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那枚铜哨系在腕间,与双鱼玉佩隔着层薄衣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她对着铜镜调整好衣襟,玄色夜行衣的领口遮住了大半脖颈,正好能藏住贴身处的方玉牌——这是她为三日后的祭准备的装束,低调却暗藏锋芒,像极了她走过四十七个轮回后,终于学会的生存之道。
【轮回次数:47 残留痛感:被达定妃的毒针射中后腰,毒素蔓延时半边身子麻痹的僵硬,躺了五日才勉强能下床】
“姐姐,王太医来了,给您送新配的解毒膏。”丫头掀帘进来时,手里还攥着张揉皱的纸条,“这是陆百户让人塞给我的,您一看就懂。”
李萱接过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郭府密道通奉殿偏殿”,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显然是匆忙间写就。她指尖在“密道”二字上重重一戳——难怪前世黑袍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祭现场,原来是走了密道!
“让王太医进来。”李萱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蜷成灰烬,灰烬飘落在铜镜上,像一层薄薄的雪。她想起第23次轮回时,就是在奉殿偏殿被黑袍人堵住,后腰中了毒针,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向祭台,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樱
王太医背着药箱进来时,袖口沾着点泥土,李萱一眼就认出那是郭府后园特有的黑土。他将一个巧的瓷瓶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姑娘,这是解‘化骨散’的药膏,涂在皮肤上能防暗器。郭府的密道有三道机关,第一道在石阶下,踩错会掉陷阱;第二道是流沙,需用铁钩固定;第三道……是时空管理局的人设的结界,要用方玉牌才能破。”
李萱的指尖在瓷瓶上轻轻摩挲,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方玉牌:“结界是什么样子?”
“像层薄雾,碰到会被吸进去,里面是……是过去的幻象。”王太医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属下的师兄就是被卷进去,再也没出来,听……会困在自己最痛苦的记忆里。”
李萱的心沉了下去。时空管理局竟用幻象当武器?这比毒药暗器更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心神失守。她想起自己最痛苦的记忆——第46次轮回,奉殿的大火里,朱元璋那只青黑色的手掐住她的脖颈,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了。”她将瓷瓶塞进袖袋,“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刚走,马皇后宫里的春桃就来了,手里捧着件明黄色的披风:“李姐姐,皇后娘娘祭那日风大,让您把这个带上,别冻着了。”她放下披风时,故意在李萱耳边低语,“娘娘让您心郭宁妃,她昨夜去了趟郭府,回来时嘴角带着笑。”
李萱捏着披风的手紧了紧,披风的料子是上等的云锦,边缘绣着精致的龙纹——这根本不是给她穿的,是马皇后在提醒她,朱元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她对着春桃福了福身:“替我谢过皇后娘娘,我记下了。”
春桃走后,丫头忍不住嘀咕:“皇后娘娘这是……既提醒您又防着您?”
“她是在权衡。”李萱将披风叠好放在榻上,“淮西勋贵和时空管理局勾结,对朱家江山威胁太大,她不得不借我的手除掉他们,可又怕我得宠过头,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她拿起桌上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人影眼神锐利,“这宫里的人,哪有真正的朋友?”
祭前一日,坤宁宫再次设了家宴,美其名曰“为陛下祈福”,实则是各方势力最后的试探。李萱走进暖阁时,一眼就看到郭宁妃和达定妃坐在一处,两人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像两只盯着猎物的狐狸。
“李妹妹来了,快坐。”马皇后的笑容依旧温和,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今儿个本宫让御膳房做了些素斋,都是祈福用的,你也尝尝。”
李萱刚坐下,达定妃就端着一碗素面走过来,碗里的香菇摆得整整齐齐:“妹妹尝尝这个,用山泉水炖了六个时辰,最是清净。”她递过碗时,指尖在碗底轻轻一按——李萱眼角的余光瞥见碗底有个极的针孔,里面定是藏了毒!
“多谢定妃娘娘。”李萱接过碗,却没立刻吃,反而转向朱允炆,“允炆殿下不是想吃素面吗?这碗给你好不好?”
朱允炆正拿着块桂花糕啃得欢,闻言立刻点头,手伸过来就要接碗。达定妃的脸瞬间白了,慌忙去抢:“殿下还,这面太烫了!”
“姐姐刚才不是用山泉水炖的吗?”李萱侧身避开她的手,笑容不变,“山泉水凉得快,应该不烫了吧?”她故意将碗往朱允炆面前送了送,碗底的针孔在烛火下闪了闪。
马皇后的眉头皱了皱,沉声:“定妃,既然允炆想吃,就给孩子吧。”
达定妃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朱允炆高高兴胸接过碗,一口一口吃得香,脸色白得像纸。李萱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冷笑——想用毒?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宴席过半,郭宁妃突然站起身,手里拿着支玉簪:“陛下,臣妾新得了支玉簪,上面刻着‘福寿绵长’,想送给李妹妹,祝她……也祝陛下福寿安康。”她走过来时,玉簪的尖端对着李萱的心口,步伐踉跄,像是要“不心”刺过来。
李萱的指尖在袖袋里摸到那枚银针,只要郭宁妃再靠近半步,她就敢让这女人吃不了兜着走。就在这时,朱元璋突然开口:“宁妃的心意朕领了,只是李侍妾胆,怕是受不住这么贵重的礼。”他指了指李萱腕间的铜哨,“她戴着这个就挺好,实用。”
郭宁妃的动作僵住了,看着那枚不起眼的铜哨,又看看朱元璋眼中的维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只能悻悻地收回玉簪。
李萱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向腕间的铜哨——原来他一直都在注意她。
宴席散后,朱元璋让李萱随他去御书房。走到回廊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边的残月:“明日祭,你怕不怕?”
李萱摇摇头,又点点头:“怕,但臣妾更怕……失去陛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话,完脸颊发烫,却不敢低头。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夜行衣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别怕,朕会护着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两块玉,你带好了吗?”
李萱摸了摸贴身处的方玉牌和双鱼玉佩,它们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在相互呼应。她点点头:“带好了。”
“它们会保护你。”朱元璋的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摩挲,“就像……朕会保护你一样。”
回到承乾宫时,李萱发现方玉牌和双鱼玉佩竟贴在了一起,发出淡淡的蓝光。她将两块玉分开,蓝光就消失了;再合在一起,蓝光又出现,还带着轻微的震动,像是在预警。
“姐姐,这玉……”丫头吓得往后缩了缩。
李萱却笑了。她知道,这是双玉共振,在提醒她危险将近,也在告诉她,它们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更强。
她将双玉重新藏好,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明日就是祭,就是她和时空管理局的终极对决。她想起王太医的幻象结界,想起郭府的密道,想起郭宁妃和达定妃的嘴脸,想起朱元璋怀里的温度。
辗转反侧间,渐渐亮了。李萱起身换上玄色夜行衣,将铜哨握在掌心,双玉的温度透过薄衣传来,像两颗跳动的心脏。
她对着铜镜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算不上轻松却足够坚定的笑容。
奉殿,她来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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