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红楼之宅斗小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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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智斗探春,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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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沁芳闸的石栏时,贾悦望着林黛玉月白裙角沾的草屑,喉间的话滚了几滚。

她原不想牵连这位病弱的姑娘——林妹妹素日连廊下的鹦鹉多叫两声都要捂耳朵,可方才假山后丫鬟的私语像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原是些不相干的事。\"贾悦刚要开口,却见林黛玉眼尾的泪痣随着垂眸轻轻颤了颤,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湘妃竹杖上,发出极轻的\"叮\"声。

那是去年她送的,\"竹杖点地生翠,最配妹妹的风骨\"。

此刻这声轻响倒像根弦,绷断了她的顾虑。

\"三妹妹要主持诗会评审,\"贾悦攥紧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前日她翻我账册时,指甲缝里有靛蓝墨迹——那是外埠商记专用的滇蓝,薛大哥哥的船上个月才从暹罗带回来。\"她顿了顿,又想起昨夜沈墨查到薛记的船期提前,\"还有画卷,我房里那幅《寒梅图》,梅枝间藏着行字'莫管闲事',墨色和账册里'内有接应'的批注......\"

林黛玉的指尖慢慢抚过竹杖上的斑痕,原是苍白的唇抿成一道线:\"上月宝姐姐要抄《金刚经》祈福,我去蘅芜苑送蜜饯,见她案头压着半张纸,边角染着滇蓝。\"她抬眼时,眼波里浮起层冷意,\"只是我当时只当是巧合......\"

晚风掀起贾悦鬓边的珠花,凉意顺着后颈爬上来。

她忽然抓住林黛玉的手——那双手比寻常人凉些,骨节却硬得像竹枝:\"林姐姐,我怕这局里的线,从账房牵到诗会,再绕到外埠商船......\"

\"明日诗会,我替你盯着。\"林黛玉反手握住她,腕上的翡翠蹭过贾悦的手背,\"三姐姐素日最厌庶女出头,可若她拿诗会做筏子......\"她话未完,远处传来司棋的唤声:\"五姑娘,大奶奶让掌灯前回屋歇着,明儿诗会可不能乏了精神。\"

第三日卯正,缀锦阁里檀香缭绕,十二扇湘妃竹屏风半开,露出满室墨香。

贾悦站在廊下,望着门楣上\"文藻精华\"的匾额,忽听得里头传来探春的笑:\"今日评审原该我大嫂子坐主位,偏她染了风寒——五妹妹,你且靠前些,让大家瞧瞧这会画梅的才女。\"

她抬步进门时,目光扫过下首的座位:林黛玉斜倚着软枕,膝上搭着杏色坎肩,正用银镊子拨弄茶盏里的碧螺春,见她望来,轻轻点零茶盏边缘——那是昨夜约好的暗号:注意茶盏,有动静。

\"今日以'风'为题,\"探春指尖敲了敲案上的端砚,\"要气势如摧山,又要柔似拂柳。\"她抬眼时,眉峰挑得极利,\"五妹妹先来如何?\"

贾悦喉间泛起股腥甜——这题看似公允,实则难在刚柔并济。

她想起昨夜沈墨翻的《文心雕龙》,\"风者,地之使也\",又想起前日账册里被篡改的粮价,\"吹皱一池春水\"的风,何尝不是掀翻船帆的风?

\"无形穿绣户,有信度重关。\"她开口时,声音比预想中稳,\"掠叶声犹软,推云势更寒。\"念到\"势更寒\"时,眼角余光瞥见探春的手指在案上蜷了蜷,而林黛玉的茶盏轻轻晃了晃,是在\"好\"。

满座彩声响起时,探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抹靛蓝还在,是昨日替薛蝌誊抄密信时蹭的。

她原想借\"风\"题压一压贾悦的风头,偏这庶女把风写得像把软刀,割得人骨头都发颤。

\"既是五妹妹开了好头,\"她咬着牙笑,\"不如再加试一题,以'火'为喻,写最炽烈的情。\"话音未落,底下已有人交头接耳——\"火\"比\"风\"更难,稍有不慎便成粗陋。

贾悦望着案头的红烛,烛芯噼啪爆了个花。

她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敦煌壁画,飞衣袂间的火焰纹;想起昨日沈墨\"薛记的船载的不是香料,是火器图纸\";想起自己躲在马厩里抄账册时,灶膛里窜起的火苗映着泪......

\"不借星辰耀,偏从石隙生。\"她提笔时,墨汁在纸上洇开,\"焚心犹抱节,化烬亦留名。\"最后一个\"名\"字刚落,林黛玉的坎肩\"刷\"地滑下膝头——这是第二个暗号:诗里藏了\"火器留证\"的隐喻。

满室寂静了片刻,忽有个丫鬟拍手:\"这火不烧房子,倒烧人心!\"接着彩声如潮。

探春盯着那首诗,只觉喉间发苦——\"焚心犹抱节\",分明是在她为薛家做事,烧了自己的节气。

\"诗会暂停!\"

外头传来丫鬟的急喊。

贾悦转头时,正见王善保家的扶着探春的胳膊,凑在她耳边了句什么。

探春的脸\"刷\"地白了,连鬓边的珍珠簪都晃了晃:\"今日诗会改期,都散了吧!\"

她走得急,裙角带翻了案上的茶盏,深褐色的茶渍在贾悦的裙裾上晕开,像团未熄的火。

林黛玉扶着竹杖过来,袖中塞给她个纸团:\"门房薛家的人送了密函,大奶奶正在上房。\"

贾悦捏着纸团,望着探春离去的背影——她今日穿的是月白撒花裙,可方才转身时,裙角露出抹靛蓝里子,和账册上的墨迹一个颜色。

\"林姐姐,我去上房。\"她理了理被茶渍弄脏的裙角,\"若有人问起......\"

\"我替你在沁芳闸看荷花。\"林黛玉折了支廊下的石榴花,别在她鬓边,\"快去,晚了密函要烧了。\"

缀锦阁外的阳光正烈,贾悦踩着满地碎光往凤姐院跑。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薛家的密函里究竟写了什么?

探春急成那样,莫不是......

转过穿堂时,她看见周瑞家的抱着个红漆匣子往角门走,匣盖上沾着星点墨迹——滇蓝的。

贾悦攥紧裙角,加快脚步。

上房的门虚掩着,里头传来王熙凤的冷笑:\"薛大奶奶好手段,这密函是要我贾家替你们担火?\"她抬手要敲门,却见窗纸上晃过个影子——是平儿举着烛火,正要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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