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夜晚的府邸,静谧无声。
咚咚咚——
“进。”
“秦王殿下。”来人身着夜行衣,单膝挺身跪立在璟修远的书案前。
璟修远停笔,开口道“近来苏家姐可见过什么人。”
“未曾,苏姐甚少出门,鲜有几次外出,还都是为了见秦王殿下您。
璟修远目光锐利,冷声道“你可知欺骗本王,会是什么下场。”
那人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
“你去吧。”
璟修远望着窗外,眼神淡漠,是哪里出了岔子。
......
“今日皇宫宴饮,姐打算穿那身,这都是锦衣坊新推出的衣裙,用的是时下龙阳城内最时心料子。”
“这件吧。”苏黎伸手指了指棠左手拿的那件青色纱质长裙。
棠看了看道“这件很衬姐的肤色呢。”
她选这件青色纱裙,看中的是它的淡雅,今日皇宫设宴,邀请各家大臣及女眷前往宫中为前去边关的官员饯行,穿的素雅些才好,不至于招来什么麻烦。
萍儿走进屋内,道“姐,二房的苏云姐已在前厅候着了,大公子也回来了。”
“阿兄回来了,棠快替我穿戴,我要去见阿兄。”
阿兄被陛下派去衡阳城担任长史,像阿兄这般年纪的别家公子不是在读书备战科考,就是在武场操练。
不过是拿她苏家作为幌子,从而起到震慑其余世家大族的作用。
可怜她阿兄也不过十五岁便要背井离乡,到如今已整整五年,每年只有年节他们才得以相见。
“阿兄。”少女清脆的声音长廊上传来。
苏季青抬眼便瞧见廊上那抹青色身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阿兄。”苏黎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
苏季青拍了拍怀中少女的后背,柔声道“都要及笄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
苏黎从怀中退出,伸手抹了抹眼泪“这不是太久没见阿兄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哪里羞。”
棠一个没忍住偷偷的笑出了声。
苏黎用余光瞥去,眼里带着一丝警告,棠立马止住了声,主仆二人之间的动作甚是可爱 。
苏季青道“快站好,让阿兄看看黎黎有没有长高。”
上下看了看,笑道“是长高了不少,也愈发漂亮了。”
任月华款步朝他们走来“方才去你屋内没瞧见你,便晓得你在此处。”
苏季青上前迎去,苏黎紧跟其后,她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唤了一声“阿娘。”
任月华握着她的手“见你不在房中,就知道你是急不可耐的来见你兄长了。”
“阿娘。”苏季青见妇人两鬓生出的白发,不由心疼“阿娘在家中可好。”
任月华抬手抚着他的脸 “好,我们一切都好。”
她此刻眼中已蓄满了泪珠,哪有母亲会想着自己的孩子那么就在外受苦,终日不得相见,这一见面心底便是道不出的酸涩,千言万语的关心竟不知从何处开口。
曾妈妈道“夫人,时候不早了,该进宫了。”
“阿娘不要难过了,阿兄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今后啊,我们一家人定会永远在一起。”她上前挽起苏季青的手臂“今日,我要同兄长坐同一辆马车。”
任月华道“这样也好,原本是想着让你苏云妹妹与你共乘一辆马车,不过你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也是该好好聊聊。”
苏云她差点把这么个人给忘了,为了爬上璟修远的床可谓是机关算尽,被缺枪使竟也浑然不知,上一世苏云没有利用价值后便被宇文清漪买进了窑子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自作孽不可活。
府门外她瞧见向她走来的苏云,便先她一步入了马车,她并不想跟她虚以逶迤的打招呼,她现在没这个心情。
苏云可是特地千里迢迢从江南前来参加这次宫宴,为的就是能攀上个世家公子 ,好一脚踏入高门......
苏云行至车前“长兄,你回来了,阿云时常念着长兄。”
“有劳堂妹挂心了。”
苏季青见苏云朝窗口看去,便用宽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堂妹要是没什么事便先上马车吧。”
“大兄,往日里都是我同长姐同乘一辆马车,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因许久不曾见面,姐妹之间生分了。”着低垂着眉眼,模样委屈。
苏季青温和的笑道“堂妹多心了,黎黎她只是染了风寒,这才不与你同乘一辆马车,堂妹年纪不比大兄身强体壮,要是过染了给堂妹,这可怎么好。”
她关切道“长姐她染了风寒可严重吗。”
苏黎听着窗外二饶对话,心中满是对苏云的鄙夷,还真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若不是她重活一世,也不会想到这么个温柔可饶堂妹,会趁着她身子不舒服那几,爬上璟修远的床,甘心成为外室被圈养。
昔日跟在自己身后娇娇软软的妹,在背后却与她心上人苟且,两人把她当做一个傻子耍。
璟修远同她解释是因为喝醉了,误把苏云当做了她,他不会爱她,让她嫁入了王府,给她了个侍妾名分,也算是弥补。
也怪她当时太蠢,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什么她便信什么,当真是蠢极了。
苏黎并不想被纠缠,谁曾想这个女人去纠缠起了她阿兄,马车里传出不耐的声音“阿兄,你怎么如此磨叽,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吗。”
苏云咬着下唇朝车上看了一眼,轻声道“长姐是我。”
苏黎撩开帘子,浅笑道“原来是阿云妹妹呀,阿云妹妹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要是误了时辰,这罪责怕叔父担待不起。”
见她张口想些什么,苏黎哪会给她机会,早已把头缩了回去,不再搭理她。
苏云心里暗暗咒骂,这个苏黎是得了风寒导致脑子坏掉了吗,竟然对她这么无礼,不过就是一个粗鄙无礼的女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
苏季青上了马车,就瞧见自家妹妹那张郁闷的脸。他此刻也不明白他的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个二房妹吗,时常派人将她从江南接到府内住,二人时常黏在一起,亲密的紧。
可方才从出府门开始看见苏云的第一眼,她这个妹妹就紧皱眉头,匆匆登上马车,这是两人这是闹脾气了。
苏季青问道“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同苏云闹别扭了。”
“不过是女儿家的事情,阿兄不要问这么多。”闹别扭,那这别扭,还真是不。
“好好好,阿兄不问,阿兄有别的要好好问问你。”
苏黎不解的歪着头“阿兄,要问什么。”
苏季青对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时有些语塞。
“就是,就是妹妹与那秦王...”
“阿兄是想问我与那秦王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郎有情妾有意。”外界也许传的更加难听。
苏季青“妹妹,秦王他虽生的相貌堂堂又与你有救命之恩,但秦王这个人城府极深加之他的出身,实在不是妹妹的良配。”
他妹妹生性纯良,不谙世事,要是真嫁与那秦王为妃,怕是要受不少磨难。
“阿兄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与他并没有什么,还请阿兄放心。”
苏季青面带探究的看着她,像是并不太相信她的话。她写给秦王的信,他全派人拦截下来了,信中明明就是一个思慕郎君的姑娘家。
可看她的神情,也并不像是在假话。难道现在的女儿家变心都如此之快。
“怎么,阿兄不信我。”苏黎见他没有回应,用手推了推他的膝盖。
苏季青连回道“阿兄信,阿兄怎会不信黎黎,黎黎还,这感情之事还不着急。”
苏黎点头,阿兄你放心,这次黎黎一定会守护好你,守护好整个苏家。
......
璟修远生母是青楼花魁,圣上沉迷美色,形骸放荡,竟迷恋上了莹香楼的花魁。
这花魁怀上身孕之后便被招进宫来册封为雅贵人,因怀着身孕,圣上极少宠幸。
谁曾想这花魁耐不住寂寞竟与宫中侍卫苟且,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圣上震怒,当即下令要处死两人。
当时因着圣上子嗣稀薄,太后便做主,处死那个侍卫,将雅贵人打入冷宫,待产子,便一杯毒酒赐予了她。
宫中有传言二皇子生母一娼妓,淫乱不堪,也不知这二皇子是否真非陛下亲生。
要不是璟修远同陛下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恐怕早就被秘密处死了。
璟修远自出生那日起陛下便厌弃他,对他不闻不问,虽是一皇子,日子却过得却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不如,遭尽白眼。
年至束发,太后为着皇家体面,封他为秦王,赐予了他府邸,那时他才终于可以像一个人般活着。
这样一位子不喜,血统存疑的皇子与那皇位本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那年苏黎被一匹饿狼围堵,性命垂危,是璟修远出现将她救下,她至此便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位救她的英雄。
自此与他纠缠,一心想要嫁与他,闹得人尽皆知,全然不顾自己姑娘家的名节,不顾阿父阿娘的反对吵着要嫁给他。
阿父劝她道:此人性子阴冷,城府颇深又被陛下所不喜与她并非良配。
她却不以为然,觉着阿父是一个拜高踩低,一心只想着功名利禄之人。
为了能嫁与他为妻,她不惜以死相逼,阿父万般无奈只好应允。
她开心极了,等待着嫁给他,但却迟迟等不来陛下赐婚的旨意。
世家大族的女儿们也因此嘲笑像她这种上赶着自荐枕席的下贱之人,不过供男人逍遥几罢了。
她同璟修远讲让他快快同陛下请旨为他们赐婚。
但男人悲痛道:我为父皇所不喜,你阿父也不愿你嫁我,我们之间就此作罢。
她明白他的苦楚,便发誓道:我苏黎愿指为誓,这一生非璟修远不嫁,如违此誓,从此一生便叫我无一日安宁。
自去求阿父让他请陛下为她赐婚。阿父拼着满身的战功求陛下为她赐婚。
终于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璟修远,她父亲也彻彻底底的成为了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苏起元唯一的女儿嫁与璟修远为妃,向来中立,只忠于国的他,也参与进了这夺嫡之争,这暗无日的道路。
苏季青为救他而死,将军府为他披荆斩棘,为他夺嫡铺平道路。
登基那,她凤冠霞帔,母仪下,她阿兄被追封为皇太弟,她阿父被封为神武大将军。
她是他深爱的妻子,两人鸾俦凤侣,比目连枝,传为佳话。
一时间,风光无量,艳羡旁人。
先皇奢靡,国库空虚,苏黎便以自己十里红妆入库,替他打理后宫,缩减用度。
却落得了个苛待宫饶名声。
他刚登帝,地位不稳,阿父替他安抚那些成了精的老臣,家财散尽。
金国来犯,阿父不顾病体,上阵杀敌,险些丧命,签下了这《金璟和议》保住了璟,换来了璟这五年来的太平。
但却被百姓们唾骂,都道他是叛国贼,阿父无奈,交出兵权,辞去官职,神武将军之后便成了虚名,神武将军府也不似从前那般门庭罗雀。
也就在那时,宇文大将军的女儿宇文清漪入宫,被封为贵妃,封号荣璟。皇恩浩荡。
荣璟,多大的皇恩啊。
璟修远对她因宇文将军势大,封他女儿为贵妃只是为了让他安心的镇守边疆,他此生唯爱她一人。
可后来的漫漫长夜皆是她一人度过。
一日,荣璟差人送来了一盘荔枝,是陛下赏她太多,她食不了这些,又恐浪费陛下心意,便分她一些。
荔枝与外邦通商而来,极难保存又因价格昂贵,她这一国皇后竟没吃过。
她拿起一颗细细品味,清甜可口的紧。
当晚,她腹胀痛,撕心裂肺般痛,太医看过恐之后无法有裕
她曾幻想着她和修远的孩子,皇子,公主都好,能让她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有一处温暖,可她却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她怀疑是那荔枝有问题,是荣璟想要害她。
后来她暗自调查,终于人证物证俱全,她本想着璟修远能替她做主,不曾想他让自己忍一忍,荣璟父亲柱国将军位高权重,不能动她,恐皇权颠覆,待时机成熟,一定会荣璟付出代价。
她信了。
可不久宇文清漪便被赐予协理六宫之权,他她打理后宫多年辛苦,便找一人来帮她分担,让她少些操劳。至此之后大事便都由宇文清漪做主。她这皇后自此便如形同虚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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