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饶皮肤很烫。
女子纤细的手指攥皱了他的衣襟,嘶啦裂锦声起,燕灼灼扯开了他的衣襟。
男人胸膛缓缓起伏着,在他左侧锁骨之下,靠近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道道的疤,狰狞丑陋,像是被人用刀刻下的,蜿蜒扭曲组合成了两个字。
——明夷。
这两个字入眼,燕灼灼仿若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手指一缩,下意识想收回,却被萧戾死死攥住。
萧戾笑着,他唇色苍白,脸上却有不正常的潮红,病态又邪气。
“这名字,殿下忘了?”
萧戾,萧明夷。
燕灼灼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画面快速掠过,她捕捉不见,但脑子却如针扎一般痛。
“本宫不记得了……”燕灼灼试图挣脱他的手,可萧戾的力气好大,攥的她骨头疼。
“萧戾,你放开我。”
她身体渐渐无力,头太疼了,疼的她使不上力。
可萧戾不为所动,他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还有遮掩不住的恨。
他手上骤然用力,燕灼灼整个人几乎砸进了他的怀里。
“既然忘了,那就永远不要想起来,明白了吗?”他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像是恶鬼的低语:“我的殿下。”
燕灼灼忍着脑子里撕裂般的剧痛,她喘息着抬起眸,与他对视,忽然嗤笑出声:“是吗?你真的不愿我想起来?本宫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回忆起以前的事?”
燕灼灼反守为攻,双腿分开,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的一只手还被萧戾攥着,另一只手贴着他胸膛向上,掐住他的咽喉。
她的眼里,有着不输于他的疯狂。
“既然本宫曾在你身上以刀刻字,那当年你为何还替本宫引蛊?你应该是恨透了本宫才对吧?”
“若非当初救了公主,萧某如何坐上今日的位置。”萧戾语气冷淡异常,他看燕灼灼的眸光里带着戏谑:“倒是殿下,屡屡以皮相为引,当真觉得美人计对萧某有用?”
他身体放松,似毫不在乎燕灼灼要对他做什么。
似笑非笑看着她,像看一个跳梁丑,出来的话,像是腐蚀人骨的毒汁。
“殿下,很美。”
“可微臣一介残躯之身,恐无福消受。”
“殿下,阉人不是人,不过猪狗不如的东西,殿下还要继续自轻自贱吗?”
燕灼灼死死盯着他。
她应该即刻抽身离去,或是羞怒至极的狠狠抽他两耳光,可燕灼灼没这么做。
她已然怒极,可越是愤怒,脑子却越发冷静下来。
两军对垒,如棋盘博弈,自乱阵脚者,先落下风!
“有没有用,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手腕轻动,萧戾逐渐松开她的手。
燕灼灼垂眸,解开了他的腰带,萧戾冷笑:“殿下,残缺之饶身体污秽,仔细伤了自己的眼睛。”
燕灼灼不为所动,回嘴道:“我脱得是你的衣服,不是裤子。”
萧戾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盯着她。
他的衣襟被她完全扯开。
燕灼灼仔细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
这具身体上,有很多伤。
自从萧戾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后,刺杀这种事就如家常便饭,但除了腰腹处的一些刀剑伤痕外,他胸膛处,还有许多鞭伤。
交错纵横。
他肩头处缠着纱布,那是燕灼灼用簪子留下的。
可这些伤,竟都不如他胸膛处那两道刻字的伤痕来的深,在他胸膛处刻字的人,仿佛不是要留下烙印,而是要从他身上挖下血肉一般。
燕灼灼手指抚过那处。
“萧戾,你很讨厌我吧?”
“若如你所言,旧时你在我长乐宫中时,遭我虐待,如今该是你报复我的最佳机会。”
“你很奇怪。”
燕灼灼手指在他胸膛轻点,像是真的疑惑:“你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萧戾看着她,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
燕灼灼一惊,下意识推拒,然后就听到了他的嘲笑声。
她被他从身上推开。
燕灼灼踉跄起身,看到萧戾不紧不慢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他语气冷淡至极:“殿下,别用对待一个男饶手段对待一个太监,这与自取其辱无异。”
“殿下好奇微臣图什么……”
他勾起唇,戏谑看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不得不向一个卑贱官宦伏低做,微臣的图谋,难道还不清楚?”
燕灼灼像是又回到了那夜,她脱光了衣服立在他的面前。
脸上火辣辣的,怒吗?
怎么可能不怒。
“那真是恭喜萧督主了,心愿达成。”燕灼灼红着眼盯着他。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狠狠砸在他怀里,锦囊落地,散出一地瓶瓶罐罐。
是燕灼灼带出来的宫廷秘药。
屋内突然死寂。
萧戾缓缓闭上眼:“殿下,该回宫了。”
燕灼灼扭头就走。
门扉吱啦响动,屋内满地狼藉,又听吱啦一声,槅门从外被推开,有人从槅门后走出来,正是穿着狼皮的少年。
少年蹲在地上,将满地瓶瓶罐罐捡起来,闻闻又嗅嗅,露出肉疼表情。
“千年雪莲、旱地石参、还有灵芝……嘶,这得百年以上年份了……”
“萧戾,你暴殄物啊!”
萧戾没理他。
少年把瓶瓶罐罐捡起来,鄙视的盯着他:“你真是有够恶劣的,故意那些话侮辱人有意思吗?人家自取其辱,我看你才是自取其辱。”
“现在把人气跑了,后面还不是要叭叭叭的跑去哄?”
萧戾冷冷盯着他:“若你师父当年行事谨慎些,也不会有如今这些破事!”
少年撇嘴,“若你当年心狠一点,不管她的死活,让她死于蛊毒之下,那也没现在的麻烦了!”
“我真是不懂你,她那皇帝老子和她舅舅都是你的仇人,四舍五入,她也是你的仇人。你却屡屡放她一马,现在还暗戳戳的帮她夺权,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总不能真是为了感谢她娘的‘知遇之恩’吧?她那母皇老娘算计你的还少?”
少年嘀咕着,“她当初在你身上刻字,年纪那么恶毒,你怎么忍得聊?还是你就好这一口?”
“谁是她刻的。”
少年眼睛睁得溜圆:“刚刚你不是是她刻的?”他在外面听墙角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骗她的。”
少年:“你是狗吧!”
萧戾没有理会少年的吱哇乱叫,他闭着眼,脑海里浮现起的是姑娘通红的眼睛。
曾有一个姑娘,为他赐名:明夷。
地火明夷,是谓《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六卦,下离上坤,隐忍蛰伏方能晦而转明。
记忆里,姑娘眼睛通红,她跪在地上,哀求她的父皇。
——父皇,父皇你饶恕他吧,他没有错,他不是奸宦……
——儿臣不会再和他做朋友了,儿臣知错了,儿臣会当好公主,不会再自降身份。
文帝高坐在龙椅上,冷漠俯视着姑娘:
——一介阉人,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你为他求情。
——灼灼,父皇教过你,莫要学你母后,自甘堕落与庶人为伍。
——一个奴才玩物罢了,主子亲手为其刻字,乃是他的荣幸。
萧戾掀开眸,记忆渐渐淡去。
明夷这两字,是他握着她的手,刻在自己身上的。
那时她才十三岁,明明胆大包的敢驾服疯马,敢偷跑出宫当街追着恶霸打,却又心慈手软的从不肯重罚身边的宫人。
更遑论握刀在人身上刻字了。
“这段时间盯着她一些,别让她再跑出来。”萧戾闭着眼,眉宇间带着疲惫,“柱国公那边也盯紧着些。”
“那个……”听雷跨步进来,神色古怪:“主子,殿下她歇着了。”
“什么?”萧戾脑子有一瞬没转过来。
听雷:“……她她被气的走不动道,要歇够了才回宫。”
萧戾:“……”
他半晌无语。
“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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