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文章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同样端着碗，吸溜面条的冉凌雪，一边对着厨子咧嘴大笑。
“怎么样，怎么样？哈哈哈……”
——得，这老爷子心里一定在想，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冉凌雪捂着嘴暗自偷笑，这老爷子也是可爱，他带着自己一靠近厨房，那大厨就如临大敌，一手抡着做饭的铲子，口中直喊：“退退退……”
冉凌雪好不容易戴着围裙开始做饭，那大厨又一面嗑瓜子一面吐槽老爷子的战绩。
他曾经放火烧到了自己的眉毛，捅烂了两口铁锅，切断了四把宰牛刀。
听得老爷子愈发脸红，恨不能在厨房里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幸好他带进来的冉凌雪没叫他老脸丢尽，丫头干起活来温吞吞地，但是又什么分细致，就连那厨看后也得称赞几句。
“哎呀呀，真是好吃，比大厨做得还要香。”文章感慨着，就要把碗舔干净。
大厨蹙着眉，一脸不爽：“老爷，夫人做的吃的，人也没见您如此捧过场。”
“那不一样，夫人和丫头做的东西其实老夫都能给出满分，可是在夫人面前却要矜持些，是怕她骄傲。”
“那奶奶得多伤心呀！”冉凌雪感慨一句，回想起自己的家庭模式，奶奶做好饭，端上桌，爷爷吃，然后骂，咸淡软硬都要挑剔一遍，虽然奶奶做饭的确普普通通，再加上爷爷的打击，愈发不自信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饭不好吃，自此愈发学会了糊弄。
文章听后沉默片刻，拉着冉凌雪去了一个没饶地方，：“丫头你不是会翻墙吗？偷偷走吧，别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也别和苏大人你见过老夫。”
“可我还有一个问题……”冉凌雪感觉自己和真相间就差一张薄纸，就差文章一口唾沫，她就能捅破了那层纸。
“老夫不知道罗刹。”
“我想问文君？”冉凌雪临时换人，既然文章避讳自己多费唇舌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这文君也确实值得怀疑。
“这罗刹不在山上，在人间，那文君，已经死了。”
文章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话声音刻意压低，刚还自己不知道罗刹，可见冉凌雪问道文君是有不放心地提醒一句。
“可是他不是又复活了吗？”
“不是他，那不是他。”文章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老夫与他相交几十载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下次翻墙，老夫也不会再见你。”
“那……爷爷，你保重。”冉凌雪完，心里有种不出的难受，眼前之人已到了风烛残年，好不容易熬到告老还乡，本该颐享年，这事的确不适合将他牵扯进来。
是夜，苏景行浑浑噩噩回到府衙，陆易已在前厅等他，目前的情况不容他们乐观，经户房人员排查一下来当年近几年来，死亡人数是六百一十九人，他们见到的复活者有六人，溜走的那人待定，其余六百一十二人，已安排衙役同其后人协商，看能不能开棺验尸。
苏景行冷哼一声，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就和他去见文章的难度等级一样。
“陆易，你那边情况如何？”
“邱大哥会继续打听，目前他所知道的和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也差不多。”
“所以咱们今辛苦一，毫无进展？”苏景行冷笑，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知道有一把刀悬在上面，你却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也不知道它会掉落在哪里，造成怎样的伤害。
“其实……”陆易回想着冉凌雪的心声，猜测她已经见到了文章，而且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可是那丫头回来以后，反倒是闷闷不乐的，连自己都不理会，估计是有些不能出口的秘密，所以这事还是瞒着苏景行比较好，等丫头想通了，她自然会的。
“其实什么？”苏景行追问，心道——难不成是雪儿那边有进展，可是怎么不见她来找自己呢？
“其实江州府内有一位很有名的算命大师，他每都会在漱玉茶馆内摆摊算卦……”
“陆易，那等迷信的东西岂能尽信？”苏景行一拍桌案，找了一圈，也没见王禹哲，又怒道，“王禹哲不是江州府的官吗？他以为这样就能把这烂摊子甩给本官一个人吗？”
陆易叹了一口气，心里琢磨自己留下来帮他到底是对是错。
——唉，苏景行这个人吧，怎么呢？他有一个弊病，就是太重视规矩，看似尽心尽职地在为百姓做事，可他又将自己陷在条条框框里面走不出来，做起事时，浪费好多时间，不像雪儿那般有自己的想法。
“估计王大人又在被窝里面念经吧，这件事对于每一个江州府本地人来都是一个噩耗。”陆易完，观察一下苏景行铁青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苏景行脾气暴躁地将眼前之人骂了一圈，然后就是加班加点的继续查。
陆易却不惯着他，直接撂挑子走人，可就在这时冉凌雪突然找了过来。
“雪儿，你有什么进展？”苏景行冲上来问，仿佛是看到最后的希望。
冉凌雪却尴尬地了句：“表哥，你又忘记了，我又不是官府中人，你们要是找到沈砚舟就和我一声，其他事情我参与太多不好。”
“那你过来是……”
冉凌雪越过苏景行，问陆易：“陆大哥，你知道怎么可以见到我师兄吗？”
“不行，太危险了。”陆易果断拒绝。
苏景行还在一边追问冉凌雪，她的师兄是何人。
——上回吃饭，只见了她师傅，没想到她还有个师兄，她师兄到何处了，为什么陆易会危险呢？
“可……”冉凌雪想着自己如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师兄，必会遭到两饶追问，于是改了口风道：“那就算了，我好长时间没去看师傅，我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你去见你师傅，非得大晚上去吗？”苏景行拉着冉凌雪不肯放手，“明日再去见他。”
冉凌雪心道——要是我把他胳膊弄脱臼了，算犯法吗？老娘现在很想打人。
“雪儿，我也觉得晚上有些危险，不如明我们一起去。”陆易看着发疯般的苏景行提议道，“正好苏大人明也要拜会你师傅。”
“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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