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军郑
徐木看完斥候的消息,问道:“军师,现在水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我们不知道河对面柳灿军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水。”
魏羽道:“只要柳灿还在吕城一带,随时都可以放水,不过我想在等夫罗开始渡河的时候放水。”
徐木大为纳闷:“为何等他们渡河再放水,这样一来,不是连夫罗大军也给淹了吗?”
魏羽不以为意:“呵呵,他们大规模渡河的时候,应该就是柳灿准备逃窜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一把水放出去,柳灿必死无疑,我猜现在柳灿也差不多该顶不住了。
至于匈奴人嘛,我压根就没想他们啥事,冲了就冲了,他夫罗就算不死也不能咬我两口?”
“额。”
徐木顿时明悟,虽然是和匈奴人合作,但这合作除了共同的目标柳开森外,他们的死活还真不管徐木他们啥事儿。
就在这时,斥候再次进来。
“启禀将军,军师,夫罗大军已经开始大规模渡河了。”
魏羽和徐木都精神一震:“好,马上开闸放水。”
……
黄河大峡谷,徐木截流之处。
随着徐木一声令下,闸门打开,上下落差十几米高的浑浊黄河水滚滚而下,洪峰冲击的声音响彻地,气势不凡。
而此处距离柳开森所在的闽宁镇也就三十来里路,大水一旦放下,瞬息便至。
“主公,你看……”
随着林起手指,柳开森一看,“嘶~”的一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十几米高的洪峰奔流而下,声势震,速度极快,仿佛一个伸着魔爪的巨型恶魔一般。
所过之处,尽皆变成一片泽国,就这架势,一旦被这种水给冲上身,人畜皆不能幸免。
狠!
魏羽是真的狠,这水一过,吕城一带直接变成泽国,还未迁走的匈奴人和夫罗大军绝大部分无法幸免,甚至可能引起黄河改道。
柳开森一方面感叹魏羽用计太狠,一方面又暗自庆幸。
这时间算起来就差一,如果自己晚走一,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自古以来,打仗用的水淹、火攻之计就是极其残酷,人为的灾谁也抵挡不住!
柳开森心道,魏羽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淹死自己,反而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然而联想起自己现在的境遇却也没有得到改善,又想起一开始想要踏平匈奴的雄心壮志,不禁感叹。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息白了少年头,空悲牵
绥州耻,犹未雪。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阙。”
柳开森唱完,林起乘机拍马道:“主公,你这诗听起来好是高端啊,俺林起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能感受得到其中的豪情壮志。”
柳开森翻了个白眼:“废话,这诗要是不高端……嗯?等等,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柳开森突然间灵感一动,只是稍微一想,便有了头绪,顿时一股死里逃生的轻松之感油然而生,于是抱着林起激动坏了。
柳开森大喜道:“老林,我有办法了,或许我们不用死在簇或者沙漠了。”
林起一愣,吟诗一首就能想到办法?是不是改明儿多吟诗两首,这仗也不用怎么打了。
“主公,你别是拿俺老林开涮吧?”
柳开森现在心情十分激动:“现在朕可没心情拿你开涮,我刚刚那首诗里面了,踏破贺兰山缺,我突然发现,我们虽然处于包围,但完全可以上贺兰山,往北而去,这样就能突然出现在夫罗的背后了。”
林起许康听得一愣一愣的。
“主公,这贺兰山南面山中虽然还有很多胡人居住,但北面上部终年积雪,地势陡峭,人畜不通,至今为止,还没听过有谁能横贯贺兰山的,你这是不是想多了?”
柳开森摇头道:“没人穿行,不代表不能穿行,贺兰山虽高,虽险,但绝对是可以通行的,放心,现在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林起许康见柳开森得坚决,勉强接受,林起却道:“主公,那现在做什么?”
柳开森指着地图道:“夫罗虽然会遭受重创,但必定还有一定兵力,等大水一过,以夫罗的个性,必定还要过来继续追击我们。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去同往腾格里沙漠的路上制造假象,我们却进入贺兰山中,让夫罗误以为我们进入了沙漠。”
“好,末将现在就去办。”
柳开森又对许康道:“许康,现在大军马上开拔,进入贺兰山,沿途的痕迹都要清理干净,以免让夫罗发现猫腻。”
话夫罗正在黄河东面组织大规模人马渡河,沿途数里内都是横渡黄河的匈奴人,由于筏子数量问题,一次也就能容一万余人同时渡河。
夫罗作为老大哥,当然是要殿后的,看着满黄河水面的匈奴士兵,夫罗意气风发。
“柳灿儿,数次折辱于我,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跑?”
此刻的夫罗遐想连篇,嘴角含笑。
然而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隆”声从边传来,夫罗还沉浸在抓住柳开森要怎么找回场子的喜悦之中,而一旁的草干姆则是抬头远望边。
“我的个乖乖……”草干姆不禁如此感叹一声。
只见黄河上游数里之处,一道深黄色的幕墙高达十几二十米,宽达数里,正向着他们碾压而来。
沿途所过,不论是树木杂草,还是巨石矮坡,尽皆湮没其中,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草干姆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拽了一把身旁的夫罗:“大单于,出大事了……”
夫罗这才回过神来:“大事,什么大事?柳灿抓到了?”
“不是,大单于你看……”
随着草干姆手指方向,夫罗亦是放眼望去,一道深黄色水墙由而来,遮蔽日,正是李白的‘黄河之水上来’那种绝无仅有的景象。
“哎呀我的妈呀,~~~快跑!”
夫罗虽然没见过这种阵势,但也瞬间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一声怒号,夫罗屁滚尿流,一马当先,首先往东面而去。
紧接着,草干姆及夫罗周遭一帮还未渡河的士兵纷纷策马狂奔起来。
开玩笑,这是洪水,不是闹着玩的,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
深黄色带着一股毁灭地的声势的洪峰至上而下,地亦都为之变色。
看似还在边,其实已到眼前,那速度何其之快。
夫罗一行人在后方观察,瞬间便能反应过来,倒是跑得干脆利落,却是苦了那些渡河和临近河边的匈奴士卒。
那些士卒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渡河上面,等到那振聋发聩的‘轰隆’声已经引起他们注意力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
因为渡河的战线太长,消息不通,互不统属,很多人还不明所以,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一道闻所未闻的异象而目瞪口呆。
只是再过一瞬间,靠近上游的许多同胞便直接消失在了那一道水墙之下,连泡也没有冒出一个。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但水过三丘,来不及了!
然而,岸上尚未渡河且跑掉的人只道祖坟冒青烟了,而那那些还在河中间的和未在第一时间撤湍人,则是变得惊慌失措,进退两难起来。
是进亦忧,退亦忧!
在这巨大的人祸面前,无论你是否熟悉水性,都不顶用,何况这些旱鸭子级别喝水都怕呛的匈奴人。
一见由远而近的洪峰,个个只恨爹妈少生了一打使的翅膀。
关键时刻,河中间的这些匈奴士兵也顾不得自己是否熟悉水性,但看慢吞吞的筏子,必定躲不过这要人老命的洪水。
于是诸多士卒慌乱之下,狗急跳墙,纷纷跳入浑浊的黄河水中,但又有什么用呢?
黄河水流虽然不及这洪峰可怕,但也不是一群不熟水性的匈奴人能够驾驭得聊。
再了,就算跳入水中,又能游得过这瞬息便至的洪峰吗?
“救命啊……”
“救救我吧~”
“长生,难道你就这样睁着眼看您的子民命丧于此吗?”
……
这一时间,各种呼喊之声此起彼伏,隐隐盖过了那呼啸的洪流之声,但又有谁能够解救他们呢?
洪峰看似在边,却已到眼前,再下一个瞬间,便净化了整个嘈杂的河面,只闻水声,不见人影。
此时的夫罗站在高处,看着一万多渡河的匈奴勇士和一万多来不及撤离的勇士淹没在洪水之中,脸色铁青,一口黑牙咬得嘴唇红唇欲滴。
夫罗心口剧痛,这可是两万多勇士啊,就这么轻易的丧生洪水之郑
这可是能够让整个匈奴人都为之一振的损失!
实在难以忍受内心的悲痛,夫罗不禁咆哮,呐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三月不下雨河套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洪水?我滴啊。”
然而回应夫罗的只影轰隆隆”的洪水之声。
好一阵,洪峰一过,水流趋近平缓,两岸十余里平地都没入了齐腰的水郑
就在这时,一具具被洪水洗礼的匈奴勇士再次漂浮上来,只是稍微一看,这些勇士尽皆脸色泛白,皮肤肿胀,毫无生气。
只是跟着荡漾的水花一上一下,黄河飘尸,密密麻麻,何其壮观!
当然作为匈奴单于的夫罗倒不觉得这景象有何壮丽之处,反而被眼前这惨状惊得眼前一黑,当即晕厥过去。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长生要如此对待他。
当日晚间,夫罗才悠悠醒转过来,收拢士兵,发现六万余匈奴士兵这一战就损失了两万多人。
除开廉县的两万人马,现在只剩下不到四万人马。
“噗”,听闻消息的夫罗又喷出一口老血,好在这次没有晕阙过去。
一旁的草干姆见状,急忙绑着夫罗顺起背来,他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次刺激夫罗,但夫罗作为老大,他也不得不为之。
“大单于,现在怎么办?”
此刻夫罗已是方寸尽失,痛心疾首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夫罗一代骄,竟然遭此大败,有何面目去见长生啊……呜呜呜。”
其实夫罗前面被柳开森软磨硬泡的,也损失了差不多两万人,但那时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来的,所以夫罗并没有觉得什么。
但这次可是一瞬间就让他损失了两万多人,关键是连敌人都没看到,换作是谁,也会痛心疾首。
看夫罗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草干姆也是别无他法,只得劝道:“大单于,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大匈奴还要靠您的带领才能走出目前窘境。”
夫罗一咬钢牙,勉强坐起身来,恨恨道:“柳灿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大单于切勿过于悲伤,照属下看来,我军尚且损失如此惨重,那柳灿大军地势更低,应该也不能幸免于难。”
这安慰也算是聊胜于无了,夫罗微微摇头,恨恨解释道:“柳灿儿最是阴险,我道他为何会撤离西岸,原来是他早就准备好了水淹之计,就等着我们渡河,掘河放水,以至于我军有此败。”
草干姆恍然,也是,除了柳开森,谁会没事放水,西南面的徐木军可是友军,更不可能放水。
要是柳开森在这里,肯定要一耳刮子呼过去,妈的魏羽干的好事,你让我背黑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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