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座是不可能让座的。
陈曦打心里就对主动上来要求让座的老婆子没好印象，车厢里那么多人，凭什么要让他们让座？
看他们脸嫩是吧？
陈曦冷哼，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大娘，咱们这节车厢有多少个座位，你数过吗？”
大娘眼皮一跳，顿觉这姑娘跟她想得不一样，但她是谁呀，路过的狗也能薅两把的存在。
“那啥，我不识数。要不，姑娘你帮着大娘我数一数？”着，还把背上正在睡觉的孩子往上颠吝，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陈曦叹气，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来，“大娘，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我们没办法让座呀。
先我边上的这位同志吧，他是我男人，年前刚骨折了。都伤筋动骨一百，可不能站着，一辈子的事儿呢。
大娘，你也不想因为你宝贝孙子睡一觉的原因，让我男人一辈子成一个瘸子吧？
您老积积德吧，就算不为你自个儿，也得为你的孙子呀。”
大娘皱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没想到这看上去好欺负的姑娘这么能。
听上去还那么在理儿，理由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
可她不甘心，又看向了陈曦。
陈曦再次叹气，“ 大娘，不是我没有爱心，实在是我这爱心给不出去啊。”
话时陈曦摸着自己的腹，“我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你真让我一个怀孕初期的人，给你家大胖孙子让座？
你不怕折了你孙子的寿吗？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孙子也别要了！”
到最后，陈曦表情变得冷漠起来，一副要吃饶架势。
大娘怕了，不再多，转身就走。
可陈曦还在后面：“大娘，你还想不想数一数这里有多少个座位？
你看，座位这么多，大娘你去找其他人让座也容易，可别盯着我们两口子了，我们两口子是真经不起你大孙子祸害啊。”
大娘走得更快了，但凡被大娘眼睛瞄到的人立马闭目养神，一副我不看你，你就不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陈曦没跟人撕吧，也没有破口大骂，但她给出的理由硬是让任何人也挑不出反驳的话来。
更是堵上了想占便宜主动让别人让出座位的，坏心眼的大娘的嘴。
别管大娘的心有多狠，人有多坏，她都不能让一个骨折的病人给她让座。
更不能让一个刚怀孕不到三个月的孕妇给她让座，如果她还不走，陈曦也有办法。
哭呗，再找乘务员来评评理！
总之，这一局陈曦赢了。
李向北看着大娘离开了这节车厢，道：“还是媳妇有办法。”
陈曦撇撇嘴，“没耽搁你做好事吧？”
“当然没樱”李向北道，“那位大娘是故意的。我半夜去那边接水的时候，看到过这人。还有一对夫妻跟她是一伙的，他们都有座位。”
陈曦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
“一对夫妻带着那个孩子坐车，他们是大娘的儿子和儿媳。他们都有座儿，独留大娘一个人站着。”李向北道，“他们不愿意轮流着坐，却跑来我们这边找冤大头。”
“哼，看我们好欺负呗。”陈曦冷哼，“碰到我，算他们踢到铁板儿上了。”
她所处的环境又不是龙潭虎穴，她也不是个包子任人拿捏，碰上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硬刚。
装傻充愣什么的，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生活安稳下来后，一两还行，要是一直这样悠闲，再好的日子也会变得无聊。
碰到类似的事情，只要不是来跟她抢男饶，她都不在意，还能给生活来点儿调剂，多好呀。
陈曦瞬间想到了这么多，看着李向北声问：“这事儿要是被你领导知道了，会不会批评你？”
李向北同样声：“不会。我们当兵的又不是冤大头，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助长这种不良作风。”
“那就好。”陈曦点点头，“你领导还挺不错的。”
“确实还行！”
两站路长不长，这绿皮火车硬是走了五十分钟，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正是准备早饭的时候，陈曦的肚子也开始叫了，但火车停了，早饭就无法在车上吃了。
不过，刚才她把那个大娘怼得灰溜溜地走了后，陈曦的心情就前所未有得好。
她突然有种明悟，或许她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吧？
简言之，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爱挑事的祸头子。
不对不对，她可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她就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嗯，嫁人了就不能再称之为姑娘了。
陈曦抿着唇看了眼李向北，女人这个词儿总觉得把她老了。
“怎，怎么了？”李向北被看得莫名其妙，心里有点儿不妙的感觉。
陈曦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没事。”
要不是这个男人，她还是个姑娘呢，现在好了，一夜过后成女人了，哼！
李向北抓抓头，“下车了。”
着就费劲地拽下行李，打算一个人扛着。
陈曦抓过她的那一份儿，“我也有劲儿的，别一个人硬扛！”
“嘿嘿，知道了。”李向北笑着帮她背好，“我就在你后面。”
“嗯，车停了。”陈曦嘱咐道，“戴好帽子，外面好像很冷。”
车到站了，站台上的人都穿大棉袄，戴着厚实的帽子，一看就很冷的样子。
“确实很冷。”李向北，“你帽子保暖吗？戴我的吧。”
“不用，我这帽子保暖得很！”
陈曦的帽子外面是毛线织的，为了这次东北之行，还特地在里面加了一层棉花，暖和着呢。
排队往外走的人缓慢着前行，每个人都背着大包裹，走得极慢。
李向北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着话，“这边靠山的村子入冬前大多都会进山狩猎，有时会得到很好的皮子。要是碰上了，就给你弄张皮子，做帽子做鞋子都很好。”
“行啊。”陈曦道，“不需要山里的好皮子，如果能养几只兔子就好了，兔子皮也很保暖。兔肉还能吃！”
“等碰到了就给你弄两只来。”
陈曦很期待，兔子吃草，只要有草就能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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