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跌跌撞撞滚回了太子府,一脸惊恐,浑身湿透。
太子府内,毓仪殿下正被两厮侍候着喝茶,见李全面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如此狼狈,也不怕丢了太子府的脸?”
李全颤抖着呈上一枚铜钱,低声道:“太子殿下,这铸币处……暴露了。”
太子接过铜钱,目光冷冽起来,直盯得李全心里头发虚。
原本李全回到太子府,想着向太子禀告今日去铸币处的经历时,便以为太子会夸他聪明伶俐,没给毓馨公主留下什么把柄,不想太子顿时震怒,直接在他脸上扇了个大耳光。
太子:“废物!你知不知道,你被抓了就是最大的佐证了,你还不如直接死在当时才是最好的!”
李全一慌,“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连连:“太子殿下,奴才当时也想死来着,只是想着还没回来给您禀告打探到的消息,就这么死了太冤了!”
太子:“你倒,打探出什么来了?本宫这妹妹看似人畜无害、贤良温柔,实则心计最多、最善计较,你能计较得过她?”
李全虽然吓得半死,但为了活命,他赶忙把今日在铸币处见到的场景一一在脑海里翻了个遍,突然想到了一处赶紧道:“有!有一处!”
太子:“有屁快放!”
李全:“奴才看见毓馨公主的案台上放着一本乙什么年铜料什么损什么……
太子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笨蛋!《乙巳年铜料耗损总录》!不好,他们已经查到这了吗?”
李全没听明白,正在担心自己是生是死的时候,只见太子已然抬腿迈了出去,急急离开了。
铸币处内,宋鱼又发现了更多离谱荒唐的事。比如,这枚在烛火中看上去与普通铸币毫无差别的一枚铜钱。
但,这绝非官铸的铜钱!
这铜钱上被强光照亮的图案,如同烧红的烙铁,上头那一条盘曲着张牙舞爪的蟠龙,无论是姿态、爪牙,还是鳞片,都与官铸的钱币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宋鱼:“这枚铜钱在铸币处并不是独一份,我在库房里发现了不少,它们与官铸币长得一样,但是分量却要轻。”
毓馨公主:“分量要轻?这就意味着这些铸币明面上是用官定的铜量铸的,但实际上已被偷工减料了。”
宋鱼:“不错!偷工减料的铸币在市面上兑换官定的钱货,实际上成了敛财的方式。这些账屡屡被改动,就是因为兑换回来的钱货没有办法第一时间体现出来,才要时常修改,把这些账都配平了。”
毓馨公主:“这些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宋鱼:“找回库存的铸币,见上头的入库时间,大约从两年前就开始不对劲了。”
毓馨公主:“两年前?该死!两年前太子才刚刚接管铸币,也就是从他接管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蓄意敛财了!”
宋鱼:“不错!如今咱们才看到纺织局被太子变成了暗部,专门用于杀人放火,铸币处又成了他敛财的工具。
如绰行,不知其他几个司、府、衙门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太子如此失德,让宋鱼心生不安与恐惧,她手中紧握着那枚轻制的铜钱,凉意直透心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阴鸷的面容和那些被篡改的账目。
很难想象,从前认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太子毓仪,竟在人前装成了正人君子,人后干尽了见不得饶勾当。
毓馨公主:“宋鱼,我感觉父皇先后将纺织局和铸币处交我手上并非偶然,更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宋鱼闻言陷入沉思:“公主的意思是……”
毓馨公主:“本宫怀疑,父皇已知晓太子的德行和背后的这些事情了……”
宋鱼:“公主这话有理,但……既然皇上知道了,为何不直接出面整治?让太子改过自新岂不是更好?”
毓馨公主:“这是父皇在给我这位皇兄留余地、敲警钟。倘若太子能读懂他的一番苦心,彻底地改了也就好了,但以我对皇兄的了解,他必定另有所图,而且事关下太平!”
窗外,无边的暴雨再一次疯狂地冲刷着屋瓦,发出的声响无情且而冷酷,像有人在黑暗中压抑地哭泣。
只是,在这悲窃的雨声背后,又另一种声音,正在逐渐清晰而明亮起来。
震耳欲聋的雷声还在瓦片上滚动,屋内早已陷入一片死寂,只听油灯芯子发出最后一点“噼啪”的爆响,挣扎到最后,终是彻底熄灭。
宋鱼:“公主,从近来的几件事来看,太子怕是狠了心与朝廷为耽决心自绝于下。
臣女如今担心的是他会破釜沉舟,对公主做出不利之事。是否喊来禁卫军加强防卫、以确保性命无虞?”
毓馨公主:“眼下还不到时候,你想,太子干了这么多隐蔽之事,如今父皇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肃清毒瘤,而到底,这方式便是启用本宫。
所以本宫只是父皇的工具而已,若此时调兵遣将、维护自己,无异于宣告与太子成为宿敌,而与太子成为宿敌则意味着篡权夺嫡。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绝不会授人以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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