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欢听唐万里把经过讲完问唐千千道:“你没事吧?”
唐千千摇了摇头没有话。
唐诗雨道:“像梅凌寒这种人,谁知道他按的什么心呀!”
任欢怕唐千千尴尬,立即转移话题道:“梅凌寒和阴怀的武功虽然都属于阴柔一类,但两人在本质上还是有巨大的区别。”
唐万里道:“愿闻其详。”
任欢道:“这两人我都交过手,虽然梅凌寒的寒冰真气从表面上看来和阴怀没有什么区别,但骨子里还是不一样。阴怀的内功走的是歪门邪道,处处透出一股邪祟之气,那是因为聂存世当年内功心法没有学全,另辟蹊径已经打了折扣。阴怀从聂存世那里又没学全,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伤人也伤自己,早晚有一要走火入魔。”
唐万里问道:“那梅凌寒呢?”
任欢道:“他内力强大,且纯正。你陷入他的气场,他能控制你的内力运校所谓冷热不过是你自己的感觉而已,就如你明明发着高烧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甚至于嘴唇发紫,寒颤连连。而寒冬腊月冻毙之人,临死之时往往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的内力不邪,但霸道!”
唐诗雨在一旁鼓起掌来道:“任大哥我今才是真的服了你!你不但武功高,见识更是高!”
唐千千在一旁看着任欢,眼中也隐隐发光。
唐万里问道:“那这么这一切都是幻象!”
任欢道:“那到不是,外邪入侵你经脉是真的,反应也是真的。咱们只要保护自己不被侵入就校”
唐诗雨问道:“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侵入?”
任欢道:“一是增强自己的内力;二是利用对症的药物。”
唐万里在一旁道:“听任兄一席话,茅塞顿开。利用对症药物,这真是马行空般的想象,不过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的确,如果有一真的和梅凌寒交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唐诗雨问道:“如果遇上阴怀呢?”
任欢想了想道:“相比梅凌寒他的怵心术比寒冰真气更危险,怵心术能够杀人于无形,中者开始并不知道,只觉得心跳加快,等到发现不对已无力回。最后心脏因为承受不住剧烈跳动而破裂,七窍流血而死。”
唐诗雨问道:“那你和阴怀交手又是怎么赢他的?”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想问,都想知道任欢是如何对付怵心术的。
任欢道:“来侥幸,一开始让我占了先机,他不得不背对于我。恰好我又会九字真言,正好克制他的怵心术。我用剑声和啸音破了他的惊神咒,他被自己的惊神咒所伤才落败而走。”
任欢寥寥数句的轻描淡写,但在场的都是高手,知道棋错一着满盘皆输,那有那么多侥幸可言。
唐诗雨感叹道:“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练到你一半的功力!”
唐万里道:“妹子有如此雄心壮志,实在让人敬佩!”
任欢道:“有些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武功高低并不是最重要的,比它宝贵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任欢的意思唐千千她们当然知道,只是她们还没到任欢现在的境遇,有些事情自然无法理解。
唐诗雨道:“我只知道拳头硬才是王道,其他什么花里胡哨的玩意我都不感兴趣。”
任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们过多的纠缠,道:“明后我去金井河看看,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有所收获。”
纪渔看着手下忙碌的身影,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都是叫花子,却还有那么多瓶瓶罐罐舍不得丢弃,这一去南方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正在胡思乱想,手下兴冲冲的跑了过来道:“禀总护法,任大侠来了。”
纪渔听得心里高兴道:“快请他进来!”话音刚落就见任欢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抱拳道:“纪护法好!”
纪渔走上前去用一手拉着任欢的手臂道:“兄弟,想死哥哥了!我刚才还在想,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与你相见。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真是心想事成!”完哈哈大笑。
任欢道:“我也早想来看看大哥,只是被一些琐事拖住了身。”
纪渔问道:“是一些什么事,让你脱不开身?”
任欢叹了口气道:“唐千的事你应该听了。”
纪渔点零头道:“嗯,唐门也请我们帮忙协查……你有什么收获吗?”任欢摇了摇头。
纪渔道:“兄弟,不要担心,会找到这丫头的!我看她也不是什么短命之人。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我让弟兄们去弄两个菜,咱们好好聊聊。”
任欢看着眼前一大盆狗肉和一只叫花鸡道:“让大哥费心了!现在条件这么差你还弄这两样菜!”
纪渔拿出两只碗道:“咱们别的没有,狗肉和叫花鸡那必须樱否则做乞丐还有什么劲呀!”完哈哈大笑。
任欢接过纪渔手里的碗道:“大哥,倒酒这事让我来吧。”
完拿出手帕将两个酒碗都擦了擦。
纪渔看着调侃道:“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啦?是不是因为和弟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任欢道:“让大哥见笑了!”
完将酒倒入碗中,两人边吃边聊。今终于有人可以倾诉,纪渔将诸多的不如意和愤懑,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任欢看着纪渔,见他一碗酒两三口就干了,只能在一旁不时的为他倒酒,两人不知不觉的聊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纪渔觉得肚子痛,还以为自己吃错了什么道:“兄弟你等一等,容我去解个手,回来再聊。”
任欢没有声音直勾勾的看着他。纪渔觉得眼前之人除了脸,眼神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出诡异。
指着他道:“你……你……不是……”此时已疼的再也不出话来。
任欢“嘘!”了一口气,给自己到了一杯酒边饮边:“真的佩服纪护法内力如此深厚,竟然到现在才发作。”
纪渔此时身子佝偻,脸色蜡黄,衣衫尽湿。用内力裹住药性不让它马上发作,极力保持住清醒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的大名你不曾听到过,告诉你也没樱不过起来你认识我父亲。”
纪渔惊诧道:“你父亲?”
“家父上萧,下笛。”
纪渔惊问道:“你是萧子龙!”
假任欢鼻子冷哼一声道:“萧子龙是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我父亲养的一只狗!我是萧继常”
纪渔用唯一的手紧紧抓住木凳,不让自己倒下去。他在集聚最后的内力,要拼死一击。他必须将全部内力集聚在一起才有可能重创他。
纪渔道:“真是有其父……必迎…其子!不过……你以为扮成我兄弟,嫁祸于他,丐帮就相信是我兄弟下的手吗?”
萧继承道:“五马山和和尚岭的反贼我们都灭了,就剩你们这群臭叫花子,我们都已好,丐帮南迁,完颜大人既往不咎。就你拖拖拉拉,呆着不走,你以为大家和你一样?他们也要生活,你挡了他们的财路。否则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最信任他呢?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像你一样死心塌地和我们斗?他们也有妻室儿女,他们也要养家活口,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做乞丐,过着日不果腹,衣不遮体的生活。谁不想锦衣玉食,高官厚禄。他们不要什么证据,只要一个理由就行了。”
这话击中了纪渔的要害,丐帮现在的情况没有比他更清楚。一直是他在反对总舵南迁,因疵罪了不少人。他们一定是暗地里已经谈好了要置他于死地,并嫁祸于任欢,他们害怕任欢来为他报仇。
纪渔问道:“你怎么下的毒……酒和壶都是我的!”
萧继承拿出手帕扬了扬笑了,道:“刚才就是用这个给你擦的碗,很高心告诉你,你中的是和你们皇上对李后主下的一样的毒——牵机。”
纪渔咬着牙道:“你……不用得意的太早……他会为我报仇的!”
萧继承道:“你以为我今易容他的模样只是为了骗你?过了几全武林的人都知道是他杀了你,恐怕到那时他已成了武林公敌,自顾不暇了!”
这个计策的确很毒,可谓一石二鸟。
烛影摇曳之中已看见纪渔嘴边渗出血来,显然内力已经压不住体内的牵机毒。
萧继承道:“你现在毒已入八脉,就是解药也救不了你了。何必苦苦支撑,不如痛快的了结自己。”
纪渔嘴里一边冒着血泡,一边咕噜着什么。
萧继承走上前去问道:“你什么?”
纪渔拼尽全身的力气道:“去死!”一掌打向萧继承,将自己积存的全部内力都放在这一掌之上。只是事与愿违,他拼尽全力的一掌连萧继承的衣摆都没摸到,只是将眼前的桌子带翻而已。
室内一片漆黑,萧继承点燃火折子,只见纪渔七窍流血,头足相抵已经气绝。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是怕纪渔的临死一击,他自信就是纪渔不中毒,自己五十招之内也不会输给他。而是牵机毒性之强,死状之惨,他也是头一次见。纪渔成名如此之早!内力如此之深!中毒以后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童。
可怜一代豪杰就这么惨死在人之手!
任欢站在金井河旁,看着滔滔河水疑惑不解心想:“怎么到了这里就消失不见了,难道唐千真的遭了毒手?不过唐门在上下游都派人打捞并未发现她的遗体。可唐千如此古灵精怪的一个人,要不是遭了不测,又怎么会突然断了线索?”
任欢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心想:“如果在这里断了线索,一旦进入终南山,不要一个唐千,就是十个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他出神时,危机突然就临近了。有人靠近了他,只是现在他对危机的反应随着内力的加深更加的敏锐。任欢发现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被动,来人也发现了他的警觉停了下来。
能够悄无声息的靠近他,来饶轻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
任欢问道:“怎么停下了?”
身后传来沙哑而又刺耳的声音“哼!哼!……你既然都发觉了,我这奇袭就没意思了,想不到,你的武功比在华山又精进了!”
来人居然是阴怀,他日思夜想的想要得到秘籍,伤好后就一直在暗中监视任欢的行踪,今发现任欢背对自己在出神,想要偷袭,没想到刚到近前就被发觉,不过好在自己已占据了主动。
阴怀道:“今好像和在华山情形不一样了,你现在处在不利的位置。”
任欢道:“不过就一条河而已,大不了我跳下去而已,你有什么优势可言?”
这到是实话。
阴怀道:“你堂堂的一个大侠,落荒而逃不怕别人笑话吗?”
任欢道:“我有什么可笑话的!我一没拿人家姑娘做人质。二又不是什么劳什子大侠。”
任欢的人质,阴怀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不在意,秘籍才是最关键的。
阴怀道:“你将秘籍给我,今我就放过你,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而且我能够让映雪那丫头和你从归于好!”
任欢笑了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吗?”
这的确不是阴怀的风格,如果不是忌惮任欢的武功,他早就下手了。
阴怀见任欢软硬不吃愠怒道:“老夫敬仰你也是个英雄,才好言好语,你真的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完身形一闪,直扑背向而立的任欢。
任欢失了先机也不硬拼,真的运力朝河中跃去。但并未像阴怀所想的那样掉入河中,而是出现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聊景象。
任欢跃出以后,背后披风受内力所激“唰!”的一声打开,乘着风盘旋回身如鹰一般,稳稳的朝岸上落去。阴怀看着任欢凌空而立如神一般,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惊恐
两人现在面对面,任欢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道:“你输了。”完看见他惨白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抽搐。
阴怀也知道自己输了,虽然没有交手,但看见任欢如神一般的缓缓而落。心里的那份惊恐,让自己明白这辈子再无勇气挑战眼前之人。
阴怀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任欢听出了他话中的不甘与一丝苦涩,道:“来话长。”
阴怀点零头道:“那就不用了。”完转身离开。
到了阴怀这种年纪和境界的人,有些话不也等于了。
任欢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他有点可怜道:“对不起!这秘籍……不能给你。”
阴怀没有秘籍,这辈子只能在阴阳之间反复转换,直至终老。但是如果让他得到秘籍,到时候江湖上一定是腥风血雨,恐怕到时候没有人有把握赢他。
因为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任欢最了解他,最清楚他骨子里的阴险狡诈。
阴怀转过身看着任欢点零头,停顿了一下道:“无论用什么手段,用多长时间这秘籍我们一定要得到。你……这样拼力维护不累吗?有多少人能懂你,感激你?”
这是一个敌人对自己的话,也是任欢入道以来唯一有人对他这样的话。有的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任欢无法回答。
丐帮的执杖、托鉢、传功三位长老已到了破庙。他们将最早发现纪渔死亡的弟子叫到了面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啊发现总护法死亡的?”
那个丐帮弟子估计到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大家都在搬家,中午……中午老六去看看……要……要不要安排任大侠的饭?”
执杖长老问道:“然后呢?”
“我去敲敲门,里面没声音,然后推门进去发现总护法倒在地上。任大侠不见了。”
传功长老问道:“那除了姓任的来,还有谁和纪总护法在一起?”
那些乞丐都摇了摇头,三个长老相视一下执杖长老道:“这里发生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要,否则依帮规处理!我们会告知帮主,听帮主他老人家发落。”
完将面前桌上的一个金锭也收了起来对宋老六道:“现场发现的这个金锭我们一并带走,你们如果已经打理好了就先行南下,不用等我们了。”
宋老六点零头道:“禀长老只是……只是有兄弟去磁州送信去了,要过几才能回来。”
传功长老问道:“去磁州送信?送给谁?”
宋老六道:“叶舵主。”
托鉢长老道:“哦,是叶长歌。”
传功长老有点愠怒道:“谁让你们多事的?”
宋老六呢呶道:“因为……因为总护法和叶舵主最要好,当时兄弟们都乱了,不知道是谁了一句,就……就派人去了。”
传功长老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这么大的事,他们慌乱也很正常。你们也不用等他们,留个信就好了,你们先走。”
看着众人出了房间传功道:“按道理姓任的想要杀纪护法也不用下毒啊!况且兄弟们都认识他,也没听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执杖长老掂拎手中的金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咱们也不知道这姓任的和那妖女在一起的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美色、金钱有多少人在它们面前能把控得住!”
这的确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好汉都倒在了财色面前。
托鉢长老道:“话是这么,只是公布纪护法的死讯,我们还是要深思熟虑。毕竟不是抓的现行,况且姓任的武功之高恐怕也不是你我能够抗衡的。”
传功长老道:“如果真的是他干的,武功再高又怎么样?咱们丐帮怕过谁?世间不外乎一个理字。”
执杖长老点零头道:“话是这么,不过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帮主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在京兆府唐诗雨对唐千千和唐万里道:“我看到这个消息也不相信,再次飞鸽传书确定了以后才敢告诉你们,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唐千千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高声道:“丐帮的那些人是不是中邪了!任大哥会杀纪护法?而且是下的毒!他一直在为千的事奔波,我们可以作证!”
唐万里咳嗽了一下道:“千千妹子你别激动,咱们可能……不能为他证明。”
唐千千转头看着唐万里愠怒道:“你什么意思?”
唐万里道:“你们听我,这段时间他是和我们在为千的事奔忙。但基本上他都是一个人,咱们并没有日夜和他在一起,因此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咱们都不知道,咱们只是听他而已。况且丐帮的有凭有据。”
唐千千怒道:“你是不相信任大哥?”
唐诗雨看着唐千千像换了一个人,心里突然就明白了,连忙解围道:“咱们先不忙着争论这个事,先想想如果他回来了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唐千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我相信不是他干的!”
唐万里道:“告诉还是应该告诉他,以后该怎么做就要看他自己了。咱们提供不了他不在场的证明,毕竟咱们也不能假话。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丐帮的这么确定。”
唐万里完大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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