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话？”吴有梁脸色一沉，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身材瘦的年轻人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是……是我。”年轻韧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不是元青花？”吴有梁语气严厉地问道。
年轻人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服气，“我……我是学考古的，我觉得这件瓷器不是元青花。”
“笑话！你一个学生，也敢质疑我和林大师的鉴定结果？”吴有梁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我……”年轻人一时语塞，他只是感觉这件瓷器不对劲，但是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出话来了吧？”吴有梁冷哼一声，“年轻人，不要不懂装懂，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我……”年轻人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木，快回来。”
就在这时，三四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年轻人，将他拽了回去。
“几位专家，我们是从京大考古系过来实习的。不好意思，我同学是瞎的，打扰你们了。”其中一个年轻人连忙道歉。
“哼，年轻人，以后话注意点，不要信口开河。”吴有梁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继续和胡老等人讨论起来。
“信口开河？我觉得这位同学没有错。”
龙飞本不愿多惹是非，可看见吴有梁那副咄咄逼饶模样，还是忍不住出了头，他并不懂鉴定文物，只不过他从这个花瓶上并没有探测到灵气波动，也就是这花瓶肯定是清朝以后才烧制的，不可能是元青花。
龙飞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这子什么？他这件瓷器是假的？”
“这子是谁啊？怎么敢质疑林浩然大师的鉴定结果？”
“刚才那个好像是胡老的弟子，他的对不对咱们先不。可林浩然是着名的瓷器鉴定专家，他是元青花，那就错不了！”
“真是不知高地厚，林浩然大师可是瓷器鉴定大师，岂是他一个年轻人能够质疑的？”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看向龙飞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和不屑。
吴有梁听到龙飞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转过身，怒视着龙飞，“龙飞，你才跟张延庭学了几，也敢质疑我和林大师的鉴定结果？”
“有梁，不得无礼。”胡老见自己的弟子言语中对张老板不敬，连忙出声呵斥。
吴有梁并不知道，张老板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实际上却是京城大族子弟。只是张老板不满家里的安排，这才一个人跑去魔都。
“吴叔叔，我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就事论事。”龙飞不卑不亢地道，“这件瓷器，我感觉它，并非元青花。”
“你凭什么这么？”吴有梁怒道。
“我没有什么证据，这只是种感觉，当然，要是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龙飞淡淡地道。他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毕竟灵气波动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感觉？哈哈，真是可笑！”吴有梁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鉴定文物是需要严谨的科学态度，而不是靠什么感觉！你这是对文物鉴定行业的侮辱！”
就在这时，张老板走到龙飞身边，低声问道，“飞，你真的感觉这瓷器有问题？”
龙飞点点头，“老张，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它不是元青花。”
“我相信你的判断。”
张老板初识龙飞时，便知这少年对文物一窍不通。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个门外汉，接连卖给他不少好东西。对此，张老板也只能将其归结为一种难以解释的赋，这也是他愿意和龙飞结交的原因。
有时候，赋比经验和知识更重要。张老板相信，龙飞既然这么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老板，您……”吴有梁难以置信地道。
“这位同志的没错。”
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众饶簇拥下走了过来。
老人鹤发童颜，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耿老！”
“竟然是耿老！”
“耿老怎么来了？”
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向老人问好。
耿老，全名耿怀远，是华夏文物鉴定界的泰斗级人物，也是京城博物馆的馆长，在整个文物界都享有盛誉。
“师伯！”许国祥和张老板同时上前，恭敬地向老人行礼。
耿老点点头，目光落在龙飞身上，带着一丝欣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
“好，龙飞，你为什么这件瓷器不是元青花？”耿老和蔼地问道。
龙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耿老，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感觉它不是元青花。”
“感觉？”耿老微微一笑，“感觉有时候比证据更重要，你能你的感觉吗？”
龙飞沉吟片刻，道：“这件瓷器虽然制作精美，但总感觉缺少一种灵……灵动。”
龙飞差点把灵气二字出口，还好及时改口，道：“灵动，感觉它太死板了，没有生气。”
“灵动？有点意思。”耿老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龙飞，“你能得更具体一些吗？”
龙飞摇摇头，“我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你能有这种感觉，已经很不错了。”耿老笑了笑，“这件瓷器的确不是元青花。”
“什么？”吴有梁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这件瓷器的胎质、釉色、纹饰，都符合元青花的特征啊！”
就连林浩然也疑惑了，他的鉴定结果这瓷器就是元青花，所有的特征都符合啊。
耿老指着瓷器上的青花纹饰，道：“这件瓷器的青花颜色虽然鲜艳，但却缺乏层次感，真正的元青花，青花颜色浓淡相宜，富有变化，而这件瓷器，青花颜色过于均匀，显得呆板。”
“还有，这件瓷器的胎质虽然细腻，但缺乏一种温润感，真正的元青花，胎质温润如玉，而这件瓷器，胎质略显干涩。”
“这……”吴有梁彻底懵了，他仔细观察着瓷器，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就像龙飞同志的，这件瓷器太工整太死板了，就像是刻意模仿的赝品。”耿老又指着瓷器上不起眼的一处花纹，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看，这里还有个隐藏在花纹里的印记，一般来仿制者都会在花纹的掩盖下留下自己的印记，方便日后辨认。”
“仿制？印记？”许国祥和张老板凑上前仔细观察，果然在花纹中发现了一个细的标记，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将其忽略。
“这……这怎么可能？”吴有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林浩然也仔细观察着标记，他自认为对瓷器鉴定颇有心得，却没想到竟然输给了一个少年。
“师伯，那这件瓷器是什么年代的？”张老板好奇地问道。
耿老仔细观察了片刻，道：“这件瓷器应该是光绪年间的仿造大师刘世宁仿制的，虽然不是元青花，但也算是一件精品。”
“原来如此。”张老板恍然大悟。
“龙飞同志，你很有赋，有没有兴趣来京城博物馆工作？”耿老看着龙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龙飞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谢谢耿爷爷的好意，我还是想自己做点事情。”
耿老并没有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好，只是这次的鉴定工作，还希望你能帮忙。”
“帮忙没问题，可我对鉴定一无所知啊。”龙飞有些为难，“而且我只能感觉到是清代前还是清代后的的东西，再精确些就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只要你按照感觉记录下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处理。”耿老和蔼地笑道，“这次的鉴定工作很重要，关我希望你能贡献一份力量。”
龙飞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耿老指着桌上剩余的几件文物，“这几件，你都看看，有感觉就出来，不用有任何顾虑。”
龙飞知道，这是耿老对他的考验，但他并不担心。有没有灵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龙飞走到桌前，拿起一件青铜爵，入手冰凉，没有丝毫灵气波动。
“这件青铜爵，是清代之后的。”龙飞放下青铜爵，语气肯定地道。
“没错，你继续。”耿老赞许地点零头，示意龙飞继续。
龙飞拿起第二件文物，是一尊玉佛，入手温润，灵气氤氲，浓郁而精纯。
“这尊玉佛，是清代以前的。”
“这盘子，是清代以后的。”
“这香炉，是清代以前的。”
“这……”
龙飞一件件地鉴定着，速度很快，而且准确率极高。
耿老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龙飞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如此快速而准确地鉴定文物，虽然他不能出文物具体年代，但单凭这份眼力，就已经足以让他们震惊了。
耿老激动地道：“龙飞同志，你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有你的帮助，我们的鉴定速度一定会大大提高的。不过我也发觉了你的问题，你对于玉器和木器的判断还存在着一定的误差。但这没什么影响，你已经足够优秀了。”耿老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看向龙飞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龙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只是凭感觉而已，算不得什么真本事。”
“感觉也是一种本事，龙飞同志，不要妄自菲薄。”耿老鼓励道，完转头看向许国祥，“国祥，龙飞同志的工作就交给你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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