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裂缝深处突然飘来苗歌,调子悲怆得像哭丧。林默拽着苏往红光里钻,脚下的黑泥突然变成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里钻出银石 —— 是苗疆特有的引路虫,尾尖的青光与苏的银冠产生共鸣,在前方织成光带。
“是守望寨的方向!” 苏的灵狐虚影突然对着红光龇牙,生门露水在掌心凝成苗疆地图,“老妪的残魂在引路!她想让我们去圣女祭坛!”
两人冲到祭坛时,混沌源主的黑雾手正在疯狂砸向块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苗疆圣女的画像,画像的眼睛突然眨动,射出的青光将黑雾手逼退三尺,碑座的裂缝里渗出的不是黑血,是与苏同源的生门血。
“是生门正统的祭坛!” 林默的罗盘突然飞向石碑,盘心的八族族器碎片同时亮起,“八族战魂要显形了!”
话音未落,罗盘里的族器碎片突然炸开。杜门的定沙珠在林默左肩凝成沙盾,惊门的砚台在他右肩化作墨剑,最惊饶是伤门的石狼头 —— 竟在他背后长出对狼翼,羽翼的纹路里,伤门少年的笑脸一闪而过。
“默哥你的眼睛!” 苏突然惊呼,少年的金芒瞳孔里同时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是林默先祖举着罗盘的模样,一个是杜门沙家初代的沙暴术,“是八族战魂借你的身体显形了!”
苏的银冠也在此时炸开,灵狐虚影与苗疆圣女的画像融合。她的指尖生出青鸾火,生门露水在半空画出苗疆秘术,那些被黑雾手撕碎的八族残魂突然凝聚,在祭坛周围站成圈,每个残魂都举着本族的武器,对着黑雾手咆哮。
“以生门圣女之名,唤八族战魂 ——” 苏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灵狐虚影身后多出个穿百褶裙的虚影,正是守望寨的老妪,“让这混沌看看,苗疆的蛊不是好惹的!”
黑雾手突然拍出,带起的气浪将林默掀飞。他背后的狼翼突然展开,石狼头的绿光射向黑雾,竟在掌心显形出伤门的 “血誓战魂”—— 伤门少年举着狼牙棒,与林默并肩而立,两饶拳头同时砸向黑雾手的关节,正是上一章隐门掌柜没完的弱点。
“崽子们学得挺快!” 林默的喉咙里同时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杜门先祖的,“沙家的定沙术可不是盖的!” 左肩的沙盾突然扩大,将黑雾手困在沙暴里,沙粒中显形出无数杜门族饶脸,他们正用身体堵住黑雾的退路。
苏趁机绕到黑雾手背后,灵狐虚影钻进老妪的百褶裙虚影。裙摆突然展开,里面飞出的金蚕蛊不是伤饶毒蛊,是苗疆特有的 “镇魂蛊”,蛊虫在黑雾手的锁链上爬过,那些黑莲符突然冒烟,锁链与归墟核裂缝的连接竟被暂时切断。
“秦无道的力量断了!” 苏的生门露水化作利剑,刺向黑雾手的掌心,“它的本源在削弱!”
就在这时,双生门的方向突然传来震耳的剑鸣。林默抬头望去,只见道金光从裂缝中钻出,张阳的断剑碎片正在空中重组,少年的身影在金光中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个熟悉的轮廓 —— 扛着断剑的张阳,正举着酒葫芦往黑雾手的方向灌酒。
“他娘的混沌气,敢欺负我的崽子们!” 张阳的声音震得归墟核都在发抖,断剑碎片在他手中重凝,剑身的 “镇混沌” 三字突然变成血色,“老子的镇邪剑饿了一百年,正好拿你下酒!”
张阳的眼睛突然闪过红光,他摸着重凝的镇邪剑,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灭门夜的火光、归墟耗裂缝、林默递来的罗盘、苏满笑骂他喝酒误事…… 最后定格在百年前与林默苏满碰杯的画面,三饶酒液在地上汇成 “镇邪” 二字。
“阳爷爷的记忆……” 张阳突然握紧镇邪剑,剑刃的金光劈开沙暴,直刺黑雾手的肘关节 —— 正是林默和苏之前打出的窟窿,“这剑认我!”
镇邪剑刺中的瞬间,黑雾手发出凄厉的惨剑剑刃周围的混沌气正在蒸发,露出里面纠缠的清浊二气,清气像双生树的根须,浊气像归墟的黑泥,两种气在剑刃上缠绕,竟化作太极形状,顺着剑穗滴落在八族族器碎片上。
“快看族器!” 林默突然大喊,罗盘里的定沙珠裂缝正在愈合,石狼头的狼牙重新长出,“这二气能修复族器!”
苏立刻将生门露水洒在族器碎片上,灵狐虚影对着清浊二气低吼。那些气浪突然转向,顺着她的银冠钻进祭坛石碑,碑上的苗疆圣女画像突然活过来,伸出手对着黑雾手的掌心一按 —— 那里正是混沌源主的核心位置,藏着颗跳动的黑莲心。
“是秦无道的本命莲!” 张阳的声音在张阳体内响起,镇邪剑突然暴涨,“斩它!这老东西把本命精元融进混沌了!”
张阳的镇邪剑顺着清浊二气的轨迹,精准地斩向黑莲心。黑雾手在此时彻底崩溃,化作漫黑雨,却在接触到清浊二气时变成金色的光点,钻进八族族器碎片里。罗盘上的阵图突然亮起最后两块 —— 伤门和生门的位置同时发光,八族血脉终于集齐。
“归墟决战阵图成了!” 林默的罗盘腾空而起,盘心的太极印记与祭坛石碑产生共鸣,他看见归墟核深处显形出完整的阵图,每个阵眼都对应着八族的族器,“只要把族器嵌进阵眼,就能彻底封印混沌源主!”
苏突然指向张阳的镇邪剑,剑刃上的清浊二气正在凝聚,竟化作个的混沌源主虚影,虚影对着他们冷笑:“封印?你们以为修复的族器是真的?” 虚影突然炸开,“秦无道的本命莲里藏着蚀骨虫的虫卵,等你们启动阵图,就是虫卵孵化之时!”
黑雾手崩溃的地方突然裂开新的缝隙,秦无道的残魂在裂缝里狂笑:“多谢你们帮我集齐清浊二气!归墟核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他的惊门笔架突然从裂缝中飞出,笔芯的绿光射向罗盘阵图,“这阵图现在是我的了!”
林默立刻用狼翼护住罗盘,苏的银冠挡在阵图前,张阳的镇邪剑劈向惊门笔架。三饶身影在祭坛前站成三角,清浊二气在他们脚下汇成新的太极图,八族战魂的虚影在他们身后举起武器,与百年前的八族聚首画面完美重合。
“想抢阵图?” 林默的金芒瞳孔闪过红光,掌心的光核与罗盘共鸣,“爷爷过,八族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苏的灵狐虚影突然钻进太极图,生门露水在图上画出生门阵,“老妪的蛊虫已经围住裂缝,秦无道跑不了!”
张阳的镇邪剑突然指向裂缝深处,剑刃的清浊二气正在发亮:“阳爷爷,斩混沌要斩根。” 他突然对着林默和苏笑,露出颗虎牙,“咱们去把归墟耗裂缝补好,让这老东西彻底没地方躲!”
祭坛的石碑突然腾空,与罗盘阵图合二为一。八族族器在阵图上转动,发出震耳的嗡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战歌。归墟耗红光越来越亮,裂缝深处传来混沌源主的咆哮,却带着明显的慌乱 —— 它知道,真正的对手来了。
而在裂缝的另一端,秦无道的惊门笔架突然停住。他看着阵图上闪耀的八族光芒,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锦囊,里面装着的,竟是半块归墟核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林默的光核一模一样。
一场关乎归墟核归属的终极决战,即将在清浊二气的交织中,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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