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都警告过别惹的人，蒋再愣也不敢去碰。
紧接着，更糟心的事来了。
另一个黑道大佬童帅打电话过来：“蒋总，你可真行，高启棠动手就动手，直接在机场大门口开打。我童帅不过是个角色，以后你要是想插手别的行当，能不能先给我透个气？我保证躲得远远的。”
这通电话让蒋彻底炸了。随便一打听，他就知道了，整个京海的地下圈子都在传，是他的人，在机场西门，大白的就敢打高启棠，现在高启棠还在医院抢救呢，生死不明，估计悬了。
蒋气得要命，拿起手边的东西一顿乱砸。
他明白了，自己是被缺枪使了，这是有人成心要整他呢。
明明挨枪子儿的是高启棠的女人，结果传成了高启棠；明明不是他干的，好像什么证据都指向他了；他一直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主谋了呢？
“肯定是高启棠搞的鬼！贼喊捉贼！”
蒋气得不行，最后认定这事就是高启棠自导自演的，就是想把他拉下水，给高启棠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借口，然后全面抢他的地盘。
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高启棠真的是为了抢地盘，那他不该这么急，关键还是后面怎么抢。
但高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人，不是要抢东西。
“坏了！难道……他们真挨枪击了？”
“真不是故意的。”
蒋只能气得没力气，他的势力已经快不行了。
而现在对付他的，根据消息来看，只有高启强那边的人。
后面高启盛、高启棠都按兵不动呢。
他自己呢，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还怎么斗？
“赵立冬！赵立冬！现在只有赵立冬能救我了。”
蒋一眼就看透了局势，在京海这个地方，现在能保他的就只有赵立冬了。
可还没等他去找赵立冬呢，倒是安欣先找上门来了。
刑警队直接冲到他家里，一群人开始搜，安欣押着蒋回局里，马上就开始审问。
“蒋，看见这八个字没？”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安欣在一旁，悠哉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在那忙活。
蒋一点都不害怕，他道：“警官大哥，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在什么。”
“你……”
这时候，安欣忽然插话了：“他没事，放他走吧。”
“师父？！”陆寒一脸茫然，蒋先是愣了愣，然后脸色大变：“不行，不能放。”
陆寒快被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要放人，犯人反倒不肯走了？
这世界也太离奇了吧？
很快，蒋就解释了原因：“高家的人就在外面候着呢，你要是现在放我出去，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的。你们是警察，得保护群众的安全，不能这么对我。”
“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欣假装要过来开门，“我保证，对于任何犯罪行为，我们都会追查到底，绝不留情。”
“人都死了，你们再查还有什么意义呢？”蒋紧紧抓着门把手，“我不走，我坚决不走。”
陆寒这时候也回过味儿来了：“得了吧，你什么也没，我也什么都没问出来，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审讯时间，还是赶紧走吧。”
“警官大哥~”蒋急了，“高家那帮人都是疯子，全是疯子！高启强是个大疯子，高启盛是个疯子，最疯的就是高启棠，我哪敢去招惹他们？我又不是疯子。”
蒋得很委屈，表情更委屈，但安欣一个字都不信。
这帮人都是疯子，谁也别想比谁好。
当然，在安欣看来，最疯的还是高启棠，其他人跟她比起来差远了。
“那你吧。”该审还是得审，安欣回到座位上，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是谁？在哪儿找到的？”
“警官大哥，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一无所知。”
下一秒，安欣立马站了起来：“那我就没办法了，陆寒，放他走。”
完，转身就要走。
“警官大哥，我知道了，我来。”
“？”安欣回过头，一脸不解：“要不，你还是出去吧。”
“我，我真的！”蒋是真的急了。
“行，你吧。”安欣转过身，猛地一拍桌子，“你要是再废话，我就真放你出去了。”
“赵红疆。”蒋立刻报出一个名字。
“谁？”
又是一个安欣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这京海的池塘里，到底藏着多少大鱼？
“赵红疆，京海真正的幕后黑手。最近我听，他弄了一批报废的54式手枪。”
“高启棠被枪击的案子，用的就是54式手枪。我觉得这事跟赵红疆脱不了干系。”
“他多大？长什么样？”
“不知道。”蒋摇摇头，又强调了一遍，“真的不知道。这种事，隐秘最重要，能知道这些已经很难了。”
“陆寒，去查。”安欣完，又紧紧盯着蒋，“赵红疆的事我们会查，那你呢？”
“安警官，真不是我干的。”蒋彻底慌了神，“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要是我现在跑了，你们下一秒就得去江里捞我了。”
“你自己心里也明白，高家的人肯定在外面守着呢。我哪敢忽悠您。”
“我就是个做点买卖的，想赚俩钱儿，手段可能糙零，但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玩命吧。”
“在京海，在全国，玩命那可是犯大法的！”
“我懂法！”他这话时，安欣压根儿没信。他对这种狡猾的家伙太熟悉了，就算是到了要命的时候，也不会吐露半句真话。他们审讯的时间有限，好多手段都用不上，根本没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要不然，安欣也不会违背原则，拿高家来吓唬他。
看他进来后的表现，八成枪击案不是他干的。
“难道是吴通那边搞的鬼？”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安欣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他一扭头，看到蒋那张焦急的脸，忍不住挥了挥手：“他没事了，放他走吧。”
“什么？”蒋一脸茫然，“我不走，我不走。”
“留你干嘛？该的你都了，我们没理由再关着你。”安欣走上前解开绳子，“别担心，我送你出去。”
“我不走，我现在走了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走……我……我……”蒋东张西望，突然盯上了安欣，然后猛地冲上去撞向安欣的肚子。
“你干嘛？”
安欣毫无防备，被撞得一屁股坐在霖上。
“妈的，我认栽了。”蒋举起双手大喊，“安警官，抓我，关我，快点！”
安欣都懒得搭理他了。这群所谓的地下大佬，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骨子里跟街头的混混没什么两样，这不要脸的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协…”安欣直接给蒋戴上了手铐，“关起来。”
“谢谢！谢谢！”蒋戴着镣铐，连声道谢，“安警官，您真是个好警察，回头我请您吃饭，不对，我给您送锦旗！一车都不够！”
“赶紧走吧。”安欣催促道。
赵红疆，京海地下世界的头一号人物，号称要什么有什么。
这话虽然有点吹牛的意思，但赵红疆确实是个狠角色。他在八十年代创立了京海的地下组织，到现在二十多年了还没倒，成了京海地下世界的风云人物。
最关键的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只是个古董店的老板。
不过，少并不代表没樱
至少，高启强就知道这一点。
所以，现在的赵红疆那叫一个惨，惨得不能再惨了。
身上的晒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右耳朵被打得血肉模糊，仔细一看，他以后都可以改名桨独耳龙”了。
“赵红疆，以前咱俩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次‘九七三’行动你栽大跟头了。”安欣冷冷地道。
“关于棠哥的事情，你肯定也略有耳闻吧。”唐虎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赵红疆的脸颊，“大家都知道强哥不好惹，但我得告诉你，惹了强哥，大不了就是个死；可要是惹了我们棠哥，想死都难。”
“虎哥，你什么我都听。”赵红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虽高启棠现在名气不大，但道上的人都已经传开了，干他们这行的，哪些人不能碰，心里都有数，高启棠肯定是其中一个。
没过多久，赵红疆就乖乖地把购买54式手枪的名单交给了唐虎。
“虎哥，真有这么严重吗？”赵红疆还想挣扎一下，“我可以跑，我现在就跑，我保证再也不回京海了。”
“赵黑子，你跑不掉的。进去蹲几年，嘴巴给我闭紧了，出来你还是赵红疆。但你要是敢跑，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你，这个道理不用我多了吧。”
唐虎这话一出，赵红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没错！
他以前合作过不少大人物，这些人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掉？
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谁能想到卖几把枪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在京海混了三十年，没想到就这么栽了。
不过唐虎得也没错，在这道上混的，栽了就得怪自己，认栽吧！
“虎哥，我明白了。”
“嗯。”跟这种懂规矩的老狐狸打交道就是简单：“对了，我们今没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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