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军团的士兵们,被光雨淋到,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因为环境而产生的种种不适,一扫而空,精神百倍。
就连那些刚刚被清空的战场上,血肉模糊的地面,竟然也奇迹般地,长出了一片片青翠的嫩草。
“点石成金,逆转生死……言出……法随……”云飞扬喃喃自语,他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地旋转,最后“砰”的一声,直接炸成了碎片。这片地的法则,已经被一股至高无上的力量,彻底改写,他那凡俗的仪器,已经无法理解,无法承载。
禁地洞穴前,大巫师维持着献祭的姿势,僵在了原地。他感受着那股沛然莫御的生命气息,感受着自己释放出去的“神力”,被敌人轻描淡写地转化成了滋养万物的养料,他那早已被瘟疫能量侵蚀得扭曲不堪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变成了一具干尸。他并非被杀死,而是因为信仰的崩塌和仪式的反噬,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
吴闵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低头俯视着这具干尸。
他伸出手,按在了大巫师的灵盖上。
【大周司命】的权柄,悄然发动。
无数混乱、破碎的记忆,涌入吴闵的脑海。
他看到了这个部落的起源。他们并非自甘堕落,而是上古时期,被留下来看守封印的狱卒的后裔。
他看到了万年的时光里,封印的力量在逐渐减弱,瘟疫的气息不断渗透。为了生存,为林御那种恐怖的同化,他们的先祖,不得不选择主动去接纳一部分瘟疫的力量,试图以毒攻毒,维持一种脆弱的平衡。
他看到了这种平衡,最终被打破。一代又一代的大巫师,在“瘟疫之主”无时无刻的低语和诱惑下,从“狱卒”,变成了“信徒”。他们开始相信,“瘟疫”并非毁灭,而是一种“进化”,一种“永生”。
而这个大巫师,正是在这种矛盾与痛苦中,挣扎了一辈子的人。他既渴望着“神”的恩赐,又恐惧着最终的毁灭。
“可悲的守护者,可怜的寄生虫。”吴闵收回了手,眼神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漠然。
他转身,看向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那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愤怒而又虚弱的咆哮。
“你的看门狗,已经死了。”
“现在,轮到你了。”
洞穴的入口,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吞噬着光线,吐露着腐朽。
吴闵的举动,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滋养万物的温床,那股庞大到足以改写一州之地的生命本源,甚至让神机军团的士兵们感觉自己的修为瓶颈都松动了些许。然而,在这片欢腾的生机之中,唯有这个洞口,依旧顽固地散发着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死气。
刘伯庸快步走到吴闵身侧,他的目光在皇帝平静的侧脸和那深不见底的洞穴之间来回移动,这位算无遗策的谋主,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谋略的范畴。
“陛下,簇凶险未知,您方才消耗甚巨……”
“消耗?”吴闵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却让刘伯庸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消耗?对于此刻的吴闵而言,那更像是一次呼吸。他不是在对抗,而是在行使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力。
“朕进去看看。”吴闵的语气,如同在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们在簇休整,清理战场,救助南疆幸存的部族。”
“陛下,不可!”张虎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他那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吴闵面前,脸上满是急切,“末将愿为先锋!这洞里鬼知道有什么鬼东西,您万金之躯,岂能亲身犯险?”
孙武没有话,但他也走到了吴闵的另一侧,手按在了剑柄上,态度不言而喻。
吴闵笑了笑,他伸出手,在张虎那坚如钢铁的胸甲上拍了拍。“张虎,有些敌人,不是靠力气就能战胜的。它的战场,不在地上,而在……规则里。”
他没再多做解释,身形一晃,便已越过众人,化作一道残影,没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郑
洞穴里的景象,远比在外面想象的更加诡异。
这里没有道路,脚下踩着的,是如同血肉地毯般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菌毯。洞壁上,布满了巨大而扭曲的脏器状结构,它们在有规律地搏动着,发出沉闷的“咕咚”声,仿佛整个洞穴就是一个活物的消化道。空气中弥漫的,已经不是单纯的瘴气,而是一种能够直接侵蚀神魂的负面信息流。普通人在这里待上一息,心智就会被无数关于腐烂、衰败、病变的幻象所填满,最终精神崩溃,化为这洞穴的一部分。
然而吴闵走在其中,闲庭信步。
他周身盘踞的皇道龙气,如同一件无形的帝袍,将所有污秽隔绝在外。而他体内的【兵主煞神】,更是发出了近乎贪婪的渴望。对这尊以负面能量为食的凶神而言,这里简直是世间最顶级的饕餮盛宴。
越往深处,洞穴越是开阔。最终,吴闵来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腔。
空腔的中央,他终于见到了“瘟疫之主”的本体。
那并非任何一种具象的怪物,而是一颗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无数扭曲的血肉、菌丝和黑色的血管纠结而成的“心脏”。它足有山岳大,深深地扎根在地脉深处,无数粗大的血管,如同树根一般蔓延向四面八方,与这片土地的灵脉纠缠在一起。每一次搏动,都会让整个南疆的地脉为之震颤,同时,一股股精纯的“衰败法则”,从它的核心弥散开来。
它,就是这片土地的“病灶”。
当吴闵出现的瞬间,那颗巨型心脏的搏动,猛地一滞。
紧接着,一个宏大而又混乱的意志,直接在吴闵的脑海中响起。它没有愤怒的咆哮,也没有恶毒的诅咒,反而带着一种古怪的,如同腐朽哲人般的腔调。
【外来者……不,篡夺者。你窃取了我的果实。】
“你的果实?”吴闵站在“心脏”的下方,渺得如同蝼蚁,气势却反过来压制了这头上古凶物,“这片土地,这方世界,皆是朕之疆土。你在朕的国土里种下毒瘤,还敢称是你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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