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两半双鱼玉佩紧紧攥在掌心时,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玉面的纹路缓缓蔓延。蓝光褪去后的玉佩泛着温润的白,却在触及血迹的瞬间,突然像活过来般震颤——不是之前的预警,而是种近乎雀跃的搏动,震得她虎口发麻。
【轮回次数:48 残留痛感:第12次玉佩初次合璧时,被时空乱流撕裂皮肉的剧痛,灵魂像被扔进滚筒的布料般绞拧,听着母亲在意识边缘喊“撑住”的模糊声线】
“主!您的手!”春桃扑过来想掰开她的手,指甲刮过玉佩时被弹开,指尖立刻红了一片,“这玉……好像在发烫!”
李萱松开手,掌心已被硌出深深的印子,渗着血珠。合二为一的玉佩静静躺在掌心,刚才的搏动消失了,只有玉面残留的温度还在灼烧皮肤。她忽然想起第12次轮回,那时她误打误撞让玉佩合璧,紧接着就是时空管理局最疯狂的一次追杀,激光束穿透胸膛的灼痛,此刻仿佛还在肋骨间蔓延。
“别碰它。”李萱将玉佩塞进贴身的锦囊,锦布瞬间被烫出个焦痕。她抬头看向朱元璋,他正弯腰检查马皇后化为黑灰的地方,玄色常服的下摆沾了些灰烬,手臂上的蓝色纹路淡了许多,却在腕间凝成个诡异的符号——那是时空管理局标记“叛逃者”的烙印,第43次轮回时她在另一个叛逃者尸体上见过。
“传送点彻底毁了?”李萱站起身,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地有些发僵,春桃连忙伸手扶住她。
朱元璋直起身,指尖捻起一点黑灰,在风中吹散:“暂时毁了,但他们能重建。”他看向李萱掌心的焦痕,眉头拧成个疙瘩,“玉佩伤着你了?”
“没事。”李萱将手藏到身后,锦囊里的玉佩又开始轻微震颤,像在呼应某种遥远的信号,“我们该回宫了,这里留着陆峰处理就校”
朱元璋没再追问,只是自然地接过她没受赡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那是昨夜为了藏密信勒出的印子。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的力道很轻,却让李萱想起第38次轮回,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直到她冻僵的手指恢复知觉。
回去的马车里,李萱靠在车壁上假寐,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朱元璋正盯着窗外发呆。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有些模糊,睫毛很长,落下片淡淡的阴影。她忽然想问,他到底来自哪个时空?为什么会成为叛逃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答案,或许比轮回更让人恐惧。
马车刚进承乾宫,李德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过来,手里捧着个明黄色的卷轴,脸涨得通红:“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在御书房跪了快一个时辰了,……要为皇后娘娘求情!”
朱元璋的脚步顿了顿,握着李萱的手突然收紧:“他知道马皇后的事了?”
“好像……是郭宁妃告诉他的。”李德全的声音越来越,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郭宁妃还……皇后娘娘是被萱嫔娘娘陷害的,太子殿下气得摔了御书房的砚台。”
李萱心里冷笑。郭宁妃这步棋走得真妙,借太子的手打压自己,顺便撇清和马皇后的关系。她想起第27次轮回,这位宁妃就是靠着挑唆太子和其他嫔妃的关系,坐稳了贵妃之位,最后却因为卷进皇子夺嫡,被朱元璋一杯毒酒赐死。
“让他跪着。”朱元璋的声音冷得像冰,拉着李萱径直往内殿走,“什么时候想通他母亲勾结外敌,什么时候再起来。”
李德全张了张嘴,想什么又没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进去,转身跑着往御书房报信去了。
内殿里,青禾正趴在榻上哼哼,见李萱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被李萱按住:“躺着吧,太医你至少要养十。”她拿起旁边的药膏,刚要打开,就被朱元璋接了过去。
“我来。”他坐在榻边,用指尖沾了药膏,心翼翼地涂在青禾肿起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帝王。青禾吓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差点把嘴里的药棉吞下去。
李萱靠在门边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第48次轮回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朱元璋给宫女涂药。她转身走到妆奁前,打开暗格想把玉佩放进去,却发现锦囊里的玉佩不知何时已变得滚烫,锦布几乎要燃起来。
“怎么了?”朱元璋闻声回头,看到她手里冒烟的锦囊,脸色骤变,几步冲过来夺过锦囊扔在地上。玉佩从锦囊里滚出来,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蓝光再次暴涨,比在破庙时更盛,将整个内殿照得如同白昼。
“捂住眼睛!”朱元璋将李萱和青禾按在怀里,自己挡在外面。蓝光中,玉佩渐渐浮起,悬在半空,玉面上的纹路开始流转,像有水流在里面奔腾。
李萱从他怀里探出头,看到流转的纹路渐渐组成个复杂的图案——那是幅星图,她在第19次轮回时,曾在钦监的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据是通往“域外”的坐标。
蓝光突然收敛,玉佩“啪嗒”掉在地上,恢复了原状。朱元璋手臂上的蓝色纹路却在此时剧烈闪烁,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一步,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
“你怎么样?”李萱冲过去扶住他,掌心触到他的后背,烫得吓人。
“没事……”朱元璋摆摆手,呼吸急促,“是玉佩的能量……刺激到了我的旧伤。”他看向地上的玉佩,眼神复杂,“它在给我们指路。”
“指路?”李萱捡起玉佩,这次它没再发烫,只是玉面的纹路比之前更清晰了,“去哪里?”
“时空管理局的总部。”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它想让我们去毁掉源头。”
李萱的心脏猛地一缩。去总部?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她想起母亲过的话,时空管理局的总部在外域的黑洞边缘,那里布满了最精密的防御系统,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不行!太危险了!”她脱口而出,掌心的玉佩突然硌了她一下,像是在抗议。
朱元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有些凉:“李萱,我们躲不掉的。只要总部还在,他们就会不断派人来,我们就永远要活在轮回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我不想再看着你死了,一次都不想。”
李萱的眼眶一热。第48次轮回,他看着自己死了47次,每次都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冷漠,是愧疚,还是……像现在这样,痛得快要死掉?
“可是……”
“没有可是。”朱元璋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个巧的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块银色的碎片,泛着柔和的光,“这是我从总部带出来的导航器,有了它和玉佩,我们能找到最安全的路线。”他将碎片递给李萱,“等我伤好,我们就出发。”
李萱接过碎片,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了些。她看着朱元璋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和碎片,突然笑了:“好。”
反正她已经死过47次了,多一次冒险,又何妨?
就在这时,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主!不好了!郭宁妃带着一群嫔妃来了,……要请您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守灵’!”
李萱的眉头瞬间拧起。马皇后都化为黑灰了,守什么灵?这是故意找茬。她看向朱元璋,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让她们滚。”
“她们……若是您不去,就是不敬亡后,她们要去陛下那里告御状。”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子殿下也在外面,……您要是敢不去,他就撞柱子死在承乾宫门口!”
李萱冷笑一声。太子这是被郭宁妃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她拿起桌上的短弩,检查了下弩箭:“春桃,去告诉太子和郭宁妃,本宫这就去坤宁宫。”
“主!”青禾急得想起来,却被朱元璋按住。
“让她去。”朱元璋看着李萱,眼神里带着信任,“记得我教你的卸力技巧,别真伤了自己。”
李萱点点头,将玉佩塞进锦囊贴身藏好,又把银色碎片藏进发髻里,拿起短弩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朱元璋正站在原地看着她,手臂上的蓝色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她忽然觉得,这次或许真的能赢。
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承乾宫外,太子朱标果然跪在地上,旁边站着郭宁妃和一群嫔妃,个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郭宁妃穿着身素色宫装,头上却插着支赤金步摇,显得格外刺眼。
“萱嫔妹妹可算肯出来了。”郭宁妃笑得阴阳怪气,“皇后娘娘尸骨未寒,妹妹就躲在宫里享乐,未免太不过去了吧?”
李萱没理她,径直走到太子面前:“殿下起来吧,本宫跟你们去坤宁宫。”
太子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是哭过:“你真的肯去?”
“自然。”李萱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嫔妃,“不过,本宫有个条件。”
“你。”
“去坤宁宫可以,但只能去三个人,多一个,本宫就不去了。”李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毕竟,皇后娘娘生前喜静,想必也不想被太多人打扰。”
郭宁妃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她会提条件。太子却没多想,立刻点头:“好!就我们三个去!”
李萱看着郭宁妃铁青的脸,心里冷笑。坤宁宫是马皇后的地盘,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机关陷阱,郭宁妃想借刀杀人,那她就先砍断这把刀的刀柄。
她转身往坤宁宫走,太子和郭宁妃只能跟在后面。阳光照在宫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李萱握紧袖袋里的短弩,掌心的汗浸湿了弩身。她知道,坤宁宫一定有埋伏,但她不怕。
因为她是李萱,是从48次轮回里爬起来的李萱。
这场游戏,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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