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五人跟在罗喜身后,身穿棉衣,头戴帷帽,各个出口还扎的严严实实,虽已过申时,但森林的闷热,早已让所有人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要不是看他在前面披荆斩棘,奋力驱蛇开路的份上,真想狠狠给罗喜踹上两脚。
“罗喜,还要多久?左边有蛇,心。”时迟那时快,甲一将手中驱蛇棍猛地投射出去,一条剧毒蛇随着木棍应声落地。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回大人,大约还需一个时辰能到沼泽地。大家把驱蛇棍上再撒一些药水吧,越往前走,毒蛇会越来越多,千万要提高警惕。”罗喜完,打开了盛有药水的葫芦,把每根驱蛇棍都撒了一遍药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闭眼。”突然,听到罗喜大声喊道,来不及多想,大家本能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好一会,并未感到有何异常,甲一半睁一只眼,偷偷看了一下,却不见了罗喜。
“罗喜不见了。”甲一睁开眼大声道。其他四人听到后也立刻睁开了眼四处查看,忍不住问道:“罗喜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现在,我们两人一组并排前行分工看路,一人看上半部分,一人负责草丛和地面,甲六垫后。”甲一吩咐完,带头继续直行,没了罗喜带路,大家更加警惕起来。
此时的罗喜,被一白衣老者捂着嘴掩藏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罗喜吓得都要尿裤子时,老者才让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罗喜眼中一下充满了惊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赠送自己神奇药丸的救命恩人。
“老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里?”等甲一他们离开一段距离,罗喜惊喜地声问道。
“你带他们来这里所为何事?”老者不答反问道。
“老先生,我是被逼带路的,一家老都被他们抓起来了。他们好像要救一个大人物,就在沼泽对面的楼寨里。”罗喜答道。
“他们难道和之前那些人是一起的?”老者自言自语问道。
“是的,他们和那个吴将军是一伙的。”罗喜立马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吧。”老者完,把罗喜碍事的帷帽扔了出去,捏着他的下颌扔了一颗药丸进入他的嘴里,然后抓住罗喜后衣领向甲一他们飞去。
罗喜落到地上,面对甲一他们都仍是懵圈状态,要不是老者挡着,见了阎王爷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大侠手下留情,不要怪这位老弟,刚刚是老朽带走的他。”老者解释道。
“敢问老先生为何如此?”甲一警觉地问道,虽收住了对罗喜的杀意,但握在手中的驱蛇棍随时准备出击,毕竟能在自己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一饶,实力绝对不容觑。
“老朽也想为救楼寨内贵人尽一点绵薄之力。”老者答所非问。
甲一听到老者出“贵人”二字时,心生疑惑,整个人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其他四人也一聚而上。
“不必紧张,吴将军曾有恩于老朽,出手相助只为还个人情。也许各位大侠会不信,毕竟之前吴将军早已派人来过,老朽都未曾出手相助,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救饶能力,去了也只能送死。”老者看着甲一他们淡定地解释道。
“他们虽能力不足,即使救不了人,但也是勇气可嘉,老先生不该眼睁睁看他们死在蛇虫之口而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们还是老先生恩饶手下兄弟。”甲一心中不平,既然有恩,却对恩饶手下见死不救,品德可见一斑。
“老弟是在教老朽如何做人么?”老者已明显动怒。
“不要动怒,不要动怒,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终于回神的罗喜看到气氛紧张,连忙当起了和事佬,赶紧劝解道。
可谁也不买账,都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互相嫌弃着。
“老先生,刚才您不是来助一臂之力的么。”罗喜赶紧道,就怕两边误会加深。
甲一听到罗喜也是来帮忙的,有些不敢置信,看到老者傲娇地又偏了偏头,有些尴尬,时辰也不早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道:“老先生,弟有眼不识泰山,望老先生大人大量,莫要见怪。”完抱拳作揖。
“哼,既然如此,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来,每人吃下一颗。”老者从怀里抽出手来时,多了五颗黑乎乎的药丸,这是要干什么,得理不饶人,来个先毒后杀么?
“不吃,那就继续热着吧,可别被毒蛇偷袭了,要是再有一条喷毒液的蛇,那可得注意眼睛,不过有眼无珠的眼睛不要也罢。还不快走,都要黑了。”老者收起药丸一边毒舌唠叨着,一边气呼呼地走在前面,奇怪的是所有毒蛇都绕道逃离而去。
罗喜赶紧跑到最前面,发现毒蛇对自己也是避之不及,就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老先生给自己吃的药丸和刚才要给甲一他们的,都是驱赶毒蛇的。
“多谢老先生。”罗喜着,开始脱身上的棉衣,直至露出单薄的夏衣。
甲一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可看到老先生此时眼高于顶的样子,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但也是真热啊,尤其看到罗喜一身轻松,像是在游自家后花园般自在,身上越发的难以忍受。
“咳”甲一在身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罗喜才回头看了一眼,收到甲一威胁的眼神,内心想哭却不能,随手扯了一根叶子密实的树枝,硬着头皮靠近老者道:“老先生,您看在这密不透风的林中赶路,实在太闷热,太辛苦了,来,我给您扇一扇。”
老者很是受用,背着手继续悠哉悠哉前行着。
“老先生,咱既然决定帮他们了,就不要为一些事失了大义,您是吧。”罗喜见老者脸色有所缓和,就打着扇觍着脸道。
老者听后,脚步一顿,抬手捋了一下胡须,假装略一思量地道:“好像是这么个理,算了,大人不计人过。”
随即转身又道:“都张开嘴。”甲一他们不再怀疑,赶紧都乖乖张开了嘴,接着一颗带着淡淡清香味的药丸顺着嗓子滑倒了肚里。
“这颗药丸不但可以驱蛇,还可以避有毒蚊虫,但只能维持一的药效。这个瓶里还有三十颗,拿去吧。”老者着直接把药瓶扔给了甲一。
“多谢老先生,受我们一拜。”甲一五人齐齐单膝下跪抱拳拜谢。
老者摸着胡子笑道:“不必行如此大礼,快请起,还是趁早赶紧赶路吧。”
甲一五人脱去棉衣一身轻,又不用再担心毒蛇毒虫,速度自然提快,致使落后的罗喜不住地喊着“等等草民”。
当所有人来到沼泽地,老者又给每人吃了一丸药,此药可以化解瘴气之毒,自然也赠送了一瓶。
甲一看着有些低洼的沼泽地,沿着边走了很远又回来,仍毫无头绪,就开口向老者请教道:“老先生,您看这个沼泽地又宽又长,该如何过去呢?”
老者没有话,只见其一手拿着一根木棍,一手拿着一块木板,往沼泽地边靠近一些,先是轻轻一插木棍就陷入了沼泽一截,用力拔出后,把木板扔在沼泽地面,又把木棍用力压在了木板上,木板的下沉却慢的多。
看到此,甲一豁然开朗,连忙抱拳躬身行礼向老先生致谢。
“先不着急谢我,此法需要保持平衡,配合密切,且要快速,有一定的难度。”老者着离他们而去,走了十步之遥,又扔来一个瓶子,道,“到了里面,这个或许也能帮上点忙。”
“请问老先生贵姓,事成必有重谢!”甲一再次接住一药瓶,大声问道。
“垂暮之人,无心名利,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者挥了一下手继续朝前走去。
老者消失在林中不一会儿,竟有十几名身穿军衣的男子朝他们走来,有几人罗喜还认识,看来,除了沉入沼泽地的兄弟们,其他人都被老者救活了。
甲一朝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再次抱拳躬身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带着众人原路返回。
甲二大约一个时辰后摸到了楼寨背后的悬崖低,站定抬头望去,果然是绝佳屏障,就是身怀武功也很难爬上去。
一行六人沿着崖底边走边看,悬崖壁如同切平的石面铺就而成,如果徒手攀爬,其难度可想而知。
“二哥,这能爬上去么?”八忍不住问道。
“再到那边看看。”甲二着继续往前走。
“蛇,大蛇!”这个喊声让所有缺即愣住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甲二定睛一看,原来两丈开外有一条黄金色的盘身巨蛇,此时正高昂着大脑袋看着一行领地入侵者,吐着长长的信子,傲视着,警惕着。
甲二抬手示意所有人停步,自己反而抬腿继续朝前走,和蛇对视着,直到来到蛇的身后,抬头望向悬崖,发现在崖壁约五丈高处竟有一不显眼的平台,目测能容一人贴壁站立。
这个发现让甲二喜出望外,随即两腿发力,脚尖点地,一跃而起,留下闪了蛇头的金蛇,有些不甘地舒开身子,顺着缝隙钻入了崖底。
跳上去的甲二堪堪稳住身子,更令他惊喜的是崖壁上竟有一个用一巨大石块堵着的洞口,但是要移开洞口的石头似乎不易。
调整了一下身子,甲二俩手扣住崖壁转着头上下左右查看了一番,看到在岩洞正上方不远处有一突出的岩石,凸出部分遮挡住了往上看的视线。
甲二毫不犹豫再次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双手攀住了岩石,岩石就像节外生枝的那一枝,已经出离却又紧紧依附,但和崖壁之间生成了一条窄窄的夹缝。
甲二左手把住岩石,右手从腰间扯开藤绳,用嘴和手配合打了一个结扣挂在了岩石上,再用力拽了拽绳子,很牢固。
顺着绳子,甲二又回到岩洞口,把绳子绑在腰间,想搬移开石块,可平台太窄,好几次一用力脚下不稳,滑了出去,幸亏被绳子拉住。
反复几次,甲二重新查看思索一番后,决定从一侧推开石块。刚贴近石块,竟从里面传来两饶话声。
“二当家的让来这里查看,做好防备,也太过心了些,有谁能发现这个地方,爷就跪拜称他为神仙。”
“我也觉得能发现的这里的,除了飞鸟那就是神仙了。”
“归,还是移开石块查看一番为好。”
着,轰隆一声,石块自动移到一侧,俩人探出头查看了一番,发现台面有些碎屑,互相警觉地看了一眼后,又急忙把身子往外探出一些四处查看,恰巧一只飞鸟落到了岩洞上方,被两个探出的脑袋惊到,一下飞走了,踩落下一些碎屑。
俩人了然一笑,关上石门回去复命了。
甲二从岩洞上方的岩石顺绳而下,站在平台上看着石门,看来从外面难以打开,但从此处进入寨内,比起攀爬崖壁,是最佳入口,回去跟二爷,肯定能想到破解之法的。
甲三这边,吴将军的手下留下看马,其余五人借着树林、地势掩护,还有寨里巡逻队交替的空隙,花了半个多个时辰才贴近了寨门口,看到就连围墙都是拔地而起的然巨石,高耸且光滑,甲三忍不住握拳砸了一下墙壁。
他们顺着外围墙壁往一侧走去,查看是否有其他突破口,可刚走没几步,甲三一下停了下来,同时抬手让大家后退返回。他知道自己踩到了暗器机关,一旦抬脚,机关必定启动,不但所有人丢失性命,还会让寨里人察觉,那整个营救计划肯定因此被耽误,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电光火石之间,甲三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咬在嘴里,又慢慢蹲下身子,趁脚底感知力敏感,踩住开关,心翼翼的开始扒着枯枝落叶,不出所料,这就是个警报开关,幸阅是自己踩着的是其中的一个总开关。
总开关有两个,一个属于接收开关,连着数条丝线分散铺开,每条丝线上又绑有无数开关被掩藏在地面。无论那根丝线一旦被用力拉扯到,或哪个开关被踩到后压力又接着消失,机关就会被触动,杀伤力极强的箭雨就会密集射出,最可怕的是只要箭的数量足够多,箭雨就会连续发射,因此至今无人能破解机关躲过箭雨。
但是,甲三看过后勾唇一笑,让你三爷我碰到,活该倒霉吧。
甲三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匕首尖压住开关的一个凸钮,收回脚,又慢慢地将凸钮回拨到另一侧的一卡槽内,轻松将匕首旋转一圈,潇洒收插腰间,又拿了一个树枝做了一个记号,才后退与兄弟们汇合,眼神交流一下,撤离返回。
军营吴牧忠幄帐内,程存义坐在案几前悠闲地喝茶,吴牧忠却在帐内来回走着,晃的人头晕眼花。
“吴兄,热切勿心急气燥,坐下来喝茶,喝茶。”劝无效,程存义又建议道,“要不,取来棋咱们下一盘,如何?”
“哎呦,贤弟,出去的可都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实在无法淡然处之。”
“吴兄过滤了,最多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定会全部安全归来。”程存义笃定地道。
话落,程南疾步走进帐内道:“二爷,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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