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人捡完麦穗,提着装满麦穗的篮子往回走时,远远就看见江书屹和江书行已经把两辆推车装得满满当当的。
麦子捆得整整齐齐,堆得高高的,几乎快要从车上溢出来。
江书屹正用绳子把麦子捆紧,江书行则在一旁打下手扶着车。
江玉燕走近了,笑着道:“大哥、二哥,你们动作真快,这么快就把麦子装好了。”
江书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得意地道:“那当然,我干活儿可是利索得很!”
“不像是有些人,磨磨蹭蹭……”
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江书校
江玉珠听了江书屹的话,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走到江书屹身旁,语气冷淡却带着几分讥讽:“大哥,你干活儿是利索。”
“我二哥虽然动作慢些,但他可是读书人。”
“心思细,做事稳当,从不毛手毛脚。”
“再了,读书饶手是用来握笔写字的,干不惯农活。”
“大哥,你干活儿是利索,可再利索也不过是在泥堆里打滚罢了。”
“一辈子跟泥土打交道,能有什么出息?”
“你呀,也就只能在这田里逞逞能了。”
她完,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
江玉燕听了江玉珠的话,眉头一皱,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几分怒意。
“大姐姐,你这话得太过分了!”
“就算是和泥土打滚,也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咱们家的田地能年年丰收,不都是靠你口中所谓的泥腿子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吗?”
“没有他们在田里流汗,咱们哪来的粮食吃?”
“哪来的钱供二哥读书识字?做人不能忘本,没有这些‘泥腿子’,日子能过得这么安稳吗?”
江书行语气沉重,眼神中也带着几分责备:“珠姐儿,读书识字是为了明理,不是为了让你瞧不起自家人。”
“你今这话,不仅伤了大哥的心,也让咱们一家人寒心。你该向大哥道歉。”
江书行的话音刚落,江玉珠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自己亲哥哥竟然不向着她话,反而帮着隔房的兄弟话。
她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硬声道:“二哥,我错什么了?”
“大哥本来就是在泥堆里打滚的,我的是事实!”
“凭什么要我道歉?读书人就是比种地的高一等,这是经地义的事!”
她完,不等众人反应,猛地一跺脚,转身就往家中走去。
脚步又急又重,仿佛要把心里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地上。
江书行见江玉珠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既无奈又有些愧疚。
他转身走到江书屹面前,语气诚恳地道:“大哥,大妹妹年纪,性子倔,话不知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我替她向你道歉,她的话确实过分了。”
江书屹听了这话,却并没有领情。
他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江书行,你这话得可真漂亮。”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连道歉都这么会装。”
“不过,我可受不起你这‘高高在上’的道歉。你妹妹瞧不起我,你心里不也觉得我这种‘泥腿子’不配跟你们读书人相提并论?”
江书行被江书屹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的诚恳顿时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见江书屹已经转过身去,继续推着车往前走,背影显得格外冷硬。
江玉燕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哥,二哥没有看不起你,你别误会他。”
“大姐的话是她不对,咱们一家人,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二哥江书行不像是那种人。
毕竟他都不认同君子远庖厨。
江书屹头也不回,语气冷淡:“关心?呵,我可不敢当。”
“你们读书饶关心,我这种粗人受不起。”
江书行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涩,此时再多什么也无益。
他叹了口气,低声对江玉燕道:“玉燕,咱们先回去吧,等大哥气消了再。”
江玉燕点点头,看了看江书屹的背影,又看了看江书行,眼中满是无奈。
她不知道大哥和二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两个人肯定是有隔阂有心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
再观望观望吧……
她轻声道:“二哥,你别难过,大哥就是一时气话,他心里其实明白你是为他好的。”
江书行勉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或许吧。只是我这个读书饶身份,在他眼里,大概永远都是个‘装模作样’的标签吧。”
一行人沉默地往家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亮彼此心中的隔阂。
江书行推着车,目光落在前方,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间的这道坎,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跨过去的。
推车来到了家门口。
江书屹和江书行把车停在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铺开了几张草席。
江玉燕和江玉芙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盆清水,洒在竹席上,防止麦子粘在席子上。
江玉珠则拿着扫帚,仔细地把席子上的灰尘扫干净。
江书屹抓起一捆麦子,用力抖开,均匀地铺在竹席上。
三姐妹也帮着把麦子摊开,动作麻利。
李氏则拿着木耙,将麦子均匀地摊开,让每一粒麦子都能充分地沐浴在阳光下。
“别堆得太厚了,不然晒不透。”周氏站在厨房门口道。
车上的麦子都卸下来,俩兄弟又推着独轮车回田里去。
家里没什么活了,晒完麦子,三姐妹和李氏又被周氏打发到田里干活。
江玉燕一到田里就发现自家田里的树旁倚着倚着两个人。
她走上前一看,这不是她爹她娘吗?
两人睡得正香呢!
不过她也懒得管两人。
自己去了田里捡麦穗。
江玉燕蹲在田垄间,麦芒刺得手腕发痒。
三郎正跟着二郎身后撅着屁股用竹耙搂麦穗,细碎的麦粒从齿缝间簌簌漏下,在黄土里闪着碎金般的光。
她忽然看到二郎手里的镰刀——刀刃已崩出三个豁口,木柄缠着脏兮兮的破布。
\"二哥,借镰刀使使。\"她伸手去够,二郎却像护崽的母鸡般捂住工具:\"当心割着手!前日王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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