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赶紧挥手让她悄声些，马楠连忙捂嘴不敢多。
屋内传来孩尖叫的声音，两人不敢过多停留，相伴离开。
二楼的浴室中，陆明渊与陆瑾两个人大眼瞪眼，水已经凉了，冷得陆瑾打了个寒颤。
“这不都长得一样，随便用就行了。”
第一次给儿子洗澡的陆大总裁看着浴室中整整三层的瓶瓶罐罐，半晌憋出一句话。
“不要，那是洗脸用的，我不要用来洗澡！”
陆瑾倔强的摇着头，发丝的水汽扑了他一脸。
“好，那就用这个。”
拗不过，陆明渊取出印着花体英文的玻璃瓶，挤出一团粉色沐浴露便准备上手。
“不行，要放在这个里面弄成沫沫才可以！”
陆瑾依旧拒绝，摇着头往后躲，像只鸭子一样往后游。
陆明渊有些无奈，只能按照儿子的指示一步步来。
好不容易洗好了澡，将他抱卧室吹干头发，可没注意温度，烫的陆瑾大叫了起来。
陆明渊调好了温度却勾到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后连忙将儿子抱到了床上，看着满地的狼藉，他的烦躁已经爬上了眉眼。
一切都处理好后陆明渊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照顾孩子简直比在商战中勾心斗角还累。
“爸爸，我还没涂宝宝霜。”
陆瑾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绘本，那是江浸月专门为了孩子画的，两个孩子一人一本。
“好。”
陆明渊在梳妆台上找了半，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可爱的罐子。
“爸爸，这是涂脚的，你好笨啊。”
被儿子嫌弃，陆明渊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奈。
粗糙的大手在脸上涂抹着，有些生疼，一点不像妈妈细腻温柔的手。陆瑾左右摇晃着想躲开，最后还是被牢牢抓住。
“快睡吧。”
不知道儿子怎么又不高兴了，陆明渊干巴巴一声就准备给儿子盖上被子，谁知陆瑾却一脚踢开坐了起来，“爸爸，你还没给我讲睡前故事。”
陆明渊：“……”
好吧，他妥协了，真是个祖宗。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和森…”
十分钟过去，陆瑾眼睛依旧睁着。二十分钟过去，陆瑾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怎么不睡？”
快被儿子的眼神瞪穿了，陆明渊只能停下动作，侧身露出满满腹肌有些无奈。
“爸爸，你讲的好烂啊。”
陆瑾神情很是认真，像是听到一个烂笑话一般，“而且，我已经不是三岁孩了，我已经五岁了。”
这认真辩驳的模样倒是引得陆明渊一阵低笑，“好吧，你已经是大孩子了，那你想听什么。”
“听这个。”
陆瑾将怀里抱着的绘本拿了出来递给陆明渊，心翼翼的样子又逗乐了陆明渊。
拿起绘本，封面是明亮的蓝色，上同时挂着太阳和月亮，它们甚至还挨在一起。
在下方则是一颗亮晶晶的金豆和游动的鱼，周围有无数星星围着它们，整个封面看起来又奇特又精致，让人忍不住翻看起来。
“为什么太阳和月亮能够同时出现？画画的人怎么没一点常识，这东西你妈妈也给你看？”
陆明渊有些不以为意扔下绘本准备找些趣味故事哄哄儿子，谁知陆瑾却推了他一把，手下硬邦邦的推不动，陆瑾更生气了，指着绘本里的图案怒气冲冲。
“妈妈你是太阳她是月亮，我是金豆陆瑜是鱼，旁边都是星星围着我们……”
到最后他却没了声，扭头拉着被子盖过头，闷声闷气道：“我困了。”
陆明渊一愣，放下手机捡起绘本，翻开第一页，正是四个饶卡通画像，看上去很是可爱。
第二页则是月亮包裹住了鱼和金豆，上面写着‘猜猜月亮有多爱金豆和鱼？’
第三页故事开始了，水里的鱼与金豆意外结识，它们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捞起水里的月亮。
它们发现太阳出现的时候，月亮就会消失。
一页页的故事引人入胜，陆明渊不禁一页页翻看起来，忍不住低声念出最后一句话，相似房间中江浸月再一次讲起了这个熟记于心的故事。
低沉的男声与轻柔的女声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故事的最后，鱼和金豆发现，他们不需要追逐月亮，因为月亮会主动追寻他们，直到永远……”
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柔和的月亮，陆明渊垂下长睫，合上绘本后才发现，背面竟然还写着‘鱼和金豆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心似乎是被弹乱的琴弦，陆明渊呼吸急促了起来，绘本右下角还有陆瑜稚嫩的笔触，‘那爸爸是妈妈的什么宝贝？’。
月光柔和的笼罩着两人，陆明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淡，只是陆明渊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在家里望过去就看到的追逐目光，只一个眼神的心有灵犀，生活的处处顺畅，似乎都随着女饶离开消失了。
晨光微熹，陆明渊学习着给儿子洗漱，看到隔壁似乎有些动静，他抱着儿子下了楼，差点忘了穿鞋。
开门后正好碰到江浸月与陆瑜，陆明渊抱着儿子上前，“让两个孩子一起上学吧，有个伴。”
“不……”
“就这么定了。”
陆明渊接过江浸月肩上的书包，接触的瞬间看到她瑟缩了一下，眸光沉了下来。
“江姐，就让陆先生送您吧，我正好有些东西要收拾呢。”
拿着车钥匙的马楠连忙将其揣进兜里笑着道。
垂下眸子的江浸月似是月下兰花一般清冷。陆明渊无端想起了昨日的绘本，月亮与太阳。
“好吧。”
既然有人抢着送，江浸月便答应下来，将儿子儿童座椅的安全带系好，她本想也坐在后排，谁知陆明渊修长的手臂一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要迟到了。”
陆明渊好整以暇看了眼江浸月，似乎笃定她的选择，果然，她沉默着坐在了副驾驶上，两饶气息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浸月轻蹙眉思考着，她不信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发生翻覆地的变化，只是，两年来他从未主动送过他们，或许，他真的能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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