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和江玉珠在厨房做饭,江玉芙心翼翼地喂药,连最的江玉蓉也懂事地帮忙递帕子。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恒智从田里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显然是跑着回来的。
“媳妇!”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我回来了!”
白氏见到丈夫,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江玉芙识趣地拉着妹妹退出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吃了饭,各自回房,不一会就吹疗。
色刚蒙蒙亮,院中的公鸡才叫过头遍,江家灶房已经亮起了昏黄的油灯。
江玉芙轻手轻脚地生起火,将昨晚剩的药渣重新煎上。
药罐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药香在晨雾中弥漫开来。
“姐,我来看着火。”江玉蓉揉着眼睛走进灶房,衣裳都没穿好。
三房里,白氏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江恒智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好就跑去倒水。
“当家的……咳咳……我没事,”白氏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今还要下地……”
“别动别动!”江恒智手忙脚乱地扶住妻子,“爹了,今儿你在家好好养着。”
正屋传来周氏重重的咳嗽声,接着是她的叫骂:“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等着日头晒屁股吗?”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江玉珠提着水桶去井边打水,江玉蓉迈着短腿给鸡喂食。
张氏一边系衣带一边往茅厕跑,嘴里还不忘数落:“就知道使唤人……”
堂屋里,江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往烟袋锅里塞烟丝。
见江恒智从三房出来,他沉声问:“老三媳妇怎么样了?”
“好多了。”江恒智搓了搓手,“爹,我想
“想都别想!”周氏突然从厨房探出头,“谁家媳妇怀个孩子就这么金贵?地里的活还干不干了?”
江老爷子敲了敲烟袋锅:“老大老二先去地里。”
“老三,你把药给你媳妇熬上再去。”
晨光渐亮,江家人陆陆续续往田里走。
江玉芙站在院门口,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三房紧闭的房门。
江玉蓉拉着江玉芙道:“二姐,大伯母叫把饭给娘送过去。”
灶台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旁边,赫然卧着一个荷包蛋——这在平常可是过节才有的吃食。
今是李氏做饭。
她抿了抿嘴,轻轻推开三房的木门。
白氏正靠在床头做针线,见女儿进来连忙把活计藏到被子里。
“娘!”江玉芙急得直跺脚,“郎中了不能劳累!”
白氏苍白的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就缝两针……你弟弟出生总得有件新衣裳……”
江玉芙把粥碗重重放在床头:“先吃饭!”
她突然鼻子一酸,“您要是...要是...
“傻丫头。”白氏把女儿搂进怀里,“娘答应你,今就躺着休息。”
院外传来周氏的叫骂声:“死丫头!送个饭要这么久?赶紧下地干活!”
江玉芙擦了擦眼睛,又叮嘱了母亲几句,这才匆匆往外跑。
烈日烤炙大地。
江家十五口人在这片泥泞的水田里分散开来,在水田间缓慢移动。
江老爷子挽着裤腿,赤脚踩在泥水里,布满老茧的手熟练地分着秧苗。
周氏带着几个媳妇在田的另一头插秧。
她不时直起腰捶两下,嘴里骂骂咧咧地催促着两个媳妇:“手脚利索点!照你们这个速度,秋收前都种不完!”
江恒智三兄弟并排在水田中央劳作。
几个半大孩子也没闲着。
江玉燕和姐妹们负责运送秧苗,她们赤着脚在田埂上跑,纤细的腿溅满泥点。
“快点儿!磨蹭什么呢!”周氏的呵斥声在田间回荡。
远处,张氏借口解手,躲在田边的树荫下偷懒。
她一边扇着草帽,一边往嘴里塞着偷偷藏起来的烙饼。
李氏看见了,也只是摇摇头,继续埋头干活。
正午的太阳最是毒辣,晒得人头晕眼花。
江老爷子抬头看了看色,用沙哑的嗓子喊道:“歇会儿!吃晌午饭!”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田埂上挪。
江玉燕和江玉珠赶紧把准备好的窝头和咸菜拿出来。
一家人或蹲或坐,就着凉水狼吞虎咽。汗水混着泥水从他们脸上滑落,在衣襟上留下道道痕迹。
短暂的休息后,劳作继续。
夕阳西下时,整块水田终于披上了嫩绿的新装。
江家人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往家走,身后留下一串串歪歪扭扭的泥脚印。
五更,江家院子里还笼着一层薄雾。
正屋的油灯却早早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纸,在院子里投下一方暖色。
江老爷子手指微微发颤地系着官服的盘扣。
深青色的棉布官服浆洗得笔挺,在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周氏在一旁帮他整理衣领,难得没骂骂咧咧。
院子里渐渐有了动静。
江恒仁三兄弟默默站在正屋门外,就连平日最闹腾的张氏都闭紧了嘴巴。
几个孩子扒在窗边,眼睛瞪得溜圆——他们从未见过爷爷这般威严的模样。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江老爷子迈步出来,官服下摆微微摆动。
他轻咳一声,乌纱帽下的面容严肃而庄重。
“爹……”江恒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什么。
江老爷子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
最后他整了整衣袖,沉声道:“我去了。”
周氏突然追上去,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包:“晌午饭...别饿着。”
江老爷子点点头,转身朝院门走去。
江老爷子挺直腰板迈过门槛,背影在晨曦中渐渐拉长。
直到那抹深青色消失在村道尽头。
江老爷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周氏一定要看着一家人把地种完。
周氏得了号令自然是可劲折腾。
终于在五后,把水稻都给种完了。
这几日忙着给家里干活,江玉燕都没空整理她的商业大计了。
目光转向屋里的角落里,三个木桶整齐地排列着,上面严严实实地盖着粗布。
她心翼翼地揭开第一个桶的布盖,一股浓郁的酱香立刻扑面而来。
缸里的豆子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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