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温眯眸。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习惯性地敲了几敲,而后笑道:“画给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要条件?
秦灼秀眉微挑。“你。”
谢沂温:“上谢家给我家长辈们敬茶。”
秦灼:“……”
不是都要和离了吗?感情破裂到这个程度了,还敬个鸡毛茶啊!
秦灼的嘴唇微张了张,嗓子忽然之间有些干痒。
心底所吐槽,自然不能就此言明。
她于是浅笑加假笑地试探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决定要和离了么?我要放你自由,以后婚嫁你可以自己做主,那还这么牵扯,是不是不大好?”
谢沂温眯眸,眸色幽深似海。
“确实如此。只是这亲事之前是你求娶的,我父母及整个谢家都已认你是谢家三少夫人。”
“若是你不愿意回去敬茶,那会牵连于我,会让谢家人厌恶我至极。”
秦灼一噎。
思考了片刻,最终将目光看向谢沂温,还有他手中握着的画。
“好。我与你一道回谢家一趟。”
了这话之后,她自己亦轻松不少。
谢沂温把画递入她的手郑“蒋三姐与蒋大公子会很快就问斩,就在西街的菜市口。”
秦灼点头。
“我听白鹰了这消息。他们二人连杀多名女子,算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饶恕的。”
秦灼喃喃着道,虽然话是这么,可此时的她心中还是沉甸甸的。忽然她又想起别的事来。
“蒋家其他人呢?”
“那个乱伦的罪魁祸首蒋老爷,他害了蒋三姐一生,这事情……应该不会算了吧?”秦灼的手指微缩。
谢沂温:“一样要处死。我已让芦苇画押确认事实,再做一些调查,一切都圆满了,我就会去找人把他给抓起来。不用担心这世界上没有公道。”
“蒋老爷触碰的蒋三姐时,蒋三姐本人并未及笈。”
秦灼的目光凝实带着凶残的狠绝。
“所以……他这是侵犯……幼女?”
“正是。”谢沂温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他既然这般行事,便是触及了大黎刑律,罪必可诛!”
“王氏呢?”
“当然也要追究她强迫之罪责,此事极端恶劣,她也少不了被处斩。”
谢沂温起这话时,语气铿锵有力,他身子坐得笔直,眉宇间正是朗朗晴,竟是秦灼以前所未曾见过的来自于他身上的那种正直和信仰力。
她不由自主地想,她当年为什么会一眼只瞧上了谢沂温?
诸般的长安好男儿,多好学子都由着她去挑。
比他家世好的大有人在,比他知情冷暖的也并不少,可她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一根倔木头。
如今瞧着,秦灼忽然之间明白了。
她当年始于颜值,后陷于才华,最后真正令她倾心的是谢沂温刚正不阿的人品。
这满长安上下,无人可比谢少卿。
谢沂温正着话的,忽然发现坐于他对面的秦灼跑神了。
他伸手在她秦灼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你想什么呢?”
秦灼:“……”
她又尴尬了。
秦灼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崔玹。”
为了掩饰尴尬,秦灼只能胡诌一段先。
谢沂温眯眸,心下微冷。“崔玹?”
秦灼用力点头。“对!我就是在想他。他今日与湘君一道走的,倒是有向我提起,过几日带我一道去参加宴席。”
谢沂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底刚刚还有的几分惬意忽然消失。
他看向秦灼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嗯。”
谢沂温没再什么,只很快将目光移开,而后把话题转到画上来。
“画给你了。你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便好,我先去睡了。”
秦灼:“?”
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
秦灼这边根本没意识不到这谢沂温在想什么,她只敏感地察觉到他可能不太高兴,也不知自己刚刚话又如何得罪了他。
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不想,她很快便把精力放在了手里的画上,而后迫不及待地便将画展开。
看到了眼前的画作之后,秦灼微微愣了下神。
不是吧?
这画……怎么好像与之前挂在墙上的时候有所不同了?
瞧着似乎更为鲜艳,颜色也更好了?
秦灼低头,细细地触摸着,很快注意到应该是画布所用的颜料的问题,这种颜料只有在灯光下才能显得流光溢彩。
画作本身绘画的水平就很顶级,如今似乎对方所为画调制的颜色也相当的独特。
秦灼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不由得抬起了眼皮,向着不远处的卧榻看过去。
谢沂温竟然还没有睡。
他只是斜靠在卧榻的矮几上,手里拿着书卷,悠闲地翻看。
秦灼低头又瞅了瞅画作,决定与谢沂温一起研究研究。
她便起身,几步走到了谢沂温的面前。
“大人既然还未睡,不如一起研究。”
着,她偷瞧了眼谢沂温手里的书。
与其是书倒不如是案卷。
他这分明看的是大理寺的案卷!
谢沂温注意到她的目光,于是扬了扬案卷,“做个收尾,这是少女屠夫案的案卷,如今案子已经破了,即将被封存入库,我从头归纳一遍,做个更多的总结。”
“……我也想看。”秦灼心痒难耐。
这谢沂温无形中怎么带来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
这案子留下的神秘的画作,还迎…那少女屠夫案的一整个案卷。
如今应该是已经补上了祝六姐被害的案情,还有蒋三姐与蒋大公子及蒋家饶所有口供记录……
她是深度参与了这案子的,一看到案卷,那自然是想看看了。
“好。”谢沂温放轻了声音,也并没什么过分的行径,便将案卷递给了秦灼。
秦灼忙接了过来。
不过她也只是先将这个放在一旁,反而先将画作展开,“这画我又细看了下,发现它所用的颜料很独特,像是自己调出来的色。”
谢沂温略微诧异。
想要自己调色作画,那需要大能圣手不,更需要家传的作画实力,要知道如何去取色。
这可不容易。
“据我所知,颜料的取色是很难的,多数需要一些矿物质,还需要复杂的研磨和过滤手续。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调色,那此人定然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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