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开得最盛的时候，解家收到个奇怪的包裹。牛皮纸封得严严实实，上面只写着“解先生亲启”，没寄件蓉址。解雨臣拆包裹时，解随意正趴在旁边看，白蹲在她腿上，尾巴尖儿随着拆纸的动作轻轻晃。
“是啥呀爹地？”解随意戳了戳露出的木盒边角，纹理看着像老红木。解雨臣没话，掀开盒盖的瞬间，两人都愣了——里面是副骨牌，象牙白的牌面上刻着细密的云纹，牌底还嵌着极的绿松石，一看就有些年头。
“这谁寄的？”无所谓端着果盘过来，拿起一块骨牌对着光看，“做工倒精细，就是……有点眼熟。”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王胖子拎着个油纸包进门就喊：“花儿爷，尝尝我新烤的糖火烧！”眼尖瞥见桌上的骨牌，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当年在西沙墓里丢的那副吗？你找着了？”
“刚收到的包裹。”解雨臣把骨牌排成一排，共三十二张，张张齐全，“你确定是那副？”
“错不了！”胖子凑过来，指着其中一张，“这张‘牌’边角有个缺口，当年胖爷我不心磕的。”他摸着缺口叹气，“想当年为了这副牌，咱仨在墓道里绕了三圈，最后还是哥找着的，怎么后来就丢了……”
吴邪这时也到了，手里还捧着本线装书。他看见骨牌眼睛一亮：“这不是霍老太太提过的‘云纹骨牌’吗？是能拼出张家古墓的方位图。”
张起灵拿起两张骨牌对着拼，象牙面贴合的瞬间，牌底的绿松石突然亮起微光，映出些模糊的纹路。解随意看得直拍手：“会发光！像魔法！”
正热闹着，霍秀秀打视频过来，背景是她家的古董架。“看见骨牌了？”她晃了晃手里的快递单，“我爷爷的老管家收拾阁楼找着的，当年忘了还给你们。对了，骨牌背面的纹路拼全了是张地图，指向长白山的一处废矿，我查过资料，那地方可能藏着张家的旧物。”
“又要进山？”胖子搓手，“正好胖爷我新收了批装备，正愁没处使。”
解雨臣把骨牌重新装进木盒：“不急，先把地图拼出来。”他看了眼窗外，腊梅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幅淡墨画，“等开春吧，现在进山太危险。”
解随意却急了，抱着白晃悠：“我也要去！我能让白帮忙找东西，它鼻子可灵了！”白配合地蹭蹭她的脸，像是在应和。
吴邪笑着揉她的头发：“等你能背出三十首唐诗就带你去。”解随意立刻梗着脖子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背到一半卡壳，扭头看白，“剩下的你替我。”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张起灵默默拿出纸笔，把刚才拼出的纹路画下来，线条简洁却精准。解雨臣凑过去看，忽然发现那些纹路和青铜门的符文隐隐呼应，心里一动——或许这不仅仅是张地图。
傍晚煮了锅腊梅粥，甜香漫了满屋子。骨牌被摆在客厅的博古架上，和那幅青铜门的画遥遥相对。解随意抱着白趴在沙发上，听胖子讲西沙墓的往事，时不时插句嘴问“粽子怕不怕白”，白则蜷在她怀里打盹，尾巴尖儿偶尔扫过她的手背。
解雨臣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那副骨牌的意义，或许不在指引什么宝藏。就像当年在墓里绕的那三圈，不是为了找骨牌，而是为了让这群人能围坐在一起，在多年后的某个雪，笑着起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
粥锅“咕嘟”响了一声，无所谓喊大家吃饭。解雨臣走过去盛粥，看了眼窗外——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腊梅上，轻轻巧巧的，像怕惊扰了这满屋子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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