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早就换掉了,连最后这点微弱的联系,也已经斩断了。
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抱着一点点几乎不敢奢望的心思,试探着,摁下了那串早已熟记于心的密码。
指尖一下一下落在数字键上,按下最后一位时,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滴——”
开锁成功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门锁上的绿灯亮了。
清浔怔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微微睁大眼,像是根本没料到会顺利开门。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道门缓缓发出“咔哒”一声,松动了。
那串密码成功开启的瞬间,仿佛在她心里撕开了一道缝隙。
他明明得那么绝。
他,不需要她了。
他,让她离他远一点。
可他偏偏,没有换密码。
这一道她以为再也跨不过去的门槛,在此刻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开了。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真的被拒之门外。
可清浔知道,门锁没换,并不等于心门还开着。
这只不过是他懒得换,或者,根本没有在意。
她不敢想更多。
不敢去奢望更多。
夜风从她身后轻轻卷入,吹动她的发丝,也吹进这间早已沉寂的房子。
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混杂着酒气、烟味和冰冷的夜色。
一步。
又一步。
她缓缓走进屋内。
屋里依旧一片黑,隐隐还传来些微沉闷的响动,像是酒瓶子轻轻滚动的声音。
清浔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推开门。
门扇缓缓打开,夜风从她身后灌了进去,吹得屋内更显冷清。
她踏进去,柔软的鞋底踩在地毯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声响。
屋里很乱。
随手脱下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满地都是倒下的酒瓶,
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像是有人刻意放纵自己,把所有情绪都砸进了这场酒精的失控里。
客厅地毯上散落着倾倒的酒瓶,啤酒罐横七竖八,像是被随手扔下,甚至连瓶盖都还没完全拧开。
茶几上堆满了空的玻璃瓶,有的倒着,有的已经干瘪,玻璃表面还沾着未干的酒渍。
一瓶半开着的威士忌斜靠在茶几边缘,酒液顺着瓶口缓缓滴落,打湿了一张还没撕开的快递单。
沙发前,破碎的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反射着微弱的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还有一点隐隐的呛饶烟味。
清浔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揪了一下。
她扫了一圈,终于在沙发的一角找到了池珣。
池珣的身影靠坐在沙发上,头低低地埋着,手里还半握着一个酒瓶。
清浔心脏揪紧,急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池珣?”
他靠坐在那里,头微微低垂,手里还握着一个未喝完的啤酒瓶,
指尖无力,瓶口轻轻倾斜,酒液顺着瓶身缓缓滑落,在他脚边形成一滩酒渍。
他穿着随意,连西装外套都没脱,衬衫领口散开,领带半挂在脖子上,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
清浔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池珣?”
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清浔更慌了,急急又喊了一声:“池珣,你醒醒。”
她试探着伸手去扶他,触碰到他掌心时,才发现他手心已经冰凉,仿佛整个夜晚他都在和这堆酒精一起,浸泡在孤独和麻木里。
他的眉心微蹙,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散尽的苦涩,像是连醉酒的时候都在咬牙忍着什么。
清浔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脸:“池珣,别这样,你醒醒好不好?”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却又像是陷在一场深不见底的梦里,根本爬不上来。
清浔咬住唇,低头看着他,心脏狠狠抽痛着。
他怎么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明明平时连喝一杯都很自控的人。
明明总是冷静、疏离、理智。
为什么……要把自己灌成这样?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冰凉。
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有一阵子池珣工作压力特别大。
那时候他也偶尔会喝酒,但只会在她面前酌,哪怕喝醉了,也会闷着不一句多余的话。
她曾经一边帮他揉着太阳穴,一边笑着半开玩笑地:“池老师,你以后可别喝醉哦,不然没人照顾你。”
他当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许诺。
可现在,没人照顾他了。
她亲手松开了他的手。
她亲口跟他:“我要走了。”
可现在,她却还是回来找他。
清浔心乱如麻,缓缓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搀起来:“我带你去床上睡,池珣。”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醒了这场错乱的梦:“你别这样,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池珣靠在她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有些踉跄。
他鼻息打在她的锁骨处,酒气夹杂着熟悉的清冽气息,像是过去无数次短暂的、甜甜的靠近。
可如今,这一切都透着疲惫和崩塌。
清浔心里酸得发紧。
清浔蹲在池珣面前,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低的:“池珣?”
他没有反应。
整个人沉在沙发里,眉头微微蹙着,握着酒瓶的手已经松松垮垮,瓶口还斜着,里头剩下一点点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
空气里都是酒味,浓烈得几乎能让人醉过去。
清浔咬了咬唇,伸手想把他手里的酒瓶拿走。
可她指尖刚触碰到瓶身,池珣忽然像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下一秒,甚至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池——”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去。
“池老师,你醉了,放开我。”她低声提醒,声音带着一点慌。
可池珣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他低着头,额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呼吸紊乱,掌心发烫。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道重得不像平时那个总是克制自己、不轻易靠近别饶池老师。
清浔微微挣扎了一下。
“池老师……”她皱着眉,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更用力了些,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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