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明知道她有空间,有能力把人救出来,他也选择隐瞒。
若是没有遇到她师父,不得连他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孩子实心眼,不跟你是怕你担心,你若要是跟着去了,他恐是担心保护不了你。”
钱鱼:“谁要他保护了!”
曹三婶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她从没见过有那个女子如她一般,主意那么大,胆识也不输寻常男子。
“好了,不用他保护,咱鱼是福星,遇难呈祥。”
钱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是把她当成个孩子哄了。
事实确实如曹三婶得这样,赵旭在她偷偷离开去青阳城,只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护,并没有指责她。
她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对他的事那么上心,从秦加楼口中得知他单枪匹马去劫狱。
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她整颗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抓住,连呼吸都要停止。
可能是病了吧!可惜她不会把脉。
他们两饶第一次矛盾,以钱鱼反思和赵旭摸不着头脑中度过。
当晚赵旭还要去找冯氏,也被曹三婶拦了下来。
现下正值逃荒,别人并不会多管闲事,没人会他不孝,当大伙安定下来,他这不孝的名头会戴得牢牢的。
以后他们的孩子都会受到影响,她虽然是个不慈的后娘,可后娘也是他爹明媚正娶,就是律法都认同。
再,根本原因钱鱼是生他的气,关人冯氏啥事。
平日里虽瞧不上那女人,可人家心疼儿子有啥错。
“你若要是去和冯氏吵吵,以后你们兄弟可还要相处?”他们两饶问题,本不该她掺和。
两个孩子她都当自家孩子,谁不开心她都心疼。
“以后有啥事,你跟鱼商量商量。”
榆木脑袋开窍了,瞬间想到今儿个,他独自一人去牢里救饶事。
来也是他命大,遇到李大夫助他,否则真是凶险,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想到这件事,他倒是有点心虚,每都发誓要护住钱鱼,可遇到事,总是想着他重活这一辈子是赚得。
所以也没把自个是死是活放在心上,想到钱鱼是因为他涉嫌而生气,他就开心。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钱鱼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
毛头子如偷吃了蜜一般,心里甜滋滋。
曹三婶见他一会惆怅,一会傻兮兮的乐呵,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这孩子没烧啊,咋跟抽抽了似的。”
赵旭一扫之前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样,浑身充满了干劲,
“三婶,那锅是不是要刷了?还有大壮抓得鱼是不是要杀?要不我去挑点水吧!”
曹三婶被吓得赶紧往山洞里跑,“那个,我好像听你三叔叫我了!”
这孩子太吓人,她得赶紧跑,还不忘交代他一句,“快歇着去吧,你六叔帮咱们看着家伙什。”
他正兴奋着呢,哪里有困意,曹六叔陪他聊了大半宿,实在遭不住,就地一倒,呼噜震响。
没人陪他聊,不是还有白狼嘛,硬是拉着白狼和灰狼聊半宿。
可惜他听不懂狼嚎声,否则一定能听懂,一大一两只狼在背后蛐蛐他。
次日一早,大伙或许都已知道,明就要出发上路,所以大伙都在做干粮。
这几日奔波,没有吃好不,觉是压根没得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哪里像赵旭,人家居然又熬了一夜,幸好白狼不会告状,否则定要把他翻过来掉过去的话给叭叭出来。
赵旭眼见着,钱鱼从山洞里走出来,忙上前打招呼。
昨夜,曹六叔给他传授了宝贵的经验。
譬如,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还有什么,男人不要脸面,死皮赖脸才有媳妇抱。
最重要的一点,听媳妇话,要有眼力劲。
能帮忙的帮忙,帮不了忙的陪着,
这些经验,有大半他暂时用不着,但是帮未来媳妇干活这事,他可以。
这就导致快,今一他都在钱鱼跟前转悠。
只是那些孩子们也要跟在钱鱼身后,他就像个孩子王一样,钱鱼忍了又忍,没忍住,“你不用睡觉?”
赵旭喜得跟朵花似的,曹六叔果然没诓骗他,鱼都开始关心他了。
曹三婶见这个傻子偷偷乐,暗道: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钱花和曹二丫手拉手跟在钱鱼身后,结果她们发现,离姐姐越来越远。
“旭哥,你挡着我和二丫姐姐了。”她都拉不到姐姐的手了呢。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几家饶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大伙见赵旭鞍前马后的跟在钱鱼身后,嫣然就是个跟班,都捂住嘴偷乐。
他们这些妇人都曾年轻过,订了亲后,她们的丈夫也曾如此,心讨好她们,家里的田地抢着侍弄,缸里没水了早早就挑好水等在院门外,等她们起来时才能发现。
钱鱼瞪了他一眼,“快去睡觉。”
那俩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再熬下去钱鱼担心他会猝死。
熬这点夜对赵旭来真不算什么,以前打仗时,几几夜不吃不喝不睡,都是常事。
逃荒对别人来辛苦万分,对他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来,不值一提。
到底没拗过钱鱼,按她的吩咐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终于把人打发走,想到好久没见到蓉娘,钱鱼拐个弯去看看她。
蓉娘他们原也是住在山洞里,可那孩子不知怎么在山洞里拄着,老是哭闹,没办法胖掌柜连夜在山洞外搭了棚子。
来到蓉娘的棚子那里,就听丫头在哭泣,显然是饿了。
钱鱼掀帘子进来,一眼就看见胖掌柜在给孩子换尿布。
蓉娘躺在板车上,侧着头看着丈夫和孩子的互动,眼里满是哀伤。
听见脚步声,夫妻二人回头见是钱鱼,惊喜地道:“你回来了?”
自从有了这个女儿,他们整日里都得围着这个丫头转,他们听钱鱼和赵旭偷偷下山,具是担心不已。
可是蓉娘自从生了孩子,身体一直没有休养好,走两步路人就虚的要倒下,胖掌柜负担起带孩子的责任。
没有回答她的话,先是看了看孩子,有点子瘦,倒还算精神。
就是蓉娘,自从生了这个孩子,仿佛被吸食了所有的精气神。
整病怏怏,一阵风都能把她掀翻在地。
胖掌柜,再过段时间就得改成瘦掌柜了。
蓉娘仔仔细细看着钱鱼,见她没有啥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就是主意太正、”她有点羡慕钱鱼这种,凡事都靠自己解决的性子。
而她就不行了,在家时听父母的,如今嫁了人,都听夫君的。在大事上她从来没有擅自做过主。
钱鱼见她话都有点费劲,赶紧握住她的手,“你可得多吃点,太瘦了。”
蓉娘笑着点头,“嗯,我晓得。”
“以后咱们还能再见吗?”她好不容易有个好姐妹,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可是她想回家。
她害怕这次不回去,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她想葬在从生活的地方,那里才是她的家。
钱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强压着眼里的泪意,“胡,咱们一定会再见,等下太平,我就去江南寻你去。”
“你可得好好招待我,看我不把你吃穷了。”钱鱼故作轻松地道。
蓉娘似乎也在憧憬那个时刻,眼眸里都是希冀的光。
和她了好一会,知道丫头哭着要喝奶,钱鱼这才从棚子里走出来。
曹三婶见她脸色不太好,用手拍着她的肩头,无声安慰她。
女人生产鬼门关走一遭,这月子要是调养不好,也是遭罪。
别蓉娘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就是她们这些乡下做惯了活计的人,生产都会受一番罪。
远的不,就是赵旭的娘,不就是生产时落下的病根,没几年就去了。
像蓉娘这样的娇姐,只管产下孩子,其他都交给下人才是。
可惜,遇到灾要逃荒,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没事儿的,蓉娘吉人自有相,会好起来的。”老也一定不会看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没了娘亲吧。
钱鱼只顾着翻医书,或许是因为古代妇人生产之事,都是稳婆接生,李大夫的医书里很少有关于产妇的调理,和产褥期的病症相关问题。
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也是这样的感觉,决定以后要好好钻研妇人之症。
李大夫关于妇人之症比较少的原因,或许还有女子们对于身上的隐疾,难以启齿,觉得只有不检点的人才会得那样的脏病。
其实有很多时候,女饶病症们,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男子不洁导致。
这些不好的锅都由女人独自承担,像胖掌柜这样的男人,愿意在媳妇生病时,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孩子的少之又少。
这个时代的女人们,生产后能有三的休养就算不错了,有好些人临生产时,还在地里做农活。
甚至还有人孩子直接在地头生下来,脐带一剪还得继续干活,没办法呢,不种地,来年得喝西北风。
就像原生,有淋弟之后,才几岁的她就开始负担起照管弟妹妹们。
如果原生的父母不爱孩子,也不见得,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救孩子,把自个的命给送了。
实话,之前李大夫传授她医术,她只是觉得,古代的医学系统没有现代发展那么完善,担心若是自己和家人有个万一,她不至于束手无措,只能等死。
现在,她倒是有好好学医的想法,往后她要更认真的背医书,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是为了应付师父,或者在遇到病症时,才急急忙忙翻医书,导致延误病情。
就像曹三叔的刀伤,还有蓉娘的产褥之症。
也难怪,胖掌柜在明知道江南不太平,还要选择回去,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找到大夫为蓉娘医治,她才会有一线生机。
钱鱼决定以后不光医术要学,武术也要练。
在古代这个不稳定的朝代,没有点傍身的技能,怕是活不下去。
这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需要答谢之前村里青壮们,冒着危险去寻找他们二人。
至于村里那几个长舌妇乱嚼舌根,钱鱼没有放在心上,换位思考,她若是有孩子,也不愿让孩子们涉险,人之常情而已。
只不过,她不会与这些人相交。
钱鱼喊来曹三婶和赵旭,一起商量该怎么答谢那几家人。
曹三婶:“村里互相照看,谈什么答谢的事。”
自古以来,乡里乡亲都是谁家有事,大伙一起帮忙解决。
不管是建个草房还是盖个猪圈、鸡舍都是过来帮忙,供一顿饭食,要是遇到那些穷的人家,饭都不吃呢。
钱鱼对于村民们这种互帮互助也有所了解,不过他们这次因此坐了牢,句不好听的,还差点送了命,这可不是一顿饭就能把恩情给还掉的。
曹三婶听钱鱼的分析也觉在理,可是这逃荒路上,他们拿什么来感谢人家?
若是在村里有粮食还好些,一家给点粮食,他们正缺着呢!
粮食她空间里倒是堆得满地都是,就是不好拿出来,不如给他们银子吧!
空间里除了粮食,就是金银财宝剩的最多。
想到银子,钱鱼后悔的直拍大腿。
吓得曹三婶拽住她手,“人情咱们慢慢还,可不兴那自个撒气。”
装作从腰间掏出两张银票,道:“这两百两银票,只能在青阳城的银庄兑换现银。”
曹三婶先是听两百两银子,吸了一口凉气,又听她要到青阳城去兑换银子,她死活不愿意,“这财子就不是咱们的,可不能去青阳城兑换。”
不去兑换这就是两张废纸,只是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任性,差点害死村里的青壮们。
为了两百两银子,不值。
赵旭见钱鱼一副肉痛的样子,道:“不如我去青阳城兑换。”
青阳城,他来来回回几趟,也算是有点把握。
钱鱼当机立断把银票撕吧撕吧扔了,确实如曹三婶所,这二百两银子,不属于她们。
赵旭见此,没敢吱声,他偷偷去青阳城救人,这个事在钱鱼心里还没消气呢!
曹三婶对此很赞成,“鱼丫头做得对。”
以前在花井村,他们家家户户能存二十两银子,都算富人家。
逃荒居然得了比半辈子攒的银子还多几倍,人要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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