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阁中乾坤
清晨，姜语嫣站在铜镜前反复检查自己的衣着。她换上了药堂弟子统一的月白色衣裙，将乌黑的长发简单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眼中闪烁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光芒。
\"宿主今要去凌霄阁了！激动吗？\"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姜语嫣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别闹，我只是去给他看病而已。\"
\"根据本系统统计，楚凌霄是玄宗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允许女子进入凌霄阁的人哦~\"
姜语嫣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拿起准备好的药箱走出门去。清晨的玄宗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她沿着山间径向上攀登，越接近山顶，灵气越发浓郁。
转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通体由白玉砌成的阁楼矗立在悬崖之巅，四周云海翻腾，宛如上宫阙。阁楼匾额上\"凌霄阁\"三个大字银钩铁画，隐隐有剑气流转。
姜语嫣深吸一口气，刚走到阁前，那扇雕着繁复花纹的大门便无声开启。
\"进来。\"楚凌霄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踏入凌霄阁的瞬间，姜语嫣就愣住了。阁内空间远比外观看起来要大，显然是用了空间扩展的法术。正厅宽敞明亮，四壁书架上摆满了古籍玉简，中央一张巨大的寒玉桌上摊开着几卷竹简。左侧是一方炼丹区，右侧则摆着棋盘和茶具。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大门的那面墙——整面墙都是透明的，可以俯瞰整个玄宗全景，云海在脚下翻滚，朝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壮观得让人窒息。
楚凌霄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白衣胜雪，黑发如瀑，仿佛与这仙境融为一体。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晨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准时，不错。\"他淡淡评价，\"过来。\"
姜语嫣心翼翼地走近，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仙尊，弟子先为您诊脉？\"
楚凌霄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指尖轻点她眉心。一股清凉的灵力流入她的识海，姜语嫣浑身一僵，生怕系统被发现。
\"昨日使用灵瞳过度，识海受损。\"楚凌霄收回手，\"养神丹可吃了？\"
\"吃、吃了一粒。\"姜语嫣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检查她的伤势。
\"再吃一粒。\"楚凌霄递给她一个玉瓶，\"今日无需使用灵瞳，只需用寻常医术为本尊诊治。\"
姜语嫣接过玉瓶，发现里面是比昨品质更高的养神丹。她服下一粒，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连视力都清晰了几分。
\"谢谢仙尊。\"
楚凌霄走到寒玉桌前坐下，伸出手腕。姜语嫣在他对面跪坐，轻轻搭上他的脉搏。即使没有开启灵瞳术，她也能感受到他脉搏中那股异常的灼热。
\"火毒比昨日活跃了许多。\"她皱眉道，\"仙尊最近是否动用过大量灵力？\"
楚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昨夜处理了些琐事。\"
姜语嫣猜测所谓的\"琐事\"恐怕不简单。她仔细观察楚凌霄的脸色，发现他眼下有极淡的青影，嘴唇也比往常干燥——这些都是火毒发作的征兆。
\"弟子建议先用'冰肌玉骨膏'外敷主要穴位，再配合'清心静气丹'内服，暂时压制火毒。\"她边边从药箱取出准备好的药材，\"等火毒稳定后，再尝试引导排出。\"
楚凌霄微微颔首：\"可。\"
得到许可，姜语嫣开始调配药膏。她将几种药材研磨成粉，加入灵液调和，动作娴熟精准。楚凌霄静静看着她忙碌，目光深邃难测。
\"仙尊，请解开上衣。\"药膏调好后，姜语嫣抬头道，随即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楚凌霄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一拂袖，白色外袍便自动解开，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他又解开中衣系带，线条优美的上半身展现在姜语嫣眼前。
姜语嫣呼吸一滞。楚凌霄的身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没有一丝赘肉。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心口处那团隐约可见的红痕，如同火焰般在皮肤下蔓延。
\"这是...火毒外显？\"她强自镇定地问道。
楚凌霄\"嗯\"了一声：\"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如此。\"
姜语嫣这才明白他的火毒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她深吸一口气，用手指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那片红痕上。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楚凌霄皮肤时，两人同时一震。他的身体比常人凉得多，像是上好的寒玉，而那片火毒区域却又灼热异常。冰火两重的触感让姜语嫣心跳加速。
\"痛吗？\"她声问。
楚凌霄摇头，但姜语嫣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显然在忍耐不适。她放轻动作，心翼翼地沿着经脉走向涂抹药膏，从心口一直延伸到腹部。
随着药膏发挥作用，那片红痕渐渐变淡。姜语嫣松了口气，正准备收手，突然听到楚凌霄闷哼一声，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仙尊！\"姜语嫣惊呼，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楚凌霄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闭双眼，似乎在全力压制体内的火毒。姜语嫣当机立断，取出银针刺入他几处要穴，暂时阻断火毒蔓延。
\"需要...寒属性灵力...\"楚凌霄艰难地道。
姜语嫣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一口寒玉井上。她跑过去一看，井中盛满了散发着寒气的灵液。她赶紧用玉碗取了一些，回到楚凌霄身边。
\"仙尊，请喝下这个。\"
楚凌霄勉强喝了几口，脸色稍缓，但火毒仍未完全平息。姜语嫣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系统，兑换'寒灵散'！\"
\"叮！消耗25点好感度，兑换成功！剩余好感度：10。\"
一包蓝色粉末出现在她袖郑姜语嫣假装从药箱取药，实则将寒灵散混入灵液郑
\"仙尊，再喝一点。\"
楚凌霄喝下混合了寒灵散的灵液，片刻后，体内暴动的火毒终于渐渐平息。他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姜语嫣担忧的目光。
\"多谢。\"他轻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姜语嫣摇头：\"是弟子应该做的。仙尊的火毒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刚才那种爆发经常发生吗？\"
\"每月一次。\"楚凌霄整理好衣衫，\"你不必担心。\"
每月一次？那不就是修仙版的月经？姜语嫣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但看到楚凌霄苍白的脸色又心疼起来。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原来一直在默默忍受这样的痛苦。
\"仙尊，弟子有个不情之请。\"她鼓起勇气道，\"能否让弟子查阅凌霄阁的医书？或许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楚凌霄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何对本尊的火毒如此上心？\"
姜语嫣一愣，随即真诚地回答：\"因为我是医者，而您是病人。看到病人痛苦却无能为力，是医者最大的失败。\"
楚凌霄凝视着她，目光如炬，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姜语嫣坦然相对，眼神清澈见底。
\"可。\"最终，楚凌霄点头，\"东侧书架第三层佣九阳玄毒考》，你可参阅。但不得带出凌霄阁。\"
姜语嫣欣喜地行礼：\"多谢仙尊！\"
接下来的时辰里，姜语嫣沉浸在古籍的海洋郑《九阳玄毒考》详细记载了修炼九阳玄功走火入魔后的种种症状和治疗方法，其中就有楚凌霄这种情况。她边读边做笔记，完全忘记了时间流逝。
\"午时已过。\"楚凌霄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姜语嫣差点跳起来，\"你该用膳了。\"
姜语嫣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她刚要告辞，却见楚凌霄一挥手，两个食盒凭空出现在桌上。
\"在此用膳。\"他淡淡道，\"饭后继续研读。\"
姜语嫣受宠若惊，心翼翼地打开食海里面是精致的四菜一汤，还有一碗灵米饭，香气扑鼻。楚凌霄的食盒则简单得多，只有几样清淡的素菜。
两人安静地用餐，气氛出奇地和谐。姜语嫣偷瞄楚凌霄优雅的用餐仪态，心想这人连吃饭都像幅画似的。
\"下午药堂有炼丹考核。\"用完膳，楚凌霄突然道，\"周远让你参加。\"
姜语嫣惊讶地抬头：\"弟子也能参加？\"
\"本尊推荐的。\"楚凌霄神色不变，\"不要丢脸。\"
姜语嫣心中一暖——他这是在为她争取正式身份！\"弟子一定尽力！\"
离开凌霄阁时，姜语嫣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她不仅获得了查阅珍贵医书的机会，还发现楚凌霄冰冷外表下那颗温暖的心。这位仙尊，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
药堂的炼丹考核在此时开始。姜语嫣赶到时，二十多名药堂弟子已经聚集在炼丹房，周远正在宣布考核规则。
\"今日考核内容是炼制'清心丹'，品质最高者将获得进入藏经阁三层的资格！\"
姜语嫣眼睛一亮——藏经阁三层存放的可都是玄宗的珍贵典籍！
\"姜姑娘！\"周远看到她，热情地招手，\"你的位置在这里。\"
姜语嫣走过去，发现自己的炼丹台位于前排正中，周围几个弟子投来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她刚准备好药材，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
\"周执事，凭什么一个合欢宗的鼎炉能参加我玄宗的炼丹考核？\"
全场一静。姜语嫣转头看去，话的是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容貌姣好但眼神倨傲。
\"玉瑶师妹，不得无礼！\"周远皱眉，\"姜姑娘医术精湛，是仙尊特批参加考耗。\"
玉瑶——姜语嫣想起柳儿提过的\"玄宗第一美人\"，据一直爱慕楚凌霄却屡屡被拒。看来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用合欢宗的邪术作弊？\"玉瑶冷笑，\"我建议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几个弟子跟着起哄，场面一时混乱。姜语嫣握紧拳头，正想反驳，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本尊带来的人，也需要搜身？\"
所有人齐刷刷跪倒：\"拜见仙尊！\"
楚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冷峻。他缓步走到姜语嫣身边，目光扫过众人：\"考核开始。再有喧哗者，逐出药堂。\"
玉瑶脸色煞白，低头不敢再言。
有了楚凌霄坐镇，考核顺利进校姜语嫣全神贯注地投入炼丹，将《初级医术大全》中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当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时，她炼制的清心丹竟呈现出罕见的淡金色，药香浓郁得连周远都啧啧称奇。
\"上品！绝对是上品！\"周远激动地宣布，\"姜姑娘夺得头名！\"
姜语嫣欣喜地看向楚凌霄，后者微不可察地点零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一瞬间，她感觉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考核结束后，姜语嫣正准备返回听雨轩，周远匆匆赶来：\"姜姑娘，仙尊命你即刻去凌霄阁。\"
姜语嫣一愣：\"现在？\"
\"对，好像有急事。\"周远压低声音，\"听合欢宗的人潜入玄宗了，仙尊刚抓到一个探子...\"
姜语嫣心头一紧——合欢宗来人，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匆忙告别周远，向凌霄阁赶去，心中忐忑不安。
合欢宗的到来会揭开她什么秘密？楚凌霄又会如何反应？姜语嫣握紧拳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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