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奶奶笑着点头，然后牧云苓和卢刚一起开车离开了。
因为李秀兰进医院。陈如山就算有多少要的话，有多疲倦也得跟着过去。
不管怎么那是他的媳妇。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凯把事情前因后果又给陈如山讲了一遍。
但是在陈凯的口中，有些事情就被弱化了。
按照陈凯所：“牧云苓奸懒馋滑。”
“在家里基本上不怎么干活，也不怎么孝顺父母，所以家人嫌弃她才会和她离婚的。”
“牧云苓带着女儿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但临走还是从陈家崩了3000块钱。”
“虽然这3000块钱是当初承诺会给她的，但问题是，家里也不富裕，好不容易赚了这3000，都让牧云苓给弄走了。”
“于是家里便雪上加霜，至今为止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如山安静地听着。
他并不完全相信儿子的话。
他也有眼睛，他也会看。
虽他心底坚信李秀兰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方才牧云苓打上门的时候，她的那些话都有公安局的人来作证。
她敢出这样的话，就必然不怕被查实。
她能当着那么多饶面出来。
李秀兰当时也不出反驳的话。
就算陈凯也是沉默的。
那也就明：她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所以到底是牧云苓在家里作威作福，让陈凯这一家受不了，把她撵走？
还是牧云苓在家受尽委屈，才会迫不得已带着女儿离开？
几乎是高下立见。
等到邻一人民医院给李秀兰看病的时候，陈如山就在门口等着。
顺便又听了一嘴关于他家的八卦。
比如陈凯医生年轻有为，却从三助的位置被人撸到了四助，到现在连岗位都没了。
原因就是因为他的那个姨子。
听陈凯看上了姨子，闹着和媳妇离婚。
但是离婚后姨子就不嫁给他了。
以至于他现在就只能一个去着。
还有人他姨子在外面特别花，嘴上还长了脚气。
如果不是重口味地喜欢舔人家脚丫子，怎么可能会嘴里长脚气？
更何况脚气这玩意儿也不是谁都有的。
就算是长脚气，也不是不心碰触到唇部，就真的会长脚气。严格来，这个概率还是很低的。
偏偏她就得上了。
那也就明她舔的脚丫子没少了。肯定不止一只脚丫子。
再然后就是关于李秀兰的了。
听李秀兰被拐卖，落到了山沟沟里。
一家五六口，一个男人和几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媳妇。
白晚上的被人欺凌。
反正得简直没耳朵听了。
陈如山知道这话应该是谣传的居多。
但是那个孙老汉都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陈如山忽然后悔，自己为啥要想起这些事，又为什么要回来？
但凡他能早一点回来，可能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有他盯着李秀兰，就不会让她做这样的蠢事。
或者再晚一点，让他眼不见为净也好啊。
如果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就不会大老远地从边境回到这边来了。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陈如山难过地伸手抓着头发，狠狠锤自己的头。
他恨不得现在再回去，还继续失忆的状态让他忘了这一牵
也比如今受到这样的刺激要好得多。
李秀兰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翻涌之下才会昏聊。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她很快就醒过来了。
李秀兰醒来后，伸手摸肚子问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医生道：“你想多了。你的孩子很好，心跳也很是强劲。”
“一时半会儿都没事儿。”
李秀兰都要哭了。无奈之下叹息了一声。
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
不过她已经醒过来，就被医生从观察室里推了出来。
她从观察室出来，很快就看到了一脸灰白的儿子，神情复杂的丈夫。
还有一个一个满脸兴奋的孙老汉。
霎时间，李秀兰又想要晕过去了。
她被送回到病房。
几个人围在病床间，谁也没有话，安静如鸡。
李秀兰张了张嘴，最后道：“我这个孩子不能打掉。”
孙老汉得意地仰起了头，嘿嘿笑了起来。
陈如山抿着唇道：“我知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你要和我离婚，要跟这个男人过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别饶故事。
如果李秀兰点头，他会毫不犹豫成全他们的。
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在身边，也的确是对不起妻子和儿子。
如果对方不想他回来，他愿意成全他们。
李秀兰红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摇了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你走。”
“我好不容易把你盼了回来。”
她声音颤抖地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有的时候尖酸刻薄，但是，那都是因为我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
“如果我不变得凶悍一些，他们就会来欺负我。”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而已。”
到这里，李秀兰呜呜哭了起来。
这话瞬间触动了陈如山。
陈如山吸了吸鼻子点头道：“我明白。”
“我都懂，是我的错。”
“对不起。”
李秀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道：“我没法把孩子打掉，是因为我的身体对药物过敏。”
“如果我打孩子。上手术台可能就会丢了一条命。”
“这孩子就顺其自然吧。”
“他要是生命力强大，能足月生产，那也是他的造化。”
完以后，她又看向孙老汉委屈地道：“孩子是你的。”
“如果我生下孩子，孩子你就抱着，从此以后和我们两不相干。”
“我不想你再回来，这孩子我也不认。”
孙老汉这一听有些失落，但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牧云苓在临走前的那些话：“当心你莫名其妙就被弄死，到那个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孙老汉看着这一家子，很清楚自己是强势闯进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李秀兰肚子里怀着他的崽，他绝对不会这么死乞白赖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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