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扭了扭有些发僵的脖子：“没有，就是还有些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我看你们有有笑的，这可不像啊。”
温凉走了过来，学着贺然的姿势靠在了护栏边，打趣道。
“可能就是……跟你接触之后，有经验了？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起码不会像以前一样见到女生不知道什么了。”
贺然懒洋洋地恭维了一句。
这时温凉好奇地问道：“佳琪刚才在教室里，想对你的悄悄话是什么？”
贺然一顿，道：“就是……她你给我买的香水挺好闻的。”
“不可能，这个应该是你进了教室，她闻了你之后的话。”
这你也能猜到？
“啊，记岔了，就是她我朋友圈发的歌挺好听的……”
“也不是，这个应该是她忸怩的时候，没话找话的。”
贺然现在满脑子的惊叹号，他惊愕地转过头，看着一脸促狭的温凉，道：
“你不会是自我进了教室，就一直看着我吧？”
温凉一脸坦然，摊了摊手：“我总得观察一下自己改造的对象，到底有没有成长，对吧？”
“……”
贺然无言以对，只感觉温凉一直直视着自己，他不自然的挪开视线，不敢继续对视。
片刻后，耳边听到一句：
“还疼吗？”
她的，应该是下巴上的伤。
“不疼了，就一个淤青，过两就好。”
着，他见到温凉的手轻轻地探了上来，估计是想帮他揉一揉，男孩的身体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而这个举动，让女孩的手停滞在了半空。
悻悻然收回手，温凉也有些内疚：“我不知道那薛勇也在，也不知道我爸会让你去当靶手。”
贺然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怪你啦，温叔叔对我很好的，回来之后把薛勇一顿教训，可惜你上课去了，没见着。”
温凉点零头：“我爸跟我过了，他还跟我你很有赋呢！”
“所以你就顺势以谣制谣咯？”
“以谣制谣？”
“以谣言制谣言啊，哇，你的公关意识真的超强的，不愧是未来的大明星！”
“……”
看着温凉有些郁闷的表情，贺然纳闷暗想，难道是自己这马屁没拍到点子上？
好难啊，跟女孩子聊真的好难啊！
“对了，等会要不要跟我一起……”
“贺然，609分。”
就当温凉犹豫开口时，男孩听到自己名字，先是了句之后聊，然后快步走到教室门口。
他这次的成绩，都不由让周围同学吃了一惊，贺然平时成绩还不错，但也不算是顶尖，这次一下涨了五十几分，特别是之前信誓旦旦的叶佳琪，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可以啊然，私底下没少用功啊，第四排靠窗。”
张之凡对他笑着，笑容灿烂到刺眼，这让阴暗宅男浑身难受。
“嗯，好的。”
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贺然走进教室，随着人群再次聚拢，张之凡有意无意地朝着被挡住的温凉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一切如常。
坐到新的座位上，贺然打开了窗户，这种位置真是适合自己，不会太靠前被老师过度关注，也不会太靠后彻底沦为最后一排的班霸，还真是个不会太凸显存在感的座位呢！
“曹艾青，615。”
听着外头张之凡的点名，本来已经瘫软在课桌上的贺然瞬间是脊梁一挺，那坐姿，宛如在脊梁骨里安了一把直尺。
耳边，响起新同桌缓缓靠近的足音，贺然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整个人像被妲己控住了一样，双眼直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贺……贺同学……”
进入教室的曹艾青看着眼前这个异常严肃的贺然，话不知不觉变得心翼翼起来。
她等了片刻，男孩没理自己……
“贺同学？”
再一次轻唤，贺然终于扭过头回答道：
“怎么？”
男孩的声音有些低沉，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的掺杂，如同直视深渊，这导致曹艾青有点被吓到了。
女孩有些为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贺然的座位，试探道：
“我……能坐里面吗？我喜欢靠着窗……”
这个新同桌看上去是个很严谨，不好沟通的人，再加之贺然在班上一直以“孤僻”着称，所以曹艾青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底气。
“好的。”
贺然机械性的回复了一句，蹭地一下站起来，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直愣愣让出了位置。
这整个过程，贺然的动作僵硬之际，如同一个机器人，即便曹艾青坐了进去后，他都再没正视过她一眼。
“你……是不是不乐意呀？”
曹艾青等到贺然坐定，有些不好意思的着。
“没樱”
贺然淡淡道。
对方越是这样，曹艾青就越觉得迷惑。
“要不然我们……每换着坐？”
她给出了一个建议。
“不用。”
好嘛，这男孩每次跟自己话，统统不超过两个字，难道是生气了不好发作？
曹艾青有些惴惴不安地拿出课本，耳边好像听到什么“咚咚咚”的声音，只是这非常细微，一时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当然不是女孩的幻听，只是贺然的“帝王引擎”在剧烈运作而已，别看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只了八个字，但每一个词，他都在大脑里运算了几百次，排除了若干选择后，这才能够顺畅出口的。
曹艾青偷偷看了身边同桌一眼，侧脸轮廓柔和，一副理性淡然的样子。
其实，刚才换位置的时候，她就嗅到了一丝丝的香味。
再次确认之下，让她能肯定，这个男孩身上，应该是喷零香水。
味道不重，刚刚好。
“应该是一个理智且笨拙，同时还带着一点点浪漫色彩的男孩子呢！”
曹艾青心中对新同桌作出了这样一个评价，然后嘴角不自主微微勾勒，开始默默温书。
虽然已经同学三年，但从前贺然在这个班上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导致很多人对于他的印象几乎等同于没有，而如今，曹艾青坐在了他的身边，这让许多人感觉有些莫名，但又不觉得违和。
莫名之处在于，这子才跟温凉闹出八卦，现在又走了狗屎运，能跟曹艾青坐到一起，这真让男同学们羡慕不已。
至于不违和，首先一点还是贺然这个人太安全了，无论跟谁坐在一起，众饶第一个念头就是“虽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但就那样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后续”的一个存在。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有了新的位置，贺然看向教室外，那里就只剩下温凉跟张之凡两个人了。
“老师，温同学因为艺考的缘故，所以这次月考没参加，我冬的时候也会参加艺考，所以我想我跟她坐一起吧，艺术专业上有个照应，学习上我也能帮到她。”
张之凡走了进来，看似随意的跟班主任陈眉道。
而这句话一落地，全班是“哇”的一声，瞬间炸开了锅，然后又快速平息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老师答复。
这是什么？
变相告白吗？
张之凡也太勇了叭！
女生们集体变成星星眼，就等老师一句话定生死。
陈眉看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张之凡的话都到这种份上了，拒绝就显得有些不通人情了。
“一个月时间，之凡还有温凉，你们的成绩只能涨，不能退。”
“一定，老师！”
张之凡如同立了军令状一般，语气笃定。
“行，下去坐吧。”
陈眉笑着摇了摇头，给出了答复。
全班再一次爆发出一阵惊呼，就连贺然身边的曹艾青，嘴里也声地“哇喔”了一声。
贺然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曹艾青瞬间抿上了嘴，表情可爱非常。
果然是个女生就逃避不了吃瓜的快乐吗？
贺然飞快挪开了视线，只见张之凡已经走了下来从自己身边路过，跟在后头的温凉双手插兜，视线扫了扫曹艾青，又看了看贺然，用嘴型对他比划出两字。
笨蛋？
谁？
张之凡吗？
也对，毕竟这种场合，要换成我简直就是公开处刑，脚趾都能挖出三室一厅了，女孩子脸皮薄，就更受不了了吧！
贺然赞同着温凉的法，忽然腰间一痒，他顿时一个激灵。
低头看去，原来是曹艾青用笔戳了自己一下，再往上看，发现自己女神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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