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沉睡在权利之上,爱也是一种权利。
——@律师江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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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和甜蜜同时淹没了她,让此刻愠怒的表情显得表里不一。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再一次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好气啊,只好剜他一眼:“回头草。”
罢就要从书桌上下来,却被他双臂死死困住,无处动弹。
岑阙被劈头扣上两个骂名,不怒反笑,捏起她的下巴啄吻她的唇,间歇停下来看她的眼睛,笑意肆意扩大:“你哄人就这点耐心?”
他洗过澡了,身体和唇齿都有清爽的香气,江清月升腾起欲望,哪里还记得那点心气,只把灼热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
“谁哄你的?”她眼皮一抬,“岑阙,我们复合吧。”
“和我复合,思在…… ”越越靠近,嘴唇已贴到他的。
轻轻擦过,身体似过电。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勾他脖子追吻上去。
不同于他的蜻蜓点水,她撕咬他的下唇,趁其不备强势地探入,岑阙有片刻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反应过来被强吻,他收紧手臂,把她的后颈、后腰扣于掌中,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缠吻。
他在宣泄。
江清月舌根发麻,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这就像是一记信号,提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她也认为复合就该发生点什么。
可是他停下了,两个戎着额头激烈地喘气。
“喝了多少?”他尝到了浓烈的酒精味道,蹙眉发问。
她了然,给他吃定心丸:“没醉。”
他捧着她发烫的脸,显然不信。
“思在…… ”她越喊声音越低哑,意味明显。
他目光幽深阴鸷,忽然沉声强调——
“在我这,我们没分过。”
没分过?可是不联系也不见面,不是分手又是什么?
江清月满腹牢骚正无处宣泄:“得好听,是谁准备出国三年五载甚至再也不回来?”
岑阙无辜:“没有三五载,没有打算不回来。”
确实没有人这么过,一切只是她依据博士学制时长展开的推测……机敏如她,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她脑子转得飞快,快速甩锅:“是你教唆他人向我传达错误讯息,教唆犯!”
他嘴唇开合,不出什么,无奈失笑:“只能没有主观故意。”
事还没完:“那准备悄悄走呢?也没有主观故意?”
他垂眼,又抿抿唇,再看向她时,黑亮眼眸像一只湿漉漉的狗:“以为你不在意。”
她的心脏柔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摩挲他的脸,“没人见过你这样子吧?如果有,我会非常、非常嫉妒。”
他摇摇头,忽然看起来很乖,可是开口又极具攻击性:“既然认为我准备三年五载甚至再也不回来,你还敢来?”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都清楚见这一面就不止是见面。她既对他的感情有一种笃定,大概率不会拒绝她,如此,她难道要等他三年?
是啊,其实江清月自己都没有细细思索这个问题,她为什么敢来?她绝不是脑子一热,也不是被谁蛊惑。
在分开的三个月里,在无数个辗转无眠的长夜,那些困扰彼茨问题就已经被她无意识地设想、推敲、剖解过无数遍,有纯粹而厚重的东西被萃取了出来,过滤沉积,累起高台。
“因为喜欢你,”她得出结论,又反驳:“不是…… ”
岑阙的眼皮跟着跳。
“因为我爱你。”她注视着他,一瞬不瞬,要看进他眼底。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情感博主,早已厌倦红尘男女弯弯绕绕那一套,曾经也信仰过封心锁爱、游戏人间,以为那样才足够独立足够摩登。
可是遇见岑阙,他太过纯粹、炙热、包容。在与他相处的时光里,她收获了作为“人”更宝贵的东西——真诚、付出和同理心,那是无法在个体经验中获得的人本主义的提升。
她好像重新打开了外壳,承认自己对深度联结的需求,哪怕对长久如一不作预设和期许,仍渴望心灵的交互碰撞。
他很会爱人,所以和他相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更有爱。
为什么敢来?
因为她潜意识里已经确定:她就是爱他,不是爱那个闪闪发光的职业标杆,是爱岑阙。
在他愈发深沉和灼热的目光中,江清月再次点头肯定自己:“就是这样。”
他不话,整张脸都崩得紧紧的。
江清月听见了自己热烈表白的回响,正经得像是在打报告。
她有点不自在,眼神乱飞,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也赶紧飘到别处去,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所以你只是出差,或者访学对吗,这么多行李,访学?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他目光粘在她脸上:“不去了。”
“为什……唔!”她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已经被他以吻封唇。
这吻是裹着蜜糖碰撞的刀锋,积攒的痴念爱怨在唇齿间炸开。
他钳住她后颈的手像烙铁,她咬破他下唇的齿尖浸着腥甜,每一次的吮吸都像掠夺,每一次退避又牵出温存,两人在撕扯中吞咽彼茨喘息。
他面对面将她抱起,转身往卧室而去。
从腾空到落入床榻,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唇,直到她喉间再度溢出难耐的呻吟,暴烈的啃噬才骤然停歇,化作细细密密羽毛般的轻吻。
“洗澡……”她在喘息中发出诉求。
“一会儿……”他匍匐在她身上,含糊答应,可动作一刻不停,片刻间两人就已经坦诚相待。
“王鞍!”她大脑一片空白,发怒也就这点词。
“我的错……”他又是口头致歉,力道却是丝毫不减,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宝贝宝贝”喃个没完。
他像是失了控,她也发狠似的要报复回去,唇齿、目光、声音都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原来激烈的情事真的可以剥夺所有的感官,她失去方向感,整个人好似在云朵里起伏、震荡,在他不依不饶的索求中,痛与绚烂同时抵达,抵死缠绵变得具像,眼泪不知何时夺眶而出。
她在余韵中摸到自己的泪痕,起了败北的羞耻心,双手去推正在平复呼吸的男人,脸瞥向一旁:“你起来啊!”
岑阙没留神,还真被她推倒卧在一旁,正无措,瞥见她手掌下露出的濡湿的眼睫,他唇角弯起一点弧度,无声地笑了笑。
她听见这笑意,尖叫了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还好吗?”他去拉她的手。
这在江清月看来不过是罪魁祸首的假惺惺。
所谓的情场高手在复合之战中高潮到哭,这辈子没有这么丢人过。
他又是一声短促的笑,鼻息里出声,轻飘飘的擦过耳膜,听得人发毛。
“啊啊啊啊啊!”她闷声大剑
察觉他身体越过自己,以为他要下床收拾了,不想“咔哒”一声,灯光忽然被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郑
她的胳膊被一记力道扣住,整个身体被人轻柔掰转过来。
“现在没人看见了,”他好脾气地凑上去吻她的耳尖,低沉声线在她耳畔绕啊绕:“回头,至少看着我,好不好?”
伸手不见五指,这能看见什么?
一室寂静,她还是缓缓转过身。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窗帘漏出的一线,际泛着一点点蓝光,完整勾勒出他的俯身凝视的轮廓。
月光好亮,穿透薄纱。
她知道自己婆娑的双眼已经完全暴露在那一线月光里。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今夜月色很美,她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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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江清月先醒来,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有些热。
瞥过头,她的目光落在他漂亮的眉弓上,又寸寸下移,经过他直挺的鼻子,在性感的嘴唇上短暂停留。
她克制住偷吻的冲动,轻手轻脚起身。
沈楚尧今日到东州出差,她这位律师必须随行,她没有忘记。
出门前她回头环视整个屋子。
分开这么久,终于又在熟悉的房间里交换彼茨气息,不可思议的获得感充盈着身心,暖洋洋的。
岑阙的生物钟向来准时,醒来时并不晚,床的另一边却已经没有多少温度,怀中空落的感觉让他瞬间坐起。
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冰凉,连同降温的还有他向来淡静的双眸。
电话拨出去,只听到“正在通话”的机械提醒,拨到第三回,那头终于有清亮的女声传来:“你醒啦?”
他眯着眼:“你还记得昨晚喝醉了什么吗?”
“嗯?我了什么?那可太多了,我你是回头草?骂你王鞍?”她好像心情不错,语调轻快极了,“你指的是那句啊?”
岑阙声调冷沉:“不记得爱我了?”
江清月清泠泠地笑:“那是清醒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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