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看着眼前的破庙已人去楼空,原本济济一堂的大殿现在已变得空空荡荡。这时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顿时爬不起来。他一得到讯息就日夜兼程,赶往破庙。几几夜没吃没睡,仅靠喝水,支撑着走到这里,已到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纪渔和任欢对于他来,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情愿杀死自己,也不会对他们下手,任大哥也是如此。任欢毒死了纪渔,怎么能够让他相信。
过了半晌,叶长歌挣扎着站起来绕到后殿,推开纪渔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桌椅板凳,也都搬的空空荡荡的了。他将翻倒的板凳扶起,傻傻的坐着,思想好像也停滞了,呆滞的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房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他将炕上的桌翻了过来,看着台板哭了起来“任大哥你在哪里啊?你知道他们要害你吗?纪大哥已经被他们杀了!”
原来叶长歌看到了纪渔用血写的“不是任欢”。纪渔最后拼死一搏,撞倒灯台,用自己的血在桌子背面写了这四个字。希望丐帮有人能够发现,避免任欢被诬陷。
叶长歌放声痛哭之间,不知道有人已悄悄的走了进来。
唐诗雨将纸条交给了任欢道:“任大哥这是丐帮飞鸽传书给我们的。”
任欢接过纸条看了半晌没有做声,三人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任欢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么看?”
唐诗雨道:“我们当然不相信,千千要为你证明!”
任欢道:“谢谢你们!不过事情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唐诗雨问道:“为什么?”
任欢道:“纪大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人能够面对面的将他毒死绝非偶然,必定有人在暗中协助,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三人听了深以为然,这时又有人将一纸条送了进来。唐诗雨她们看凛给了任欢道:“刚才丐帮又飞鸽传书‘叶长歌也失踪了’”。
任欢接过纸条,心里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唐诗雨问道:“叶长歌是谁呀?”
唐万里道:“这人是丐帮磁州分舵的舵主,年纪很轻,当年我和千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任欢道:“他是纪大哥的得力助手,他们最是要好。”
纪渔的死,叶长歌的失踪,现在三人也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唐千千问道:“任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任欢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的事就劳烦你们了!”
唐千千道:“千是我们的妹妹,这是应该的!只是……丐帮发了青竹令,要对付你。你去恐怕会有麻烦。”
任欢道:“麻烦那是逃不掉的,与其坐等不如主动一点来的痛快。”
纪渔的死很快就传开了,梅映雪也得到了消息,她现在就在父亲的书房里。这里自从出事后她再也没来过,现在已变得戒备森严。
梅映雪看着父亲用责问的口吻问道:“纪渔的事有没有我们的份?”
梅凌寒看着女儿道:“应该没樱”他知道自己女儿冰雪聪明,最好的交流方法就是实话实。
梅映雪道:“依纪渔的江湖阅历,和对任欢的了解,他怎么会看不出是有人假扮的。”
梅凌寒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内部有人帮忙,并且有高手参与。”
梅映雪道:“画骨大师!”
梅凌寒点零头道:“你的确资聪颖,过目不忘。这种下九流的人你都能知道。”
梅映雪想了想对父亲行了一礼道:“请父亲原谅女儿话语的无礼冒失,对不起了!”
梅凌寒笑了笑道:“你护他心切我可以理解!”
梅映雪道:“女儿还恳请父亲帮一个忙!”
梅凌寒点零头没有话。
梅映雪问道:“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梅凌寒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他一人千面,和你错身而过,你都不可能认出他。并且谁也没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梅映雪问道:“那贼人怎么会得他帮助假冒我相公的?”梅映雪情急之下,还是习惯称任欢相公。
梅凌寒道:“这人有两大嗜好,一喜美色,二喜金钱。”人都有缺点,喜欢美色这事的确比较费钱。
梅映雪叩拜父亲后离开了书房,第二和大牛、红,离开了明山,去向不明。
唐千千在任欢离开后的第二也回了唐门,她道:“有些事情可能飞鸽传书无法明白,我还是想回去把这里的事情亲自明一下,千的事就拜托二位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现在丐帮青竹令已发,武林中人都已知道任欢杀了纪渔。唐千千害怕本门也插上一脚,因此日夜兼程想早一到“唐门”。这一已过剑门关,走翠云廊到明月峡,远远的就见前面三骑人马迤迤然而来。近前一看原来是聂玉莲和她两个师姐春花、秋月。
聂玉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唐千千忙问道:“姐姐这是要回唐门吗?”
唐千千对聂玉莲既谈不上欣赏,也谈不上厌恶。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随口道:“是的。你们去哪里?”
聂玉莲道:“我们去镇江,丐帮发了青竹令,莫非你们没收到?”
唐千千一听知道“唐门”肯定也收到了道:“我一直在外面,不是太清楚。”
聂玉莲道:“外面都在传任欢杀了纪渔,姐姐可有听闻?”
唐千千嗯嗯哈哈的也没明白,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聂玉莲也没在意自顾自的道:“和那妖女在一起,好人都被带坏了!”
唐千千一听一股气顶上来,刚想恶她两句。转眼一想“好没来由的,和她置什么气呀?自己这十几年的修道都白瞎了。”于是抱拳道:“聂姑娘一路顺风,我要赶回去,不聊了。”完也没等聂玉莲搭话,拨马就走。
春花和秋语看着唐千千的背影道:“姐,这唐姑娘似乎不大喜欢你那子的坏话。”
聂玉莲冷哼一声道:“我能看不出来?他们是一丘之貉,有和妖女这样同一个父亲她能好到哪里去?”唐千千的出身神针门也知道了。
唐千千一到“唐门”直接奔大奶奶的住处,进去发现父亲也在,上前行礼后在一旁坐下。
大奶奶道:“你要面谈,现在到了喝口水慢慢。”
唐千千定了定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一遍。完看着两人,等他们问话。
唐大奶奶看着唐思远道:“你吧。”
唐思远看着唐千千道:“你的和我们猜的八九不离十,以我们对他的了解,如果求财,他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以他的功力杀纪渔也不用下毒,丐帮必定是自己出了问题,厉无畏似乎有点控不住。”
唐千千没想到父亲他们居然是这种想法,自己的担心现在看来有点多余了。
唐大奶奶让手下将一封信递给了唐千千道:“这是他们前几有人送来的,是要在镇江聚商对付任欢的事,也让我们派人去。”
唐千千看完问道:“大奶奶打算怎么做?”
唐大奶奶道:“既然信来了,去总归是要去的!去看看也好!都是些什么人?什么门派?都有谁主持……如此种种,你留心即可。”
现在临安的繁华更胜当年的东京汴梁,西湖上游船如过江之鲫,到处是莺莺燕燕,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杭城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的又开店,哪还有战争的景象!而最豪华的莫过于太和楼,无数的珍馐美味,酒海糟山,器物都是金银所制,无尽的奢华。这里宾客如云,每都有绝色歌伎,吹拉弹唱吸引那些豪客。还有姑娘不请自来,吹拉弹唱以求赏钱的“擦坐”;表演各种乐器的“赶趁”;老妪以炉炷香为供的“香婆”;以及卖各种家制肉食的“家风”;歌管欢笑之声,通宵达旦,早晚都有车马等候相接。无论风霜雨雪,严寒酷署,丝毫不会影响它的生意。太和楼的领班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美艳歌伎苏,在这种地方金银如流水一般,而太和楼绝对是临安最大的销金窟。
花钱听曲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只要你曲子够好,色艺俱佳,即便价高,挣钱也是易如反掌。不过像那种听过一次便不再接待,苏还是第一次遇到。做生意都需要老主顾,可新来的这位却提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但苏又没法拒绝,因为这主不但美若仙,而且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苏对自己的容貌想来很自信,否则也轮不到她坐领班这个位置。但她看到这位主时,顿时觉得自己就是萤火和皓月相比,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对自己都是碾压。
苏一度认为这主可能来自皇宫大内,自打大宋和金开战以来,有不少高官贵胄,豪门大户的子女都跑到了这里。其中有不少沦落风尘,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们也不愿管那么多,只要能给她们挣钱就行,不过这主明明就是和钱过不去。
苏心想:“先让她稳下来再,刚开始可能脸上有点过不去,等以后习惯了自然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外面已有饮客登楼“点花牌”,听得到楼下有人问道:“徐婶,今你又有什么好香让我们点供的?”
徐婶在这一带“香婆”里有名气,她有自己的独家秘方,配制的供香与众不同,香味淡雅悠长,像清河坊、融和坊、太和楼里的名牌女子都喜欢点她的香。
一个清脆又放肆的声音立即响起“哟!胡爷!奴家的都是好香!”
旁边立即一个男的声音暧昧道:“这么胡爷连徐婶的香都闻了?我也要闻闻。”完放肆的大笑起来。在这种地方言语轻佻、暧昧、挑逗,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下面接着一阵的打闹,和嬉笑。
苏对手下道:“让徐婶带些香上来让香云姑娘挑一挑。”
而这个香云姑娘便是梅映雪,她离开明山后就带着红和大牛来了临安。因为这里是下最繁华的地方,是有钱饶堂。你想到的和想不到的这里都樱而画骨大师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临安。
不一会听得楼梯响,一个半老徐娘迎风摆柳一般来到了面前,朝苏福了一下转身来到梅映雪面前。
看着梅映雪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立即道:“这位娘子好俊哪!真的如月里的嫦娥下凡一般……”
一旁的苏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将香拿出来给香云姑娘挑一下。”
徐婶立即打开提盒,将各色熏香拿了出来。她一边介绍一边将香点燃凛给梅映雪试闻,不想旁边一个身影立即将她挡住道:“给我!”
徐婶一看,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正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一哆嗦将手里的香递给了女孩讪讪道:“那……那就劳烦这位大姐了。”
梅映雪闻了几种,选了香味最淡的一种道:“就这个吧。”
徐婶道:“娘子有眼光,这是老婆子新做……”话还没完,那桃李年华的女子怒斥道:“什么娘子!娘子的!闭上你的嘴!”
苏在旁看了,莞尔一笑转身下了楼。
梅映雪道:“这些年了,你火气还那么大!把钱给她吧……大娘,对不住了!吓到你了。”
于是在这偏安一隅的繁华都市,芸芸众生之中又多了一名叫香云的歌伎。
唐千千离开唐门去峨嵋看师父,只是师父不在云游去了,她遗憾的只能坐船顺江而下,船如脱缰的野马上下颠簸。唐千千站在船头看着两岸山崖如排山倒海一般迎面而来,不由得感慨真是“千里江陵一日还”。
心想:“自己虽然晚了许多出发,不过按这种速度不几日便可到镇江,恐怕到时候自己还要先聂玉莲一步。”想到这里突然一转念“她为什么不顺江而下?而要走明月峡、翠云廊?”
唐千千正在走神,一旁的船老大道:“丫头进舱里去吧,外面危险!一个浪打来,人不心就到江里去了。”
唐千千了一声“好的。”返回了船舱。
聂玉莲和两个师姐走了几日,到了汉中,再往前就是终南山了。聂玉莲心想:“听他们,他一直在终南山这一带,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他!”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遇上是基本不可能的事。
聂春华道:“师妹咱们绕这么一大圈去京兆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镇江呢?”
聂玉莲道:“娘让咱们去京兆府办事,自有她的原因。况且镇江的事还在一个月之后呢!咱们来得及。”
聂春花和聂秋语知道这个师妹将来是本门的接班人,虽然两饶年纪和阅历都比她高,但出门行为办事还都是听她的。
聂春花道:“这里就咱们三个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聂玉莲道:“你有什么话尽管好了。”
聂春花道:“我是如果……如果当年没有三师叔这事,本门现在在江湖上恐怕都可以号令下了。”
聂秋语道:“是呀!实在的,单那个姓任的武功下能比他强的恐怕没几个。更不用三师叔的衣无缝了!”
聂春花道:“唉!如果那个姓任的能回咱们神针门,咱们是不是一样立即可以强大起来?”
聂玉莲叹了口气道:“想得美!这些有什么用?三师叔死在咱们神针门,他不找咱们报仇就不错了。你们不是不知道太师父对那个聂存世有多恨?他能放过任大……任欢,如果她知道聂存世的墓地恐怕就要学伍子胥掘坟鞭尸了。”
三个人胡思乱想了一程,最后聂玉莲道:“唉!我要是有三师叔一半的武功就好了!不知道本门还有谁能练成衣无缝!”
这句话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虽然都想练成衣无缝,但神针门开山以来只有开山祖师和聂凤仪两个人练成。更多的人都是听都没见识过,她们起码还目睹过它的威力。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埋头赶路,不一日到了京兆府。三人找到地头,聂玉莲拿出信交到了对方手里,三人不做停留,立即转道去往镇江焦山。
三人走后不久,一只信鸽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朝终南山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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