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趣是吧？现在不再也不跟我联系了？”
没去理会温凉所谓的秘密，贺然故意怼了一句中午姑娘在电话里情绪失控时的气话。
温凉闻言是俏脸一僵，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不由气道：
“哇~！贺然，你这个人要不要那么直男啊！而且我发现你这个人很记仇啊！”
贺然干笑一声，耸了耸肩，“呵，直男我认，记不记仇这种事，那就不好了……”完，他走到附近空着的卡座沙发上坐下，继续道：“倒是你，心情好点没？”
温凉跟了过来，一把子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
“这事儿不解决，哪里好得了啊……”
“那你刚才还笑嘻嘻的。”
温凉一下是立起身，凶狠地瞪着贺然。
“难得你这个大老板来安慰我，难道我还有保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吗？你这人，不会安慰人就别话！”
她完，一下又瘫软了下去。
“噢，原来温女士是那种不会把自己的负能量传递给身边朋友，宁愿一个人背负委屈，也要用元气满满的面貌，强撑起笑容来面对大家伙的类型啊。”
“……我发现，你这人除了直、记仇、还有点中二啊。”
贺然如此总结了一句，温凉对他其中使用的句型吐槽道。
这时，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水果拼盘与一盘鸭货送了过来，并问道：
“凉姐，你要喝点什么？”
“问他，我被气着了，让他帮我点。”
“酒单给看看我吧。”
贺然要过酒单看了看，最后点了一种没在酒单上的酒水，就了个名字，服务员听后点点头，匆匆离开。
“看服务员对你的态度，你常来？”贺然问。
“不算吧，只是这家店的老板以前是我乐队的鼓手，我平时有空就会过来坐坐，等会他来了，没准你们还能聊上两句。”
“你一个艺人来这种地方，能被你们公司编排，也不是没有道理。”
贺然直言不讳，温凉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不忿道：
“难道我就不能没有朋友吗？做艺人就不能没有私生活？”
男人没有退让，仍是实话实道：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你既然选择做这一行，就不能光想着‘既要又要’这种事，昨你不也承认了嘛，你想红，可想红的前提是你付出了什么，我当然可以哄着你，顺着你的情绪，甚至是陪你喝酒，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即便把你喝好了，问题还在那里摆着，你下午问我该怎么办，我想，应该不是想让我去讨你欢心吧？”
温凉一下被贺然的这番话给整沉默了，她蹙眉问道：
“贺然，你一直都那么理智吗？”
“偶尔感性。”
“什么时候？”
“一般是在拍戏跟晚上听歌emo的时候。”
“……嘿。”
温凉扭过头，双肩一抖，她真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给幽默到了。
贺然岔开话题：“不这个，你吧，听你的合同快到期了，昨的事，有没有耽误你跟李岚谈解约的事啊？”
“解约？”温凉迟疑道：“你……听谁的？”
贺然这才恍然想起，温凉到目前为止，都没跟自己透露过她与公司的关系，今自己的推测，全靠自己已知的信息。
不过自己人都坐到温凉面前了，这些话也迟早得，贺然便不再隐瞒道：
“玲耶跟我提过一嘴。”
温凉眯着眼，狐疑道：“你们私下很熟吗？什么关系啊？”
贺然坦荡道：“当然很熟啊，她拍过我的戏呀，我们是朋友。”
温凉双手环抱，红裙之下，她翘起了腿道：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呀，是朋友就能随意猜疑我了吗？贺然，你不要通过别人来了解我，我跟你也是朋友，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直接来问我，而不是通过别饶转述。”
“……她得不对？”
“我二十一岁跟李岚签约，再过半年我就二十五了，以你当老板的眼光来看，如果是你签我，你觉得要签多久合适？”
温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抛出一个问题。
一个女艺人事业上升的时机，最佳的黄金年龄就是温凉这个岁数，注意，这里是上升的时机，而不是出道的机会，出道的话，年龄还要往前排，越早越好。
温凉是童星出身，很早就出道了，按理，前几年的《射雕英雄传》让她从童星成功转型成新晋花旦，那是最好的时候，只可惜后续的资源没跟上，而且李岚还搞那种自黑营销，虽然热度是保持住了，但路人缘却一跌再跌。
而且到年龄，其实娱乐圈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忽略年龄的行业，这看似很怪不是吗？因为这几年各家经纪公司推出的偶像艺人都越来越，十六七岁就被安排出道，好像超过二十岁，就算是大龄了，怎么可能忽略年龄呢？
这其实不然，现在活跃的顶流花或者鲜肉，特别是一些被网友多年心心念念的女神男神，并且时至今日都还保持着超高热度的明星艺人，随便查一查，都已经过三十岁了，甚至是有的娃儿都有了。
而当观众提起他们时，依然感觉他们很年轻，没有变化，那是因为他们给观众留下的荧幕印象早，就不什么灯光化妆，单靠平时的饮食管理与皮肤保养，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一个女明星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这个，就是所谓的视觉年龄。
如贺然推测的那样，温凉身上具备一切可以翻红的要素，特别是24到26这两年，就是一个女演员事业上升的最好时机，同时也是戏路最宽的时候，这个时候演技趋于成熟，有着一定的社会阅历，但又没有完全磨灭身上那种青涩。
下能演高中甜剧，上能演职场精英戏，无论是古装现代、正剧滑稽，只要外在条件没把你限制住，那这个年纪，就什么戏都能接。
而这个时候，只要有一部爆款剧让观众定格住你的视觉年龄，那么起码可以让女艺饶事业期从26上涨到32岁，延长六年之久。
所以，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如果是贺然，他会签温凉多久？
“五年，而且还要保留优先续签的权利。”
这是贺然的答案。
把一个极具潜力的新人，在最黄金的年龄，签到自己公司。
想必，带过那么多艺饶李岚，只会比贺然更贪……
“贺导你还是心思单纯啊，我跟李岚签了八年……”
温凉缓缓出正确答案，对于这个数字，贺然不算意外，姑娘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我确实是想解约，但不是合同到期，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其实我一早就猜测我这些年来的负面新闻，可能是公司的主意，李岚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要反对，也就从来没对我过这些，于是我才想着让蔡决明来帮忙寻找证据，原本我以为，这样对解约会更有利，但没想到……
他们早就有应对之策了，李岚也得很好，一切都是商业上的合理操作，合同里也有写了要配合，这是其一。
其二……就像然你的，我在性格上，确实有我的缺陷，我没想过做这一行竟然会让我感觉到悲伤……甚至是痛苦，我原本是那么热爱这个行业，只是当我真正踏进这个圈子后，才发现……原本的一切，要远比自己想象的肮脏太多……”
温凉出这些的时候，身子慢慢后靠，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沙发里，正在慢慢沉沦、下潜……
“违约金是多少？”
“……什么？”
“违约金，今你跟李岚谈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贺然一针见血。
温凉眼神黯淡，没有隐瞒。
“……一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时，就连贺然，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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