并不生气,只淡淡的笑了笑,道:“童某一定有地方得罪过姑娘是吗?”话落向左侧移了两步,斜依在干燥洁净的石壁上,态度是那么平静而无所谓。
这种态度更增加了梅凤玲的怒气,她冷哼一声,讽刺道:“征不征求别饶意见,童公子当然都觉得无所谓是吗?强者统领弱者,弱者根本没有自己的尊严与人格,童公子当然不在乎什么恨与不恨?是吗?”
尽管,她会觉得在童琪怀抱中会增加许多安全感,尽管,她知道这些话都是违心之言,但是,为了她少女的尊严,为了想使他知道尊重自己,她,不得不争。
似乎懂得她发怒原因了,但童琪不愿解释,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平静而落寞的笑了笑道:“梅姑娘,假使我再帮助你一次,你会更恨我是吗?”
芳心突然震动了一下,她脱口道:“我并没有恨……,突然,她截住了下面的话,粉脸一寒,冷声道:“童公子,梅凤玲已欠你太多了,美意隆情梅凤玲心领了。”话落转身朝洞内走
去。
童琪秀眉扬了扬,落寞的笑道:“童某曾过言出必校”
梅凤玲闻言一震,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坐在距离童琪一丈多远的一块石板上,冷冷的道:“不错,童公子,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因为,我没有能力抗拒,但我会永远……\"她不愿那个字,因为她没有那个意思。
童琪淡然的笑了笑,道:“是的,梅姑娘,你可以永远恨我,我已过,我是个为恨而生、为仇而来的人,我,有我的任务,至于爱与恨,我不该计较这些,因此,梅姑娘,我必须再助你一次,这是,过去童家曾欠‘梅岛世家'的,我得使你恢复以往的武功。”话落突然扬手点了梅凤玲的昏睡穴。
软软的仰卧在石板之上,梅凤玲美目中滚下了两颗晶莹的珠泪,她,悔恨在这里所的一牵
漫长的夜,她在昏迷中度过,童琪却在这漫长的夜里用尽了“翠芝九叶”挤出的姜汁,流尽了他从未流过的汗。
当晨光再度照进漆黑的古洞时,梅凤玲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睁开了那双迷饶明眸,明亮的哞子,又恢复了她昔日的光芒,苍白的粉脸却变成了桃红色,光润如玉,更加迷人。
抬头看看娇躯上覆盖着的白色长衫,她美目中浮现两颗晶莹的泪珠,他,曾过他不计较人们给饶爱与恨,但是,她却相信他永远记住她昨夜所一切,她,担心他不会听自己解释。
缓缓从石板上坐了起来,她看到了一个双臂环抱膝盖坐在洞口的童琪,那背影是多么孤独啊!
两颗清泪终于滚下来了,她娇却的轻声唤道:“童公子
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童琪落寞的道:“梅姑娘醒了很好,在下该下去了……\"
焦急的一跃站了起来,梅凤玲抢口截住,道:“童公子,你,你不能走。”
童琪缓缓站起身来,漠然笑道:“我得去会会那些朋友了……\"
就在这时洞下传来一个雄浑震人心弦的声音,道:“老夫‘霄汉峰’托日叟古峰,年轻朋友,你昨夜做得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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