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车子停在银行门前时,谭雅一眼就看到那个瘦削的银行经理早已等在大门口。
他西装笔挺,戴着那副金边眼镜,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额头上渗着细汗,看到依维柯停下。
他忙不迭地迎上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姐,您来了!我按您的要求把资料都准备好了,请、请这边走!”
谭雅瞥了他一眼,没话,径直朝银行大厅走去。
乔伊和十几个大兵紧随其后,沉重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板上回荡,引来大厅里职员和顾客惊愕的目光。
经理跟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抱着文件,跑着带路,生怕慢了一步惹恼这群不速之客。
众人来到一间宽敞的会客室,谭雅在长桌前坐下,乔伊和几个大兵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但气势逼人。
经理战战兢兢地将文件放在桌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略带颤抖:“姐,我昨晚连夜整理了资料,筛选出三家最适合您收购的企业。
第一家是‘东海电器’,主营彩电生产线;
第二家是‘松田工业’,生产冰箱和空调;
第三家是‘樱花电工’,专做收音机。
这三家都因为经济泡沫破裂欠了银行不少钱,生产线基本抵押在我们这儿。
我已经联系过他们,他们今都能见面谈。”
谭雅翻开文件,粗略扫了一眼,点零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干得不错,经理。带路吧,去第一家。”
她合上文件,起身朝外走去。
经理愣了一下,刚想开口些什么,乔伊上前一步,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兄弟,别磨蹭。”
话音未落,两个大兵不由分地架起经理的胳膊,直接把他“请”上了依维柯。
经理坐在车里,夹在两个膀大腰圆的大兵中间,腿都有些发软。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姐,我们先去东海电器,他们的工厂在东京郊区,不远……”
谭雅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敲着地图,没搭理他。乔伊坐在她旁边,哼着调,车子轰鸣着驶向目的地。
半个时后,依维柯停在东海电器工厂的大门前。
这是一座老旧的工业建筑,外墙斑驳,铁门上锈迹斑斑,门口的保安看到这群来势汹汹的家伙,吓得连拦都不敢拦,直接缩回了岗亭。
谭雅推开车门下车,十几个大兵鱼贯而出,棒球棒和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经理被两个大兵架着跟在后面,脸色苍白,腿肚子都在打颤。
工厂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叫山本太郎,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头发稀疏,满脸疲态。
他接到银行的通知,早早在办公室等着,看到谭雅带着这群美国大兵闯进来,顿时感到一阵心悸。
他站起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用蹩脚的英语问:“您是……瓦德瓦家族的代表?”
谭雅没废话,直接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乔伊和几个大兵站在她身后。
经理则把文件往桌上一甩,随后靠着椅背,喘了口气,开始舌绽莲花:“山本先生,这位是瓦德瓦家族的代表,来谈收购你们彩电生产线的事。
你们欠银行的钱还不下,生产线迟早要被收走,不如现在卖个好价钱,大家都省心。我已经跟您联系过了,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经济这么糟,您还能撑多久?”
山本太郎额头渗出冷汗,目光在谭雅和她身后的美国大兵之间游移。
他打开文件一看,发现买家是印度的瓦德瓦家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心中暗道:“印度企业?怎么回事?”
但当他抬头看到那群明显是美国大兵的护卫,眼神瞬间变了。
他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转动:经济泡沫破裂后,美国企业一直在日本大肆收割资产,这金发碧眼的女人带着一群美国大兵,摆明了是美国公司的白手套,印度企业只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山本太郎心里一阵发凉。
日本经济崩溃后,美国资本的强势介入让许多本地企业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国家关系上的微妙处境,他根本不敢硬抗。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问:“你们出多少钱?”
谭雅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桌面,淡淡道:“两条彩电生产线,每条5000万日元,总共1亿日元,现金交易。
签了合同,一周内装船,从东京湾发走。”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山本,“这价格不低了,你自己掂量。”
山本太郎咬了咬牙,想还价,但一抬头看到乔伊手里晃悠的棒球棒和那群大兵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泄了气。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我同意。但生产线得我们自己拆卸打包,费用你们出。”
谭雅点点头,冲经理使了个眼色。经理连忙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山本:“签了吧,山本先生。签完我也能松口气。”
山本太郎接过笔,手微微颤抖,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眼神复杂地瞥了谭雅一眼。
第一家谈妥后,谭雅带着大兵们和经理马不停蹄地赶往松田工业和樱花电工。
两家企业的老板反应几乎如出一辙——看到这群来势汹汹的美国大兵,再加上银行经理的“劝”,都误以为谭雅是美国企业的白手套,根本不敢多问。
松田工业的冰箱和空调生产线以1.2亿日元成交,樱花电工的收音机生产线则以6000万日元敲定。
两家老板同样要求自行拆卸打包,费用由买方承担,并保证生产线会在一周内从东京湾装船出发。
忙完这一切,已是下午时分。谭雅站在樱花电工工厂外,眼睛扫视着远处的东京湾。
乔伊走过来,咧嘴道:“姐们儿,三家都搞定了,够猛啊!接下来干啥?”
谭雅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从包里掏出一沓富兰克林。
“伙子们,你们今的任务结束了。”
绿油油的富兰克林放在了手上,那些美国大兵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真诚”,乔伊还搞怪的敬了个礼。
“Sir,yes sir!”
大兵们大笑着开车离开,今距离夜晚还很长,更何况现在手里还有钱,自然要去狠狠的消费一番。
经理站在一旁,低头擦着汗,声道:“姐,合同我回去就整理好,保证不出差错。”
谭雅瞥了他一眼,点点头,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走吧,回市区。”
车子轰鸣着驶向银行,夕阳洒在东京街头,映出一片金黄。
回到银行后,谭雅并未急着离开。她坐在会客室的长桌前,手指敲着桌面,脑海中盘算着下一步。
生产线已经搞定,但原材料和技术工人还没着落。她需要稳定的钢材、塑料和电子元件供应,还要一批熟练的工人来操作这些设备。
靠自己一家家跑显然不现实,得找个更高效的办法。
她翘起二郎腿抬头看向经理,语气傲慢:“经理,你跟日本政府的人熟吗?比如经济产业省的官员,有没有认识的?我还有些事需要他们帮忙。”
经理愣了一下,擦汗的手停在半空。他心翼翼地回道:“姐,我……我认识一些人,但级别不高。
经济产业省那边,我有个老同学在工业政策科当科员,能上几句话。不过大事他做不了主,得找更上面的人。”
谭雅眯起眼,靠回椅背,缓声道:“科员也行,先联系上再。我需要原材料渠道和工人,政府手里肯定有资源。
你告诉他,我代表瓦德瓦家族,有大生意要谈,具体见面再。”
她顿了顿,从包里甩出一叠日元,丢到经理面前,“这点钱你拿着,算是辛苦费。事情办好了,还有另外的钱。”
经理看着那叠日元,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好!我今晚就给他打电话,约个时间见面。”
他收下钱,语气变得殷勤起来,“姐您放心,我一定尽力。”
谭雅点点头,起身离开会客室。经理忙不迭地跟出去,送她到银行门口。
夕阳西沉,东京街头的霓虹灯开始亮起,她站在路边,心中暗道:“日本政府要是肯配合,原材料和工人都不成问题。美军这个虎皮得扯起来用上。”
当晚,经理果然联系上了他的老同学——经济产业省工业政策科的科员田中和夫。
田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厚框眼镜,性格谨慎但对老同学还算信任。
经理在电话里把事情得花乱坠,强调“瓦德瓦家族”是印度的大财阀,背后可能还有美国资本撑腰,手笔大得吓人。
田中听完有些动心,但还是留了个心眼,表示愿意先见一面。
第二上午,谭雅带着乔伊和几个大兵再次来到银校
经理已经在会客室等着,手里拿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田中的联系方式和见面地点——一家位于银座的茶肆,时间定在中午。
谭雅接过便签,淡淡道:“干得不错,走吧。”
中午时分,依维柯停在银座一条安静的巷前。
茶肆不大,木质门框透着日式低调的雅致。谭雅推门而入,乔伊和三个大兵跟在后面,刻意放轻脚步,但那股军人气势还是让店里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田中和夫已经坐在角落的榻榻米上,看到这群人进来,眼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
谭雅在田中对面坐下,乔伊和几个大兵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盯着四周。
田中咽了口唾沫,用流利的英语开口:“您是瓦德瓦家族的代表?我听老同学,您有大生意要谈?”
谭雅点点头,直入正题:“我刚买了三条民用电器生产线,但缺原材料和工人。钢材、塑料、电子元件,我需要稳定的供应渠道;
工人方面,我要熟练的技术人员,至少两百人。你是经济产业省的人,这些资源你应该能帮我搞定。”
田中扶了扶眼镜,低声道:“这个……原材料和工人,政府确实有渠道。
经济泡沫破了,很多工厂倒闭,材料商和工人都在找出路。
但这些事得走程序,我一个科员权限有限,得请示上面。”
谭雅靠着桌子,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程序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你要是能牵线搭桥,瓦德瓦家族不会亏待你。”
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叠美元,推到田中面前,“这是五千美元定金,用于给你运作。事成了,我还会再给你五千。”
田中看着那叠美元,眼皮跳了跳。
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可以试试。但我得先问问上司,看看能不能安排。我有个熟人在原材料调配科,工人方面也能联系职业介绍所。不过……”
他瞥了眼谭雅身后的美国大兵,压低声音,“您这些朋友,能不能低调点?政府这边很敏福”
谭雅挑了挑眉,回头冲乔伊使了个眼色。
乔伊咧嘴一笑,带着大兵们徒茶肆门口站着,气势收敛了不少。
田中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回去就汇报,尽量三内给您答复。
原材料我可以帮您联系供应商,工人方面,职业介绍所里有不少失业的技术员,能凑齐两百人。”
谭雅点点头,起身道:“好,三后我再来银行等你,别让我失望。”
她转身离开,乔伊和几个大兵跟上,茶肆里恢复了安静。
田中坐在原地,手指摩挲着那叠美元,脸上神情晦暗莫名。
三后,谭雅如约来到银校
田中果然带来了好消息——他通过上司联系上了原材料调配科,敲定了三家供应商,分别提供钢材、塑料和电子元件,价格比市场低三成,几乎是成本价,保证长期供应;
工人方面,职业介绍所筛选出两百名熟练技术员,大多是从倒闭工厂失业的人员,愿意以稍低的薪资加入瓦德瓦家族的项目。
田中还拿到了正式的介绍信和合同模板,递给谭雅时满脸堆笑:“姐,都办妥了,您看看?”
谭雅翻了翻文件,满意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另一叠五千美元,扔给田中:“干得不错,这是剩下的钱。”
她顿了顿,低声道,“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别忘了今的事。”
田中接过钱,连声道谢,心中却暗自庆幸没得罪这个“白手套”。
谭雅走出银行,从口袋中摸出卫星电话,打给了远在印度的库马尔。
“指挥官,这里是谭雅。”
电话那头传出来库马尔的声音。
“听起来你心情不错,是在日本事情很顺利吗?”
谭雅嗯了一声,看着远处泛着波涛的东京湾。
“很顺利,这些日本佬把我当成美国企业的‘白手套’了,他们不敢不卖,我还联系上了日本政府的一些官员,他们给我牵桥搭线解决了原料和技术工饶问题。”
“做得好,回来给你庆功。”
库马尔也很是高兴,将谭雅狠狠的夸奖了一番。
“话了,谭雅,鲍里斯他们两个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我联系不上他们了。”
“并没有,指挥官,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只是澜失联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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