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兰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她有些五味杂陈。
“韩玉琴，你起来。”
眼前的韩玉琴跟前些日子沈如兰见过的那个嚣张跋扈的韩玉琴完全就是两个人。
衣裳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眼里一点光芒都没有，只有惊恐。
颧骨高高的凸起，眼眶凹陷，皮肤粗糙得跟松树皮差不多。
裸露出的手臂上有着横七竖澳伤疤。
韩玉琴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嘴里咿咿呀呀的着什么，根本听不懂她在什么。
沈如兰想到吴静远韩玉琴吃了有毒的菌子成了哑巴，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伸手拉她起来：“韩玉琴，你有什么话先起来再，你可以写给我看。”
韩玉琴急得不行，手不停的摇摆，头也跟着摇摆起来。
沈如兰有些疑惑：“你现在还是一个字都不会写？”
她提醒过韩玉琴，让她一定要学习。她以为她到了城里当了工人，好歹是认识一些字了。
如今看来，韩玉琴是一点也没有当回事。
沈如兰将韩玉琴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给韩玉琴倒了一杯水。
“你能听懂我什么，对吗？”
沈如兰询问韩玉琴，韩玉琴郑重的点头，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沈如兰，沈如兰被她看得有点打怵。
“好，那我，要是我对了，你就点头，错了，你就摇头。”
韩玉琴眼巴巴的望着沈如兰，点头如捣蒜。
“你不是因为吃了山上的菌子中毒才不能话的，对吗？”
韩玉琴点头，沈如兰的心沉了下来：“王卫东害的你？”
韩玉琴眼泪流了下来，她朝着沈如兰又跪了下去，双手合十作揖。
沈如兰脑子嗡嗡作响，她的上下嘴唇不断的抖动。
王卫东，该死的王卫东，他竟然对韩玉琴下了毒手！
果然，她就不该饶过他！
“我带你去报公安。”
沈如兰起身想要拉着韩玉琴去公安局，韩玉琴却是抵死不愿意。
沈如兰有些不解了：“韩玉琴，王卫东都已经将你害得这么惨了，你还不肯去报公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玉琴对着沈如兰一阵比划，沈如兰根本就理解不了她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沈如兰只能站在韩玉琴的角度来思考：“你是想要我打电话告诉你家里人吗？”
韩玉琴摇头。
沈如兰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想见解放？”
这次，韩玉琴点头了。
沈如兰恨不得一巴掌将韩玉琴扇飞：“韩玉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你被王卫东害了，你不想着让公安将他抓起来惩罚他，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祸害解放？”
沈如兰实在是太气愤了，生拉硬拽着韩玉琴就往公安局去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在围观，想要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安看到她们，急忙上前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如兰稳定了下情绪，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了，她指着韩玉琴她是能听得到的。
公安一脸懵，详细问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沈同志，您是这是您二儿媳，她之所以不出话来是因为您的二儿子王卫东害了她？”
沈如兰点头：“刚才我这么问她的时候，她点头承认了。”
韩玉琴这时候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公安严肃地问道：“韩玉琴同志，你不能包庇坏人，你婆婆的是真的吗？”
韩玉琴摇头，死活都不承认。
沈如兰被韩玉琴的骚操作给惊呆了：“韩玉琴，既然你不肯实话，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韩玉琴要给她下跪，沈如兰跟公安了一阵情况后，她表示自己也管不了韩玉琴，她请求公安同志认真调查一下。
公安同志有些为难：“沈同志，这受害人都不是王卫东，我们这不好立案啊。”
沈如兰跟他们了半，他们也只是劝沈如兰去问问她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因为有家庭矛盾就闹到公安局来。
沈如兰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了，最后她是怒气冲冲的走的。
韩玉琴既然想死，她不拦着她。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沈如兰回去后，怎么都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于是，她去机械厂找了韩厂长。
韩厂长见到沈如兰还有些意外：“沈同志，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韩厂长第一想法就是韩玉琴又做了什么让沈如兰无法忍受的事情，沈如兰是上门来告状的。
“韩厂长，韩玉琴不出话来了，您知道这件事吗？”
韩厂长点点头：“嗯，她上山采菌子中毒导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幸好她是在厂里当清洁工，就算不话也不影响她工作。”
韩厂长的话让沈如兰很是不可思议：“韩厂长，您就当真相信她是因为食用野生菌中毒的？她今来找我，跪下求我。”
“我问她是不是吃菌子中毒导致的，她摇头否认了。”
“我问她是不是王卫东害的她，她点头承认了！”
沈如兰几乎是大声的吼了出来，韩厂长张大了嘴巴：“沈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问过她的，她自己承认是自己是吃菌子中毒的。”
沈如兰不知道韩厂长到底为什么会相信，面对她的质疑，韩厂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沈同志，我这个侄女从被家里人宠坏了，她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如果真是卫东害她嗓子哑了，她能直接提刀砍死卫东。”
“她现在没有动卫东，那就明这件事跟卫东没有关系。”
面对韩厂长的法，沈如兰竟然无言以对。
沈如兰从机械厂出来便直接去了王卫东家，她敲了半门，没有人开门。
最后还是隔壁邻居开门告诉她：“王卫东搬家了。”
搬家了？这是怕自己找他算账吧。
沈如兰去老王头他们住的地方，王张氏见到她的一刹那，惊恐大叫起来：“救命啊，沈如兰要杀人了！”
沈如兰冷声喝道：“老不死的，你要是再敢乱叫，我就真的杀了你！”
王张氏瑟瑟发抖：“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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