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他望着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这谢惊澜哪里是认罪,分明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要将圣上也拖下水!
“快!快把人拖走!把这里清理干净!”
李公公嘶吼着,声音尖利得变流,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
护军们慌忙上前,刚要动手,却被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慢着!昌平侯是认罪而死,岂能如此草草处理?”
“就是!他的‘贵人’到底是谁?得查清楚!”
“北狄都打到家门口了,朝廷不想着托,倒先想着掩盖罪行,这是什么道理?”
……
一时间,群情激愤,原本只是围观的百姓渐渐往前涌,护军们竟有些拦不住。
李公公急得满头大汗,正想让人去找禁军支援,却见街尽头扬起一阵尘土。
一队身着玄甲的士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勇毅侯府的卫队长。
“奉勇毅侯令,接管午门防务!”
卫队长翻身下马,声音洪亮如钟,玄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的士兵迅速列阵,将围观百姓与谢惊澜的尸体隔开,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李公公心头一跳,勇毅侯这时候派人来,是想干什么?
他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卫队长冷冷瞥了一眼:
“李公公,圣上有旨,命你即刻回宫复命,这里的事,交由我处理。”
“圣……圣上何时有旨?”李公公惊疑不定。
卫队长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旨意,展开道:
“就在方才,圣上听闻昌平侯敲登闻鼓,特命勇毅侯暂掌京畿防务,彻查此事。”
李公公看着那道旨意,手指微微发颤。
他虽未看清上面的字迹,却认得那玉玺的印记是真的。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离宫前,圣上还在怒不可遏地要拿办谢惊澜,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
“还愣着干什么?”
卫队长收起旨意,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李公公咬了咬牙,知道此刻再争也无益。
勇毅侯手握兵权,又是圣上刚嘉奖过的功臣,他一个内侍根本抗衡不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带着随从匆匆往皇宫跑去。
他必须尽快把这里的事告诉圣上,否则迟则生变。
卫队长看着李公公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抬手示意士兵:
“将昌平侯的尸体好生收殓,送往大理寺查验。另外,将今日在场的百姓证词一一记录在案,不得遗漏。”
士兵们领命而去,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百姓们虽仍有疑虑,却也知道勇毅侯素来公正,既然他接手了此事,总会有个法。
——
而此时的养心殿内,皇帝正焦躁地踱步。
他派李公公去阻止谢惊澜,却迟迟不见回音,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忽然,殿门被撞开,李公公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陛下……陛下!昌平侯他……他死了!”
“死了?”
皇帝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狂喜:
“死得好!死了正好,省得朕动手!”
“不是啊陛下!”李公公哭丧着脸,几乎要跪趴在地上。
“昌平侯是当众自刎的!他死前……死前自己构陷顾驰霜,还提到了‘贵人’……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猜,那贵人就是陛下您啊!”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御案上,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他……他真的这么?”
“千真万确啊陛下!”李公公涕泪横流。
“勇毅侯已经派人接管了午门,还要彻查此事,现在外面都传疯了,……陛下为了削兵权,连忠良都不放过……”
“放肆!”
皇帝怒极喝断,一把抄起案上镇纸砸下地,青石瑞兽应声碎裂。
殿内宫人慌忙跪地,头埋得极低,满殿静得只剩皇帝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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