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勇冷哼一声,“叫你老头还是客气的,你再敢蛐蛐,老子大耳瓜子抽你!”
“你你你!”
他指着大勇的鼻子,手指都在哆嗦,“你这年轻人好生无礼!
白夫人命悬一线,你还敢在这里大话!”
周砚儒也皱着眉帮腔,“七爷,我们并非质疑这位陈先生,只是夫人情况实在危急,不能冒险啊!
依我看,还是赶紧送到医院去,要是这位出了岔子,再后悔可就完啦!”
白景琦被两边搅得心乱如麻,一边是多年信任的老大夫,一边是曾创造过奇迹的陈佑。
他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一时竟不知该听谁的。
白敬业在边上偷偷观察着,见父亲这模样,心里顿时更乐了。
最好陈佑也治不好,到时候不仅孩子没了,还能让这不知高地厚的年轻人丢个大脸。
简直是一箭双雕~
“哼,你们等着瞧就是了!”
大勇气得冷哼一声,怀抱双臂往房门口一站,像尊门神似的,“我姐夫要是治不好,我任凭你们处置!
可要是治好了,你们俩就得给我姐夫道歉!”
白景琦咬咬牙,沉声,“两位大夫,咱们给陈先生点时间,且等等看!”
此言一出,众人不再多言,安静等待起来。
......
卧室内,香秀的痛苦呻吟断断续续,意识也渐渐模糊。
陈佑快步上前,一把掀开锦被,心念微动间。
外层衣物悄然滑落,只余下青色肚兜和亵裤,被汗水紧贴在肌肤上。
香秀猛地打了个寒颤,混沌意识清明了几分,见自己衣衫半褪,顿时大惊失色。
可腹痛如绞,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樱
“夫人,肚兜也得取下,方能精准施针。”
陈佑面容严肃,沉声道,“事急从权,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以人格担保,绝无半字外传。”
香秀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终究是孩子的安危压过了羞怯。
她闭紧双眼,声音细若蚊蚋,“先生...... 您、您动手吧,我、我没力气了......”
陈佑不再多言,双手绕过她的脖颈,仿佛将人抱在怀里。
绳扣在颈后。
香秀闻着对方身上气息,娇躯微微抖动。
三根手指轻轻一扯,最后一层障碍轻轻滑落,露出莹白肌肤。
大白兔调皮跳动了一下,眼睛猩红。
他心里暗赞一声,迅速收敛心神,从药箱中取出银针。
手中快出残影,银针一一落下。
手腕翻飞,快得只剩残影,一根根银针精准落在穴位上,动作干脆利落。
香秀脸颊绯红,偷偷掀开一条眼缝。
见陈佑始终目不斜视,神情一本正经,紧绷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可看着他英挺侧脸,想到自己此刻模样,又想到他是除了白景琦外,第一个见过自己身子的男人......
一股奇怪感受在心底蔓延,娇躯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银针入穴的地方传来阵阵温热,一股暖流顺着经络缓缓游走。
原本如刀割般的腹痛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福
“嗯.....”
香秀忍不住轻哼出声,下意识夹紧了大腿,眉眼间痛苦也渐渐舒展。
一刻钟后,陈佑见她呼吸平稳,脉象也趋于有力,这才松了口气。
指尖翻飞间,将银针一根根取下。
“先生,我这是......没事了?”
香秀眨了眨眼,感受着体内暖流,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陈佑将银针收回药箱,笑着点点头,“不错,胎儿很健康,往后注意养着就好。
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不、不用了!”
香秀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拉过锦被盖住那片春光。
随后看着地上的肚兜,顿时更难为情了,声,“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肚兜捡起来?”
陈佑挑了挑眉,弯腰捡起。
入手丝绸材质细腻光滑,上面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却被香秀看在眼里。
“先生!”
香秀俏脸涨得通红,手从锦被里探出来,一把将肚兜夺了过去,嗔怪瞪了他一眼。
“呃......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绣样手艺极好,别无他意。”
陈佑有些尴尬。
香秀抿着红唇,白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妩媚。
等她收拾妥当,陈佑这才转身打开了房门。
“陈先生,怎么样了?”
白景琦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撞的田大勇一个踉跄。
大勇虽然也在练武,不过离白七爷的功力,可差了不少。
陈佑侧身让开,温声,“七爷放心,幸不辱命,母子平安。”
“不可能!”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盛怀安和周砚儒迫不及待冲到香秀面前,为她把脉验证。
刚才两人还断定香秀胎元已散,绝无保住胎儿的可能。
怎么才一刻钟的功夫,就变成了 “母子平安”?
白景琦也没有去阻止,多几个名医看看,他心里才更放心。
“滑利有力,胎气稳固,这......这怎么可能!?”
盛怀安喃喃自语,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看向陈佑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周砚儒也收起了之前轻视,神色凝重拱手道,“陈先生医术超绝,老夫自愧不如。
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盛淮安也站起身,躬身施礼,“陈先生大才,在下服气了!”
陈佑自然知道方才外间争论,见两人态度诚恳,便也客气回礼。
此时白景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一把抓住陈佑的手,语气激动得有些哽咽,
“陈先生,您真是我白家的恩人!
对了,香秀好端赌,怎么会突然出事?”
陈佑脸上笑容淡去了几分,沉声道,“夫人并非意外动了胎气,而是中了慢性毒药。
其中掺了藏红花、奎宁等草药,都是对孕妇致命的东西。
下毒之人极有心计,每次只用微量,混在饮食里,寻常诊脉根本察觉不到。
日积月累下来,才引发了今日的凶险。”
“什么?中毒!”
白景琦脸色骤然铁青,猛地转头看向白敬业,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怒斥,
“是不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干的?!连未出世的弟弟都容不下?”
白敬业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慌忙摆手,“爸!真不是我啊!
我就算再浑,也不敢对香秀妈和孩子下手啊!”
“除了你,还有谁?!”
白景琦怒火中烧,抬腿就踹向白敬业。
“七爷息怒。”
陈佑赶紧上前拦住白景琦,缓缓道,“依我看,此事未必是敬业所为。
他性子急躁,这般精细的下毒手段,不是他能做得来的。”
白敬业先是一喜,可听到后半句,又忍不住幽怨看了陈佑一眼,
“陈先生,您这话的......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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