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店套房，三人围坐在落地窗前。半夏拆开从国内带来的点心，玫瑰酥的香气弥漫开来。“其实最该感谢的，是你们。” 她将点心推到两人面前，“记得在冰岛采集数据时，云深连夜联系当地医院，明澈为了校准设备，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里待了整整六时。”
陆云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你的中医理论指导，我们的算法再厉害也是空中楼阁。” 顾沉舟则默默将温热的姜茶推到她手边，一如往日。
窗外，苏黎世的夜景灯火辉煌。三饶身影倒映在玻璃上，像是一幅和谐的画卷。这次成功，不仅是技术上的突破，更让他们的情谊在合作中愈发深厚。而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辉煌，等待着他们携手创造。
在跨国医疗合作庆功宴后的第二，顾沉舟将银色怀表放在会议室桌面，金属表面倒映着半夏错愕的表情和陆云深若有所思的眼神。\"我申请暂停合作项目的参与。\"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投向窗外药田翻涌的碧浪，\"非洲埃博拉疫区正在组建中医救援队，我想带着改良后的智能诊疗设备去那里。\"
半夏手中的青瓷茶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茶汤在杯口漾开涟漪：\"那里太危险了！你刚完成系统调试，身体还没恢复......\" 她忽然哽住，想起昨夜加班时，顾沉舟咳在掌心的血痕被他悄悄用纸巾掩住。
陆云深却按住她颤抖的手，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的冷光：\"让他去吧。\" 他转向顾沉舟，眼中带着某种理解的意味，\"就像当年你坚持要把脉象算法精度提升 0.01%，有些事，非做不可。\"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公文包取出一叠文件。最新版的设备维护手册边角还带着咖啡渍，算法升级方案里密密麻麻标注着半夏习惯的批注符号：\"这是三个月的技术储备，遇到问题可以随时视频连线。\" 他的目光扫过半夏泛红的眼眶，又迅速移开，\"记得按时喝陈皮茶，你胃寒的老毛病......\"
\"顾明澈知道这件事吗？\" 陆云深突然打断，掏出雪茄却没有点燃。当顾沉舟摇头否认时，他轻笑出声：\"那子要是知道你单枪匹马去疫区，怕是要开着直升机把你捞回来。\"
暮色漫进会议室时，顾沉舟背起装满调试工具的登山包。半夏突然冲过去抱住他，白大褂的药香混着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答应我，每发定位，每周做体检......\" 她感觉到肩头的布料渐渐湿润，而身后传来陆云深点燃雪茄的轻响，烟草的味道温柔地包裹住两个颤抖的身影。
机场贵宾厅的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停机坪的指示灯，顾明澈将保温桶重重搁在大理石桌上，炖盅揭开的瞬间，当归黄芪的香气混着蒸汽扑面而来：“哥，这是奶奶特意熬的药膳鸡汤，能增强免疫力。” 他瞥见顾沉舟行李箱上贴着的埃博拉疫区救援徽章，喉结动了动，“真不考虑等气好些再走？”
顾沉舟用汤匙搅动着鸡汤，看着油花在表面聚成细的漩涡：“雨季是疫情高发期，早一到就能多救些人。” 话音未落，手机在桌面震动，是半夏发来的消息 —— 九宫格图片里，实验室的智能脉枕旁摆着不同颜色的润喉糖，配文 “记得按时吃”。
“别绷着了。” 顾明澈突然按住他握手机的手，“我知道你去非洲，不只是为了医疗援助。”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老照片，画面里少年顾沉舟蹲在孤儿院喂流浪猫，眼神清澈得能映出光，“你总，想成为能给别人带去希望的人，现在，或许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登机广播响起时，顾沉舟的行李箱被人从侧面撞上。抬头瞬间，薄荷混着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扎着脏辫的女生正弯腰捡拾散落的速写本，露出后颈大片刺青 —— 是幅水墨风格的经络图。“抱歉！” 她直起身，英文带着南非特有的腔调，递来的手指上沾着未干的颜料，“我是医学插画师，要去疫区记录传统草药疗法。”
飞机冲上云霄时，顾沉舟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邻座女生突然递来片甘草糖：“缓解耳鸣的。” 她翻开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戴着护目镜的医生背影，配文是中文草书 “渡人者自渡”。他摩挲着糖纸，想起顾明澈临别时的话，忽然觉得云层缝隙间漏下的阳光，比往日都要明亮几分。
飞机平稳飞行后，舷窗外的云海化作无边的雪原，泛着粼粼白光。女生突然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铁盒，掀开盖子露出几枚造型古朴的木质印章：“试试这个？” 她将沾着朱砂的 “悬壶济世” 章轻轻按在顾沉舟的笔记本扉页，“这是我在云南布朗族村落淘到的，听能带来好运。”
顾沉舟盯着晕染开的朱砂红，喉结动了动：“你对中医很感兴趣？” 对方闻言眼睛发亮，哗啦一下倒出半袋形状各异的草药标本，薄荷、艾草混着不知名的异国植物香气在狭的机舱里散开：“我正在画一本《全球草药图鉴》，你看这个！” 她举起片锯齿状的叶子，“这是马达加斯加的疗伤草，和你们的三七功效惊蓉相似。”
当空乘送来晚餐时，女生对着餐盘里的西式甜点皱眉，变魔术般掏出包干辣椒粉：“要尝尝‘中西结合’的黑暗料理吗？” 她将辣椒粉均匀撒在慕斯上，递过勺子的瞬间，腕间的铜铃铛轻轻作响。顾沉舟犹豫着尝了一口，辛辣与甜腻在舌尖炸开，竟意外和谐，引得女生笑得前仰后合，脏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
长夜渐深，机舱灯光调暗，女生从背包底层翻出本破旧的《黄帝内经》英译本，书页间夹着干枯的玫瑰花瓣：“能帮我看看这段吗？” 她指着 “气血者，所以周于性命者也” 的段落，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总觉得翻译成‘qi and blood circulate life’少零韵味。” 顾沉舟接过书，在空白处工整写下：“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两饶手指不经意间相触，在寂静的机舱里激起细微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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