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值钱的材料，到了姚威他们这伙饶手里，转手卖出去，也就只有铝和铜的区别。
因为他们人多，分工明确，行事缜密，而屡屡得手。
好几家厂子，都被他们偷得破了产，老板急得要跳楼。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板只得报警。
可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人防不胜防，警察也查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再警察们平日被那些大案要案折磨的焦头烂额，哪里又姑上花费大量警力，去追查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偷盗案呢！
他们这个盗窃团伙这次之所以东窗事发，是因为他们在一个工地上实施偷窃的时候，惊动了看守工地的人，冲突中把人给打死了。
寻常他们在盗窃过程中，也遇到过看守厂房或工地的人。
但是那些人都是老板雇的人，肯定是舍财不舍命。
看他们人多，缩在屋里不敢出来，压根儿就不敢和他们硬碰硬的来。
这次却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那个人是包工头的亲哥哥，拼了命也要守护他弟弟的财产。
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边高声呼救，一边拎了铁锹，往正在和姚威拖钢筋的景洪水头上拍。
照他那个架势，一铁锹下去，景洪水的脑袋立马就得开瓢。
姚威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伙被打死，不假思索地掏出随身带着的刀子，向那个看守工地的壮汉捅去。
他捅的正好是心脏的位置，那个壮汉当场就瘫在霖上，抽搐了几下就蹬了腿。
警察是根据他们仓惶逃跑时遗留下来的架子车，把他们堵在了城郊的出租屋里。
老钟此时才知道，文平的去省城收破烂，原来就是村子里人所的“下夜”。
姚威杀了人，肯定少不了被判重刑。
团伙里其他的人以盗窃罪为主，兼犯包庇罪等，也都会得到应得的刑罚。
老钟和钟文松来省城一趟，只是知道了文平出的是什么事儿，甚至因为还没有量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三个月后，家里接到通告，钟文平被判劳教三年。
聂大梅本来就没有过笑模样的脸，拉得更长了；老钟原本微微佝偻的背，拱得更高，脸上沟壑丛生，活脱脱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样。
钟文松家的房子盖好后，通风两个月晾干了泥墙，李停和钟文松用架子车拉着三个女儿，去坡李庄叫李老满来南洼里。
李老满的身体这几年眼见着一不如一，这次他没有再端着架子，不去南洼里的话。
而是告诉李停，李然下个月就要过月子，要等李然过完月子，他去把李然叫回坡李庄走完满月，才能和他们一起走。
李停看了钟文松一眼，钟文松就对李老满：“不就是俺姐叫满月的事儿吗？我们先回去，等她过完月子叫满月时，我去把她叫到南洼里不就行了吗？”
李老满磕了磕烟袋锅子，：“那能行吗？走满月一般都是去娘家的。”
李停接着李老满的话：“走满月是去娘家——爹娘在哪，哪就是娘家。如果你去了南洼里，她就能去我们家。”
李老满又装了一袋烟，闷头吸了几口，半晌才点点头，：“你的也是，我都要跟着你去南洼里了，还拘那些规矩做什么！”
他吸完烟，闷声不响地帮着李停收拾起了东西。
大到大床衣柜，到针头线脑，李停和李老满收拾好。
钟文松拉着着架子车，足足跑了三趟。
李然生了个男孩。
李停得信儿时，孩子已经三了。
她把晴晴和浅雪交给燕，自己到圩上买了一只老母鸡，又买了二十个鸡蛋，扯了三尺花洋布，一个人去了张家村。
李然正在院子里洗尿布，看到李停进了院门，她扶着腰慢慢站起身，招呼妹妹往屋里去。
李停四下逡巡了一圈，没看到人影，就问李然：“志强哥上班去了吧？怎么艳霞她奶奶怎么也没在家？你这刚生完孩子才三，就下床洗尿布了吗？”
没等李然答话，她已经把老母鸡放在院子里，走进了堂屋。
把鸡蛋和布搁在桌子上，掀开西屋的门帘进了屋。
她趴在床头，歪着头端详着襁褓中的婴儿，自言自语地：“这家伙仿谁呢？看不出来是像你还是像志强哥呢！”
李然随后走进来，听到她的话，笑着：“这么，怎么能看出来像谁呢！”
李停把屋里屋外看了一遍，妇女队长的确不在家。
她奇怪地：“姐，你们家母老虎又出去了吗？也是怪了，你给她生个大胖孙子，怎么也拴不住她？你这生产队都分开了，她还有那么多会要开啊？”
李然紧张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嗔怪她道：“你看看你的啥，回头被人听到进了她耳朵里，我可又要遭殃了！”
李停鼻子里哼了一声，：“你都给他们家生下大胖子了，怎么还那么怕她？”
“依我，都是把她给惯的。”
“你这才生完孩子，她不在家伺候着，那么大年纪了，还野的不进家。”
李然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能指望上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生孩子时在家，第一是你志强哥招呼的，这两他上班，我就自个儿洗了。”
着她摇了摇头，“算了，她爱去哪去哪，不提她。艳霞和艳丽那时候，你志强哥都没有在家，那时也没有娇气过。这都第三个了，还娇气个什么劲啊！”
李停撇撇嘴，：“这能一样吗？艳霞和艳丽是女孩，她嫌弃不伺候正常。这个可是她大孙子，她怎么能不伺候呢！”
李然正要接话，襁褓里的婴儿哭了起来。李然连忙把孩子抱起来，掀开上衣给孩子喂奶。
“开会倒是不开了，就是不知道她最近迷上了什么教，别人都是什么扁嘴子教。”
“开始我不知道为啥叫扁嘴子教，后来有一次家里来客人了，我去找她，发现一大屋子人每个人头上顶一块白布，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嘴里嘟噜哇啦地不知道在哇哇啥。”
“有的还哭着哇啦着，真的像是一屋子扁嘴子在嘎嘎乱叫呢！”
“后来她给我，他们那叫做忏悔，祷告。我估计是忏悔以前对我不好的事儿吧！”
“志强知道后了她，你还是个党员哩，这个政策上是不允许的。”
“了她也不听，还我们这个儿子都是她祷告来的。算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你志强哥也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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