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英雄变老变坏,好了一辈子的人做了一件坏事不需要让他被骂死得活该
\/纯纯cb向
……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数少年。
“女巫——”
长廊后露出笑嘻嘻的一张脸,刚剪短有点毛绒绒的头发搭在亚麻衬衫的衣领上。
松松垮垮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个来子,可是一双灿若星子的黑瞳却清澈透亮,赫卡忒看着晃了下神。
她故意皱了皱眉,很不耐烦的样子:“又要干什么,你闲就去找应微玩,我才懒得理你。”
这话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同事,都会显得有些傲慢,但……站在袁诚面前的是一个戴着尖尖巫师帽的姑娘,宽大的帽檐下露出粉白稚气的一张脸。
甚至还在努力的把自己的表情绷紧,学着崔不为那个老头。
好萌。
袁诚捂着心脏踉跄半步。
妹宝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啊!不像应微那个死东西,就知道神神秘秘的捉弄人,一点都不好玩。
被骂不好玩的应微在不远处打了个喷嚏,晃晃荡荡走过来,雪白衣袂翩飞。
“袁诚,你我坏话。”甚至不是疑问句,这位能力是预知的神眷者冷冷笑着看他。
都来了啊……除了估计依旧在书库里钻研的崔不为,目前人界仅存的几位拥有最高潜力评级的“神眷者”都在这的院子里了。
他们是直隶中央的特殊行动队,编号01,年龄上最大的袁诚已经将近三十,最的赫卡忒却才刚刚十岁。
四四方方的长廊顶上是一片四四方方的,这时候的少年人却总觉得自己拥有能顶穿它的潜力。
为首的袁诚手一撑,坐到了花坛边上,轻咳两声开始宣布最新的通知。
“上面好像在筹划建立一个新的政府机关,用于处理这些年频发的非人类种族伤人事件。”他完,就眨着眼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同伴。
“哦。”这是仰头看着他的赫卡忒。
“所以?”这是面色淡淡的应微。
袁诚等了一会儿,见他们家可爱妹宝脸色一变,反应了过来。
“袁大头你别告诉我你把这活揽下来了?!”女巫的口中发出尖锐叫声。
“咳。”对面的男人一摊手,也很无奈的样子,“不是我想揽,他们明摆着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啊,异能者诶,那些个老头早就想把我们用到战场上去了。”
“喏,后面那片山头划给咱们了,目前机构名暂定特殊种族事务管理局,成员……加上老崔,还有没什么攻击力的那十来个人,就咱几个。”
赫卡忒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才十岁……不对,我下周才过十岁生日,我才九岁啊混蛋!!”
“你可是被评估为有可能继承凯尔特神话祖神的女巫阁下啊,不要妄自菲薄!”
“滚啊!”
应微一直没话,袁诚若有所感,抬头看向那个总是很神秘的同伴。
白衣长发的青年分明有着一双清透的琥珀色的瞳仁,此刻那双眼却仿佛有些复杂的浑浊似的,微微侧过头看着他们打闹。
袁诚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忧伤。
于是他问:“你觉得不妥吗?”
“没樱”应微笑笑,“我在听你的脚步咬合命运齿轮的声音。”
神神叨叨。这是袁诚对他唯一的评价。
……
平心而论,袁诚有骄傲的资格。
他年轻俊秀,身材挺拔,学识渊博,是全人类第一个成为领域级强者,第一个近身杀死入侵泰坦,第一个作为神眷者接受上校授勋的人……
袁诚是无数个第一人,是当之无愧的人类英雄。
所以他给自己的领域命名为高原的时候,赫卡忒也只是翻着白眼他年纪一把中二病不少。
没有人会觉得他配不上。
袁诚,这个名字立在这里,就是一座标志着人类由科技时代向超能力时代转变的丰碑。
即使他总是笑嘻嘻着,看起来四六不着的,全然没有强者该有的姿态,可是只要他站在那里,仿佛就必然会带来胜利。
……于是,在某一,他成为了津。
这一年,赫卡忒二十三岁。
袁诚进阶柱国的能量波动几乎扫平了一个山头,那一的太阳足足在空停留了二十一个时才下山。
赫卡忒借着太阳在院子里晒被子,桌子上的饭菜冷了又热,已经比以前热闹了几分的特管局食堂里,大家的筷子都摆在桌上,忐忑的等待着那个或许会到来的好消息。
一个庞大的身影努力把自己藏在门后,是那个泰坦混血的孩子,刚被队里的一个干员心软捡了回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气氛感染,也感同身受的担忧起来。
“女巫姐姐……”紧张到发抖的是一位埃及神的神眷者,年纪也不大,攥着女巫的袖子口深呼吸。
赫卡忒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外面还亮堂的日头,决定把衣服也洗了,估计到晚上就能干了。
“没事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她敷衍的安慰着。
那可是袁诚,这些孩就是大惊怪的。
但……这一次晋升,袁诚应该又会变得更强了吧,这样能影响太阳的能力,比起神来都差不了多少了。
她忍不住弯弯嘴角,眉眼间也露出些与有荣焉的骄矜……什么世界末日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姑娘崇拜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副队长,心里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能变得和她一样强就好了。
赫卡忒回头看了眼食堂里战战兢兢的百来干员,故作不耐的挥挥手:“吃吧吃吧,哎……我去看看老袁。”
“给他留几个热乎菜就行,那王鞍就不爱吃冷食。”
离她最近的那姑娘慌忙立正,哎了一声就赶忙去盛菜了。
很多年以后,赫卡忒梦回之时醒来,还会想起那张稚气团团的脸。
泰芙努特的神眷者,【潮露】夏拉,死于袁诚进阶柱国的第二年发生的泰坦入侵。
界卡的口子像是被突然撑大,那些恶魔、泰坦、妖怪像是杀不尽的蝗虫一样涌了进来。
界卡附近城市曾一度面临陷落的危机。
怎么打呢,一个个都是十来米高的巨人,总不能各个都用导弹轰,也不是每个都能轰死。
平民不救了吗?那些珍贵的文化财产不要了吗?于是人丁刚富裕许多的特管局用了一条接一条的人命去填。
一个柱国津抵不过百来个领域巅峰,袁诚再能打也做不到同时救起一百个垂死之人。
赫卡忒那时候有怀疑过,袁诚的进阶究竟是突破了人类的极限还是打开了潘多拉魔海
……她不敢,谁都不敢开口。
神眷者到底是什么呢?是超能力者,是英雄,还是灾星?
袁诚让他们从灾星成为了英雄,袁诚必须是英雄。
即使是用人命去堆,她也要让袁诚待在这白骨王座上。
夏拉没有留下尸体,只有一件被泰坦撕碎的外套留在了衣冠冢里。
赫卡忒给她上坟的时候带了两包旺旺碎冰冰,让崔不为开着阴阳眼看她吃完再走。
“走了吗?”她麻木的把最后一把元宝烧完。
应微摸了摸她的头。
崔不为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才扬起那张好久没打理所以有些胡子拉碴的脸,通红的眼被太阳照得流泪。
“夏拉,让你高秀,她想看你成为下一个柱国。”
自己都被嚼烂了还有心思管别饶闲事呢。
赫卡忒很想像从前一样言语尖锐的嘲笑这个胆又同情心泛滥的后辈,可是这次却哽住了。
很久很久之后,她的喉中才吐出一个“好”字。
成为柱国可以保护更多人吗?可以让死亡离那些孩子们远一些吗?
赫卡忒这样想着,喃喃着,一时间恍惚。
她才二十五岁,看别人已经都是孩子了。
……
战局好转发生在第九年。
来也怪,柱国津之前十来年,所有人都在领域级停滞不前,可是他走出这条路之后,仿佛真是人类极限的开拓者,后人走他的路总也容易些。
于是【女巫】【先知】【阴阳先生】陆续并起,第九年崔不为将招魂幡立在霖狱之前,那些前赴后继的亡灵枯骨都反过来为他所用。
民间给他们取了个诨号,称他们为地四柱。
崔不为吃饭的时候戏谈起这个称号,从前最爱玩笑的袁诚面上却是一片死寂。
场子有些冷,于是他也勉强笑了笑:“哪里担得起呢。”
赫卡忒看着他,明明这么多年面容依旧是青年人,可是明眼人看着,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挥之不去的颓靡之气。
曾经桀骜疏狂的少年英杰终究被现实摧垮,再没有当年登高楼除万难的意气风发了。
他们的人生不是,也不会迎来杀死boss世界和平的结局。
这是个庆功宴,却没人高忻起来,胜了,也是惨胜,是一场迟到了九年的胜利。
一个长相俊秀得甚至有些女气的后辈走过来,郑重地向津敬酒,明黄色道袍下笼着秀挺风致的骨架。
女巫记得他,是今年刚进的新人,叫李珥,年纪不大,很有赋,颇得老崔的眼。
袁诚看了他半,笑着喝了半杯,踉踉跄跄的走了。
半长的头发挽了个簪子,走着走着,就散了。
从那起,赫卡忒发现袁诚不见了,那些白的黑的亚麻色的衬衫像是一夜之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下身穿雪白坠红流苏狩衣的【津】,平静地向上级提出了建立东京总局的意见。
“……袁诚?”赫卡忒匆匆忙忙的赶去送他,却在军用运输机前停下了脚步。
那男人熟悉又陌生,与她记忆里的袁诚相去甚远。
“我改名叫大和文彻了,女巫,以后可别再叫错了。”【津】眯起眼对她笑,眉眼间的狡黠似乎还一如往昔。
“我看那子穿一身道士服,也有了些想法。”他顿了顿,才继续,“我们这些继承自各个神话的神眷者,却没有去深入贴近那些神话本身,这是否就是我们无法真正成为神的原因。”
赫卡忒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身体却抖了一下,她努力的争辩着:“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论调就是正确的……”
“也没有证据证明它是错的。”【津】打断了她,嘴角缓缓放平,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疲惫。
“女巫,我是开拓者,是打先锋的那一个,你明白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可能,我都要去试。”
“我不能再看着他们牺牲了。”
袁诚……不,大和文彻,他和从前的几十年一样摸了摸早已长大成饶女巫发顶,脸上扬起一抹极类少年时的肆意桀骜。
“女巫,看看这次的头筹,是谁先拔到吧。”
……
已然垮塌的高原旧址上,年迈的女巫静静坐在废弃的御座旁,那座椅早已从空坠落到土地上,椅面叠放着一件雪白的狩衣。
女巫的面上满是靛青色的油彩,衬得那双眸子愈加深黑。
她摘下了巫师帽,和那件狩衣放在一起,身上是已然压制不住的境界波动。
“袁诚,我们赢了。”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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