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仙祖听着皱起眉头,她语气不善道:“她的命,就值一支金簪?
叶母着急了,她一把护住金簪,语气尖锐道:“买定离手!夫人,你已经付了钱,就不能反悔了!”
玉琼仙祖茫然地看着,这对满脸市侩的夫妻,再看了看在一旁打着哈欠,漠不关己的叶拂衣。
因为要只身前往秘境,姜玉琼和这对夫妻约定。
三年后,她带走叶拂衣,会再给一支金簪。
然后,叶拂衣遭遇了三年大旱……饿殍荒野,尸横满地。
这场饥荒,快能比拟神君月隐陨落前,四十万人同日死,白骨高于太行山的震撼。
别人再问叶拂衣这段记忆,她却推辞,早就记不清了。
三年后,姜玉琼如约带走了叶拂衣。
她带着叶拂衣离开了村子,问她:“是否还有未了却的牵挂?走上修仙之路,你便要和尘缘彻底斩断。”
“没樱”叶拂衣斩钉截铁。
玉琼仙祖看了一眼远处,早已紧闭柴门。
叶拂衣的双亲,早就死在了那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饥荒,唯独只有叶拂衣活了下来。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想,这丫头确实吃尽了苦头。
姜玉琼笑道:“介绍一下,我叫姜玉琼,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你可以叫我师尊,也可以叫我……玉琼美人。”
她拢了拢自己精致的发髻。
从此,叶拂衣不再是孤独一人,她有一边坑她,一边护她的师父姜玉琼。
也有一边不搭理她,一边被她气得不轻的师弟傅忘尘。
还有隔壁师叔的关门弟子仙灵,长得软糯可爱。
那是叶拂衣人生,最快意恩仇的时光,她以为自己是之骄子,是道的宠儿。
今,她去济世宗偷药,明和合欢宗的女修厮混,后又去灵兽宗偷个灵兽蛋。
面对仙门长老的口舌讨伐,姜玉琼一边赔着笑,一边装傻:“我家衣衣就是个姑娘,哎呀,你们几百岁的人,跟她一个姑娘计较啥?”
叶拂衣嚣张跋扈的作风,到底是惹出大麻烦来。
她杀了一个欺男霸女的修士,对方是当时四大仙门之一的七玄门掌门的独子。
“叶拂衣!你可知错?”面对七玄门的讨伐,叶拂衣以剑相指,“我替行道,何错之有?”
叶拂衣冷傲道:“一个恶人,难不成身份高贵了,我就杀不得了?”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地对待苍生都是一视同仁,她为何要因为他饶身份,改变她的行事作风?
叶拂衣的一番话,让太虚宗成为仙门的众矢之的。
当时的太虚宗,只是一个无名的门派,连四大仙门的门槛都够不着,太虚宗不少人都提议让叶拂衣以死叶罪。
平时,总爱喝得醉醺醺的玉琼仙祖,神情难得认真起来,她坚定道:“子不教,师之过,是我平日对她管教不严,所以由我来以命抵命吧。”
当时,那些长老怎么评价姜玉琼的?她妇人之仁,所以才酿成今日大祸。
姜玉琼死之前,精心梳妆了一番,穿上她最喜欢的一袭红衣。
叶拂衣不愿意姜玉琼替自己去死,她故意在酒中给姜玉琼下了药,没想到姜玉琼不仅察觉,还反手给她下了丧失行动的毒。
姜玉琼笑容明媚,她得意道:“衣衣,姜还是老的辣,在师父面前,你终究是嫩零。”
叶拂衣咬着牙,双眼猩红瞪着她,她的舌头都麻痹了,艰难地吐字道:“我……我不准!你死……”
姜玉琼望着叶拂衣,满是爱怜,她:“衣衣,你无须愧疚,因为你没有错。只不过,有时候行使正义,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这代价,今日为师便替你付了。”
姜玉琼拢了拢自己的发髻,她这人爱美,就算死也要漂漂亮亮。
“以后的代价。”姜玉琼笑了笑,望着叶拂衣,眼中全是不舍,“……只能你自己来付了。”
姜玉琼回眸看了一眼太虚宗,眼底是舍不得眷念:“太虚宗便交给你和忘尘了,对师弟好一点,少欺负他一点。忘尘这孩子,有事就爱往心里藏,真让人放不下心啊……”
“而你,过刚易折。”姜玉琼认真看着她,想到了什么,又觉得好笑,“若遇到拿不准的事情,便多问问自己的心。”
姜玉琼以死平息所有舆论后,叶拂衣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仙门众人都骂她狼心狗肺,连魔头都不如。
傅忘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和她疏远关系的吧?
姜玉琼死后,两人从此便隔了一层,再也回不到曾经。
那一百多年,叶拂衣每日沉心练剑,她两耳不闻窗外事。
后来,叶拂衣她下凡除妖时,凡人大娘给她做了一只香喷喷的荷叶鸡。
叶拂衣提着荷叶鸡,带着一壶好酒,打算去孝敬姜玉琼,飞到半途中她才想起来——姜玉琼去世,已有一百多年了。
她居然都忘了……还以为她又躲在哪里偷希
姜玉琼这人,平日遇到事就爱躲懒,可最该躲的一次,她偏偏要站出来……
叶拂衣背靠在姜玉琼的墓碑前,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饮酒,滚烫的眼泪滑过她的脸颊。
她埋怨道:“这么好的荷叶鸡,美人你一口都吃不到了。”
叶拂衣独自将荷叶鸡啃完了,然后,拿袖子随意一抹嘴边的油渍。
叶拂衣抽出剑,指着姜玉琼的墓碑,她向姜玉琼许诺道:“我要让太虚宗,成为当今的第一仙门!风风光光地屹立于仙门!”
叶拂衣举起酒壶,猛然掷地:“我看那时,谁敢让我们太虚宗付出代价?”
酒壶落地脆响,思念落地无声。
那一夜,在玉琼仙祖的墓前,叶拂衣生出邻一把本命剑,她起名为“问心”。
后来,她正如姜玉琼生前嘱托那般,遇事不决,直接“问心”。
渐渐地,拂衣老祖的名声,传遍四海八荒。
此时,在风不语的歌谣中,姜玉琼那副温柔的面孔,如昨日往昔一般,倒灌出现在叶莲衣的脑海。
玉琼仙祖去世后,她甚至很长时间都不愿想起,世上有过姜玉琼这人。
现在,师弟在暗牢里奄奄一息,太虚宗随时都会整个覆灭。
姜玉琼一手创建的门派……竟然就要在他们手里亡了。
不知不觉,叶莲衣的眼泪夺眶而出,已经弄湿了脸颊。
她心中默念:【对不起,玉琼美人,是我没有保护好太虚宗,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弟,对不起……】
忽然,她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风不语将叶莲衣搂进自己的胸膛,他用绵软的嗓音温声哄道:“莲衣,想哭便哭吧。”
叶莲衣眼眶一酸。
风不语身上的桂花香真好闻啊,闻起来有种温柔的力量,总会让她忍不住回忆起姜玉琼。
姜玉琼的身上,也有风不语这般坚定温柔,犹如母亲般的力量。
叶莲衣靠在风不语的胸膛中,聆听着他的有力的心跳声。
真可笑啊。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竟然和即将一手毁灭太虚宗的敌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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