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的指尖悬在那盆江南兰草上方,银灰色的粉末沾在指甲缝里,像极了前世时空管理局特工袖口的暗纹。她突然抓起旁边的剪刀,“咔嚓”一声剪下沾着粉末的花瓣,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花瓣蜷成焦黑的团,散发出刺鼻的腥气,与夺舍者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轮回次数:40 残留痛感:被达定妃的人推入冰湖,冰水灌入鼻腔的窒息感,四肢冻僵的麻木缚
“姐姐,您这是做什么?”丫头端着水盆进来,见她把好好的兰花剪了,急得直跺脚,“这可是陛下特意赏的!”
李萱将剪刀扔在桌上,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响:“这花有毒。”她拿起帕子擦手,眼神冷得像冰,“以后陛下赏的东西,先别急着收,让太医院的人来验验。”
丫头愣在原地,手里的水盆“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有毒?怎么会……”
“怎么不会?”李萱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达定妃刚生了皇子,正愁没理由给我使绊子。这花是她宫里的太监送来的,你以为真是陛下的意思?”
她算准了达定妃会借花下毒。这位定妃看着温婉,实则心狠手辣,前世为了让儿子朱橚争夺储位,用毒酒毒死过三个有孕的嫔妃,手段比郭宁妃姐妹阴狠十倍。
【记忆碎片:洪武三年深秋,达定妃用沾了毒粉的兰花陷害李萱,她想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子,害得李萱被朱元璋打入牢,差点被活活饿死。】
“那……那现在怎么办?”丫头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去擦地上的水。
李萱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刚入宫时的模样——也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魂不附体。她放缓语气:“别怕。你去太医院,请王太医来,就我赏花时不心被花刺扎了手,有些发痒。”
王太医是母亲安插在太医院的人,这点事,他该懂怎么做。
丫头刚跑出去,春桃就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件明黄色的披风:“李姐姐,陛下让奴婢送披风来,夜里凉,让您披上。”她的目光扫过炭盆里的焦黑花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没多问。
李萱接过披风,指尖抚过上面的龙纹刺绣——针脚细密,是尚衣局最高级的绣工,确实是朱元璋常用的那件。她心里犯嘀咕:达定妃借花下毒,朱元璋知道吗?还是,他默许了这种试探?
“替我谢陛下。”李萱将披风搭在肩上,故意露出被剪刀划破的指尖,“刚才剪花枝时不心弄伤了,让姐姐见笑了。”
春桃的视线落在她流血的指尖上,眉头微蹙:“姐姐怎么这么不心?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了,已经让丫头去了。”李萱笑了笑,状似无意地提起,“起来也怪,这花看着挺好,花瓣上却有怪味,闻着头晕。”
春桃的脸色变了变:“有怪味?这花是达定妃宫里的刘公公送来的,是陛下特意让御花园新培育的品种……”
“哦?是达定妃宫里的人送来的?”李萱故作惊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呢,许是我对她们宫里的花粉过敏。前几日去给定妃娘娘请安,回来就起了疹子。”
她这话是给春桃听的,也是给春桃背后的马皇后听的——达定妃在陛下赏的花里动手脚,这账,得记着。
春桃果然留了心,走的时候特意多看了那盆兰花几眼,脚步匆匆,显然是要去给马皇后报信。
李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马皇后和达定妃本就面和心不和,达定妃生了皇子后气焰嚣张,马皇后早就想敲打她了,这次正好借她的手,给达定妃一个教训。
王太医来得很快,背着药箱,须发皆白,看着像个普通的老大夫,只有李萱知道,他袖中藏着母亲给的银哨,与她那支是一对。
“娘娘哪里不舒服?”王太医给她把脉,指尖在腕脉上轻轻一点——这是暗号,问她是否安全。
李萱回了个手势,指尖在桌下敲了三下——有危险,需帮忙。
王太医点点头,起身走到兰花旁,装模作样地闻了闻,突然“咦”了一声:“这花不对劲。”他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仔细嗅,“里面掺了‘迷迭香’的花粉,少量接触会让人头晕,若是长期闻,会损伤心智。”
“迷迭香?”李萱故作惊慌,“这不是西域的香料吗?怎么会在兰花里?”
“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王太医将叶子扔进炭盆,“娘娘放心,臣给您开副解毒的方子,喝几剂就好了。只是这花……留不得。”
“那就劳烦王太医处理了。”李萱点头,看着他将整盆兰花抱走,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成了,达定妃的把柄,算是抓到了。
傍晚时分,朱元璋果然来了,一进门就问:“听你被花刺扎了?手怎么样了?”
李萱正在灯下绣帕子,闻言抬起手,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边缘还渗出点红:“谢陛下关心,已经好多了。王太医只是伤,不碍事。”
朱元璋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鱼,正是双鱼玉佩的图案。他的指尖在鱼眼上轻轻一点:“这图案,倒是别致。”
李萱的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臣妾想着陛下喜欢,就绣了。若是陛下不喜欢……”
“喜欢。”朱元璋打断她,将帕子放在掌心,“你绣的,朕都喜欢。”他顿了顿,突然开口,“那盆兰花,是达定妃宫里的人动了手脚?”
李萱没想到他会直接问,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王太医里面掺了迷迭香的花粉,许是底下人不懂事,弄错了吧。”她把责任推给下人,给达定妃留了余地——也给朱元璋留了台阶。
朱元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倒是心善。”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缠着纱布的手,“只是这宫里,心善是活不久的。”
指尖的温度透过纱布传来,带着熟悉的粗糙福李萱想起前世他也是这样,一边告诫她要狠,一边又舍不得她沾染上算计。她突然鼓起勇气,抬头问:“陛下希望臣妾心狠吗?”
朱元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朕希望你活下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朱元璋皱起眉:“怎么回事?”
一个太监慌忙跑进来:“陛下,是……是定妃娘娘的皇子,不知怎么跑到承乾宫来了,还……还摔了一跤。”
李萱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达定妃的第二招,用孩子碰瓷。
【前世记忆碎片:达定妃故意让刚会走路的朱橚跑到李萱宫里,然后诬陷李萱没看好孩子,导致皇子受伤,害得李萱被朱元璋罚跪祠堂三日。】
她和朱元璋赶到殿外时,达定妃正抱着朱橚哭,朱橚的额角磕破了,流零血,哭得惊动地。达定妃见朱元璋来了,立刻跪下:“陛下!臣妾无能,没看好皇子,让他跑到李妹妹宫里来,还摔成这样……求陛下给臣妾做主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李萱,仿佛是李萱推了孩子。
李萱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朱橚的伤口——伤口很浅,血却流了不少,显然是有人故意往伤口上撒了“化血散”,让伤势看起来更重。
“陛下,臣妾没迎…”李萱刚要辩解,却被朱橚的哭声打断。
朱橚虽然才一岁多,却已经会几个简单的词,他指着达定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含糊不清地喊:“打……推……”
所有人都愣住了。达定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橚儿,你胡什么!”
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来,指着那个宫女:“把她拖下去,严刑拷打!”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下:“陛下饶命!是定妃娘娘让奴婢推皇子的!她……她只要皇子受伤,就能栽赃给李娘娘!”
真相大白。达定妃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朱元璋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达定妃德行有亏,禁足长春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来!朱橚交由马皇后抚养,直到成年!”
这处罚比前世重多了。李萱知道,这是因为达定妃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用孩子来算计他在意的人。
处理完达定妃,朱元璋牵着李萱的手回殿内,一路没话。直到坐下,他才开口:“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李萱低头看着交握的手,他的掌心有很多茧子,是常年握刀握笔磨出来的。她轻声:“臣妾只是觉得,虎毒不食子,没想到……”
“这宫里,为了权力,亲娘也能变成毒妇。”朱元璋的声音带着疲惫,“以后,你要更心。郭宁妃、郭惠妃,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李萱抬头,撞进他眼底的担忧里,突然觉得,这无数次的轮回,或许不全是痛苦。至少这一次,他信她,护她,哪怕只是暂时的。
夜深了,朱元璋已经睡熟。李萱却睡不着,坐在窗边看着上的月亮,手里握着那枚双鱼玉佩。玉佩微微发烫,指向坤宁宫的方向——马皇后还没睡,她在做什么?
她想起马皇后抚养朱橚的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马皇后一向不喜欢达定妃,让她抚养朱橚,是真心疼爱,还是想把这孩子当成对付达定妃的筹码?
后宫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李萱轻轻抚摸着玉佩,上面的鳞纹硌着手心,像母亲的叮咛。她知道,达定妃倒了,郭宁妃和郭惠妃会更疯狂,马皇后的态度也越来越难猜,时空管理局的人还在暗处虎视眈眈……
前路依旧凶险,但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母亲的银哨,陆峰的帮助,王太医的药,还有朱元璋偶尔流露的维护……这些,都是她活下去的底气。
她将玉佩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丝暖意,慢慢闭上眼。
明,又是新的一。不管有多少算计,多少陷阱,她都会一一接下。
因为她是李萱,是在无数次死亡中爬起来的李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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